叶晚棠还以为,谢诗蓝会让她求叶太傅帮谢家。
没想到,大难临头,谢诗蓝还想着让她脱身。
她和谢渊北姐弟俩真是……
叶晚棠想起原主的荒唐和愚蠢,发自内心感到愧疚。
“长姐,麻烦你让一让,我给夫君检查一下伤口。”
谢诗蓝眸中透着讶异。
还以为叶晚棠在开玩笑,没想到下一刻,她真的当场掀起谢渊北的衣服,有模有样的开始给他诊脉,擦拭伤口……
难道她还会医术?
谢诗蓝下意识否定了这个想法。
叶家的花痴嫡女,空有一身好皮囊,别说琴棋书画,连礼仪都不通晓多少。
第一次见到皇帝的时候,不会行礼,闹了天大的笑话。
外界都称她为草包,她又怎么可能会医术呢?
还不等谢诗蓝说什么,谢安晨不知何时转过了身,大步跨过来,伸手用力推倒了叶晚棠。
少年愤怒的眼中,满是厌恶,“叶晚棠!都怪你,当初要不是为了你,我哥哥也不至于得罪五皇子,五皇子跟三皇子争夺储君之位,他误会我谢家站队三皇子才会陷害我们,这一切全部都是你的错!”
“你个丧门星……你怎么不去死啊!”
叶晚棠本来半蹲着,重心就不好控制,再猝不及防的被谢安晨一推,身形一晃,摔在了一堆泥土稻草里。
她素来爱干净,身穿粗布麻衣,虽然里面还套了她自己的里衣,但也已经是她的底线。
叶晚棠心里也升起了一团火气。
她噌的站起来,目光如同冰刃,单单一眼,就吓得谢安晨倒退了三步。
他惊得在想:这个愚蠢的女人,什么时候眼神那么恐怖了?
叶晚棠一步步逼上前,用力一脚踹在谢安晨小腹上。
一声痛呼后,他后退倒在地上,只感觉小腹都要震碎了。
“你还敢动手打我?”
面对他的怒吼,叶晚棠双手背在身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手了?屁眼吗?我明明动的是脚。”
话音未落,她修长的腿微微抬起,穿着简陋布鞋的脚用力碾在谢安晨的手上,还是他写字握剑的右手。
“若不是看在你姓谢的份上,凭你刚刚推我,你这双手就已经保不住了,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指头一根一根,砍下来!”
“啊——”
谢安晨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想不通,一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的手骨仿佛都要碎了。
谢诗蓝愣愣的看着,根本没反应过来要劝架。
等叶晚棠的脚离开,谢安晨的手已经肿起来像猪蹄一样。
“嗤——”她还讥笑道:“猪蹄,很配你的猪脑子。”
“你个无耻卑鄙的死女人!”
叶晚棠抬手又是一巴掌,啪啪声清脆响亮。
谢安晨脸重重一偏,脑袋都麻了。
“不怕死,继续说。”
她眼底掠过的杀意,让谢诗蓝都惊起一身冷汗,“晚晚,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安晨计较了,都怪我平常惯坏了他。”
“以前他是王府二少爷,自然养尊处优,身份高贵,但他若是再不明白,他现在只是个戴罪的庶民,日后不用你我教育,迟早有吃不尽的苦头等着他。”
叶晚棠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晾他也不敢再轻易动手。
一个大男人动手打女人,哪怕年纪小,那也是没脑子没家教。
更何况,她什么都没做错。
叶晚棠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在角落里将双手消过毒,取出一点消毒棉签藏袖子里,再次来到谢渊北身边。
他本来就在装晕,现在外头还有狗皇帝的人监视,不能轻易醒过来,否则容易招来第二波祸事。
叶晚棠也不打算戳穿他,轻手轻脚的给他清理了伤口。
又掰开他的嘴巴,喂了几颗消炎药止痛药下去。
以目前的情况,只能先治外伤,内伤日后再说。
“怎么样了?”谢诗蓝焦急的上前。
目光小心的打量着谢渊北原来的伤口,本来狰狞可怖,现在弄干净了,看起来还是吓人。
谢诗蓝心口疼得揪紧。
“外伤并不伤及性命,最要紧的伤在下半身,外面眼线太多。”
谢诗蓝何其聪明,听她这么一点,便明白其中弯绕。
她不再深究叶晚棠怎么会医术的事,只眼含感激的对她点头。
谢安晨手上的伤,没人理会,任由他疼还嘴硬。
甚至叶晚棠还指挥他,给谢渊北换了一身衣裳。
一家人在狱中关押了一晚。
……
与此同时,深夜的皇宫里,狗皇帝怒气冲天。
当今圣上南顺王怒气冲冲,将茶杯狠狠砸在陈焕身上,“混账!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瑞王府财产全部不见了?”
陈焕吓得跪倒在地,强忍着伤痛,“皇上,臣不敢欺君啊!瑞王府的东西真的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连当年先皇赏赐谢家的紫檀木柜都、都不见了!”
“父皇,谢渊北难道对我们早有防备?否则他怎么会提前转移粮食银钱?”
五皇子南序额间青筋暴起,满脸阴鸷。
南顺帝气息剧烈起伏,“不可能,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眼皮底子下,若是转移瑞王府那么多钱财,朕的人不可能一点发现没有,其中必有蹊跷。”
陈焕不敢说话。
五皇子也气得不轻。
他的皇子府今早一起来,全部炸了锅了。
他存在库房里的金银珠宝,粮库里的米面粮食,就连厨房药房的东西,全部一起消失不见了。
事情诡异的要命。
五皇子差点当场吐血。
天知道,那是他半幅身家!
亦是他未来夺嫡的重要底牌。
偏偏里头很多东西不干净,他还不能上报朝廷,找人来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要是让他查出来,哪个贼人那么大胆,他势必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现在再听到,瑞王府的东西也全部不翼而飞,还无处可查。
他总感觉,两个事件冥冥之中有什么关系。
但又太过匪夷所思。
五皇子脑子里乱成一片浆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皇上,五皇子,臣斗胆猜测,会不会瑞王府被盗贼光顾了?偏巧就在抄家之前?”陈焕想出风头,小心的说道。
南顺帝恨恨的咬牙,一个砚台飞过去,砸得陈焕头破血流,“蠢货,便是飞天大盗也没有通天的本事,无声无息偷走那么多东西,去查!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那些钱财粮食追回来,尤其是谢渊北藏着的那份东西,一日拿不到那份东西,朕就一日无法安心!”
陈焕趴在地上,战战兢兢:“是,臣遵旨。”
五皇子轻蔑的瞥他一眼,“父皇,此事交由儿臣去查,必定给父皇一个交代。”
南顺帝气息不畅,眉头突突突的狂跳,“朕再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