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也觉得自己大意了。
既然已知农东霖目前在为三皇子办事,那极有可能就是神医谷在替他炼制药人。
之前竟然都没想到这一点上。
雪柔姿色上佳,看来农东霖是把她当成了笼络权势的物件。
那箱子里的雨柔……
想到培养药人的残忍手段,叶晚棠那颗冷硬的心不由得出现一丝裂缝。
她最是不耻那种行为。
两人在农东霖进入房间之后,找准机会,迷惑了守在外面的医女。
这次倒是没让她直接晕倒。
叶晚棠拿出了新研究好的秘密武器。
这种迷香是升级版,能让人晕而不昏。
就是让整个人的意识变得混沌,迷迷糊糊的,就算有人光明正大的从面前走过,被迷惑的人也不会反应过来。
事后清醒过来,只会以为那是恍惚的一场梦。
谢渊北似察觉到她情绪有些起伏,一把裹住她的手掌,给予了无声的安慰。
从正殿到房间还有一条暗廊,两人没有打草惊蛇,就趴在门外,戳开了两个洞,往里面看去。
此时,木箱子已经被打开。
农东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里面的女子转移到沐浴的木桶中。
女子肤白胜雪,白到渗人,就像死而不腐的一具尸体。
连呼吸都十分微弱。
农东霖露出了贪婪、变态的表情。
神态之中唯独没有男女之间的欲望。
在他眼里,眼前的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雨柔的每一寸肌肤,他都精心呵护着。
农东霖用火炉熬出一盆盆五颜六色,总体发黑的液体。
房间内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臭气。
说不上来,像是木头腐烂夹杂着昆虫尸体的味道。
叶晚棠下意识皱了皱鼻子。
谢渊北面不改色,只是眼中的寒潭渐渐凝结成冰。
雨柔仿若木头人毫无知觉一般,双目紧闭,脸上全无血色。
那滚烫的药液浇在她身上,将她的皮肤烫红,好几处都浮起小血泡了。
然而她还是没有反应。
叶晚棠看着,都觉得身上有些发麻。
直到浴桶里的药液变凉,泡在里面的人儿才有了意识。
“啊——”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凄惨叫声,伴随着雨柔浑身轻颤,她睁开了眼,双手死死扣在浴桶边缘,像是要掐碎木头、或是掰断自己手指一样。
力道之大,她的指甲都渗出点点血迹。
显然,她此刻正承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雨柔身上没穿任何衣服,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毛孔之中渗出的不是汗水,而是点点滴滴的猩红!
竟是血!
叶晚棠脊背微微发凉。
无法想象,雨柔的身体被改造成什么样了?
这种状况下的她……还是人吗?
“哈哈哈……我这毒药可是融合了八十一种毒物制作而成,有毒虫、毒草、毒花、毒液……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抗下来?看来今晚过后,你的体质又会上升一个级别,成为真正的百毒不侵之人!哈哈哈!”
农东霖爆发出一阵狂笑。
为自己的成功而感到满意。
叶晚棠只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恶心、变态几个字。
她不做犹豫,从空间里掏出几根毒针,挑选了最折磨人却不会一下要命的那根,装入发射枪内。
对准洞口,半眯着眼,瞄准农东霖。
咻的一声,毒针发射,准确无误的没入农东霖的穴位中。
叶晚棠勾起冷笑,将发射枪收起来。
静静看着农东霖脸色变换。
先是轻微的痛感,瞬息之间转变成剧烈的痛。
仿佛有个石磨一点一点碾压他的五脏六腑。
“啊!!”农东霖膝盖发软,直接跪在地上。
“谁?来人……”
他惊恐的想叫人,但刚发出几个音节,就噗通一下重重摔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叶晚棠用脚踹烂了窗户,直接跳进去。
“谢渊北,把这个狗东西揍一顿!往他下面打,往最痛的地方打!再废掉那双手,让他丧失炼药的能力。”
暴揍一顿,但现在他不能死。
到底还是要顾及流放队伍还在神医谷里。
另外五皇子也在,如果人就这么死了,肯定会引起一系列的调查伴随着麻烦。
按照叶晚棠的计划,等流放队伍离开神医谷,她再返回来,把人干掉。
这样才能完全摘清嫌疑。
否则五皇子那个大麻烦肯定会借题发挥。
只一个眼神,谢渊北就明白她的意思。
当即没有犹豫,使出自己在军中的那些手段,把昏迷的农东霖狠狠的揍了一顿。
打得他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叶晚棠则趁着空隙,把桶里面的药水打了一罐,放到空间里化验。
紧接着把雨柔捞了出来。
随手扯过一块布料,把她包裹住。
过程中雨柔突然发狂,双目猩红,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拼命的挣扎。
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现在完全没有理智和意识,就像最原始的野兽一样,发泄着身上的痛和心底的怒。
“嗷!!啊!!”
谢渊北紧张的走过来,生怕叶晚棠控制不住。
“让我来。”
“那你扶着她,抓住手。”
叶晚棠松手后,连忙在她大腿上扎了一管强效的镇定剂。
没想到一管还不够,上了足足三管,雨柔暴躁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
谢渊北看着她就像变戏法一样,变出许多奇异的东西,眸光越来越深邃。
“呼~ ”
叶晚棠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她体内的器官都受到损伤,包括大脑,加上几十种药物在她身体里横行霸道,能活着都是个奇迹。”
或许这就是药人的强悍之处,他们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经过药物改造,只会变得更加恐怖。
若是炼做杀手,全身上下都是定时炸弹。
叶晚棠提醒谢渊北小心一点,别碰到雨柔的血液。
谢渊北又扯过一层被子,把雨柔裹成了粽子。
“该如何安置她?”叶晚棠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如果谢渊北不在场,她倒是能把雨柔先放到空间,现在的情况,不太方便。
谢渊北道:“我有办法,我们先出去。”
她抬起头,眼睛眨了眨。
“那就交给你了。”
两人快速从房间里出去。
走之前,叶晚棠还把农东霖房间里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了,甭管有没有用,就连破木椅子都被她打碎,大不了以后拿来当烧火棍!
不能给那狗玩意留下任何东西。
狗东西的一分一毫,都是榨取人命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