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用意念催促小团团加急画出一份古代人能看得懂的设计图纸。
小团团身上的机械手臂和零件都快冒烟了。
半刻钟过去,终于赶出来一份帐篷设计图和衣服的设计图。
叶晚棠借着衣袖遮掩,假装从衣兜里拿出来。
“阿姐你看看这个设计图,能看得懂吗?”
谢诗蓝拿过来,放在烛火下仔细看了看,眼中立即有惊艳闪过。
“晚晚你等等,我去让季氏过来看看。”
谢诗蓝那么多年也很少碰针线了,像个女强人。
对女红方面,她自认不如季氏。
季氏小跑着过来,擦干净手才接过设计图看起来。
不一会儿她小声惊呼道:“这衣服设计的太巧妙了,每个细节都近乎完美,一点点改良,比从前那些款式更方便,做抬手之类的动作不会那么轻易撕破衣服了,还有如果这样缝制柳絮的话,柳絮就不会跑……”
“还有这帐篷,如此设计节省了很多繁琐的步骤……”
季氏连连惊叹,指着一个又一个的小细节,当场解说起来。
连叶晚棠这个门外汉都听得入迷。
别看她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但是让她做女红,她脑袋直接爆炸。
“季嫂嫂说的都对,既然你们能看懂,那我就放心了。”
“叶娘子,这是你自己画的吗?”季氏眼中满是崇拜。
“额,算是吧,我只会画,真让我做,我就不行了。”
叶晚棠承认,完全不脸红。
“真厉害,从前京城里的谣言老是说叶娘子什么都不会,照我看叶娘子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那些一天到晚只知道争强斗艳的女子厉害多了!”
季氏发自内心的佩服。
这一路上叶晚棠一出手惊呆所有人。
天底下还有哪个女子能比?
谢诗蓝跟季氏开始商量着用人的事。
叶晚棠没再参与,起身走到一旁,刚打算看看饭做的怎么样了。
侧目一撇,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往谢家搭建的临时灶台旁凑。
今晚吃的是叶晚棠亲自点的毛血旺。
制作起来不复杂,她口头教了两次,谢安晨就会了。
香香辣辣的鲜味飘出去老远。
看来是吸引来了一只小毛贼。
余光瞥见小毛贼粗肿的手臂,叶晚棠勾唇冷笑。
抱着手臂也没打算上去阻止。
因为她看见谢安晨提着打狗棍,气势汹汹的从小毛贼身后包过去了。
“你这臭小子!”
谢安晨撸起袖子,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举起打狗棍就往小毛贼脑袋上敲去。
“啊!”小毛贼被打了个措不及防,惨叫一声后立即摔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停打滚。
谢安晨愣了一瞬,“谢恒?居然是你这小兔崽子,你居然敢来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手中打狗棍被他玩的贼溜。
没一棍落空的,全部打在谢恒身上厚实的部位。
比如屁股,比如腿,比如手。
每一下都用足了劲,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子就手下留情。
多少是带了点私人恩怨。
“啊啊啊!”
“娘救我!爹爹救我!谢安晨你个蠢货,野种……你居然敢打我?我让我娘杀了你,把你大卸八块……”
谢恒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浑身都疼。
谢安晨见他还敢嘴贱,打的更加卖力了,额头上都冒出大汗珠。
“野种?蠢货?小爷我从未见过像你那么讨厌的小兔崽子,跟你娘一样心眼都坏透了!”
“你娘教育不好你,那小爷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不孝子!”
“偷鸡摸狗,该打!不敬长辈,该打!口出狂言,该打!打打打!”
从前谢二叔和赵月华不是最喜欢用孝顺二字来打压他阿姐吗?
今天他就以牙还牙。
十倍奉还!
夜幕一致,营地只能靠篝火照明。
其他犯人听到惨叫声,都知道又有好戏看了,连忙闻声赶来。
谢二叔家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赵月华竖起耳朵听了听,心里咯噔猛地一沉!
“老爷,你听这声音,怎么像是我们家恒儿?”
“恒儿呢?你怎么连儿子都看不好?”谢二叔四下张望,没找到谢恒的身影,不由得焦急。
赵月华倏地站起来,连碗都忘了放下, 直接往地上一丢,拔腿往声音的反向跑。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谢安晨头上的汗都滑落下来,打湿了衣领。
他抹了一把汗,喘着粗气停下来。
回头一看,正好看到赵月华冲了过来。
“啊!”赵月华目眦欲裂,一把推开谢安晨,“我的儿啊!该死的谢安晨,你个贱种,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谢安晨咬牙切齿道,“我打的就是他,赵月华,你们家到底是不是谢家血脉,怎么上梁不正下梁也歪?没一个像谢家人?你儿子赵恒偷鸡摸狗的本事,该不会是跟你学的吧?啧啧啧,看来你这市井泼妇,把所有不好的东西都传给你儿子了。”
说话间,他觉得不公平,走上前一把将母子俩推倒在地。
赵月华本就没站稳,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谢恒身上。
直压得谢恒再度惨叫起来。
挣扎之间,他一个大巴掌打在赵月华脸上。
赵月华第一次发现,自己宝贝儿子的手劲那么大。
打得她脑瓜子嗡嗡响。
母子俩人仰马翻,样子滑稽又狼狈。
谢安晨捧腹大笑,毫不留情挖苦,“瞧瞧你们俩,果然是亲生母子!儿子偷东西,老娘替他挨打……”
周围围着的犯人也跟着无情嘲笑起来。
“谢正飞真的是谢家血脉吗?完全没有谢家人的风骨和气质,他的女人孩子也是,不堪入目……”
“嘿嘿,不过他家姑娘的滋味挺不错的,等我攒够银子还要来一会儿嘿嘿。”
“一个个的都是小娼妇!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你们各家娘们可都看好自己丈夫儿子,别往外面染了什么病回来,到时候吃苦的只有你们家人。”
“就是就是,那些小娼妇,估计也是跟赵月华学的。”
赵月华只感觉脸上滚烫,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恒儿,我们走!”
谢安晨将打狗棍横在身前,“我看谁敢走?”
赵月华看着那根棍子,头皮发麻。
赵恒浑身颤抖,脸上全是又青又紫的伤,根本不敢开口。
叶晚棠抱着手臂缓缓走过来,“谢安晨,干得不错,打狗棍之所以叫打狗棍,就是专门用来打狗的。”
“赵月华,你儿子偷了我们家的食物,想走可以,赔钱了再走。”
赵月华大声尖叫,“什么?我儿子偷你们什么了!”
她看叶晚棠纯属在敲诈!
“你们拿锅菜不是完好无损的在那马?休想勒索我们娘俩!信不信我找官爷过来评理?”
叶晚棠嗤笑道,“ 他确实没机会偷到锅里的东西,但是他偷了其他的,偷了我们食物散发出来的香味,今天你不掏钱,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救你们。”
谢安晨凶神恶煞的拔出打狗棍里头的刀片,唰唰唰的挥舞几下,斩断旁边几根树枝。
那锋利的寒光,吓得谢恒腿一抖,尿了一地。
“你!”赵月华眼前一黑,差点被气晕。
她还想争辩,但看到谢安晨手里的打狗棍,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在叶晚棠强大气势的压迫下,咬牙切齿的掏了二百文钱。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藏下来的全部家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