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北对于她手中那个一按下去,就会散发出白光的小东西好奇的不行,目光时不时落在她手中。
叶晚棠没忍住笑道。
“想要?”
身形高大肩膀宽阔的谢渊北站在她身后,气息将她完全笼罩住,“晚晚,想要。”
叶晚棠:“……”
这话,她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怀疑他在开车,但是没有证据!
无形撩拨最为致命。
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令人想入非非的话的谢渊北,眼巴巴的望着她。
叶晚棠脸上热腾腾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赶紧将手里的手电筒丢给他,自己重新找了一个。
两人继续翻找起来。
主要是不能留下太多痕迹,一处地方翻过去,要恢复原状。
否则就会打草惊蛇。
不一会儿,谢渊北找到几封信件,查看之后,脸色灰暗不明。
“晚晚,你过来看看这个。”
叶晚棠闻声几步走过来,拿起信件仔细查阅,字迹认不出来是谁的。
她好奇的侧目。
谢渊北黑眸更加深沉,“你看那处盖章。”
一个草书棋字形印章。
棋……七?
“果真是七皇子!”
好家伙,这庐阳城还真是卧虎藏龙,朝中三个竞争对手都在这里留下了到此一游的痕迹啊。
“郑明背后真正的主子,就是七皇子南煜,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辰王和四皇子都碍于白令俞的关系,不敢轻易对护城军下手,他倒好,兵行险招,城府如此之深,恐怕辰王和四皇子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叶晚棠手指细细摩挲着信件一角的褶皱。
是刚刚谢渊北用力过猛留下的。
“不管他城府有多深,心机有多重,胆敢对我兄弟下手,就等同于与我宣战,从今往后便也是我的敌人。”
谢渊北斩钉截铁的说,语气沉沉,声音沙哑。
“走,我们先把东西放好,回去再说。”
将现场恢复原样,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再次回到驿站。
今晚出去一趟,收获可谓是非常丰厚。
不仅摸清了郑明跟张文瀚虚伪的关系,还揪出了郑明背后的人,让七皇子暴露出来。
从前七皇子在暗他们在明,他们就像是靶子一样。
如今七皇子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看穿他的伪装,身份便对调了。
日后行事,只有他被当做靶子的份儿。
回到驿站,两人赶紧换下衣服,关闭门窗,点燃书桌上一盏油灯。
昏黄的光线驱散一部分黑暗,却让气氛更加沉重。
谢渊北的脸色不太好看,“ 既然知道七皇子拉拢了郑明,而张文瀚既不是七皇子的人,又不是辰王的人,那他只可能是四皇子的人。”
张文瀚也算是一方土皇帝,在庐阳城当刺史,山高皇帝远的,除了白令俞,他就是庐阳城最高级别的官员。
普通的朝臣,便是国公来了,都不一定能让他如此肝脑涂地的效忠。
只有背后之人被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能给他带来很大的利益,他才会为那人卖命。
什么东西能打动张文瀚?
升官进爵,腰缠万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能许诺他这些的,便只有朝中几位皇子了。
“四皇子既然敢许诺给他这些东西,就证明……”
叶晚棠手指摩挲桌沿,动作猛的一顿。
她跟谢渊北异口同声。
“四皇子的腿已经好了!”
谢渊北额上青筋隐隐跳动,“皇权之争,向来残忍,所有平静之下,藏着的都是波涛汹涌和无数人命,但我没想到,南越如今的局势竟然如此复杂。”
残疾的四皇子,突然就变得健全了。
而在众人眼中最羸弱最没有威胁的七皇子,居然是隐藏的最深的那个。
这一些,从前谢渊北都没怎么注意,自然也没有发现。
想到他们几个皇子,要么盯着谢家世代相传的神秘力量,要么就盯着他的手足兄弟。
一时间,谢渊北心中浪潮翻涌,随时都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叶晚棠察觉他情绪的波动,动作轻柔的将手按在他胳膊上,“谢渊北,不论前方有任何危险,我都与你并肩前行。”
这句话,她亦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而且风浪越大鱼越贵,有时候他们的关系越混乱,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一桩好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谢渊北紧绷的气息放松几分。
“七皇子既然想无声无息的把持白家军,那我必不可能让他得逞,他越想隐瞒,我便越要将他拉到阳光底下,拉到他亲爱的两位皇兄视线之中,一直躲着藏着,这场角逐如何有意思?”
谢渊北目光沉沉,泛着几分残忍的凶狠。
同样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自己那个蠢弟弟突然显得可爱多了。
“我正有此意。”叶晚棠弯唇一笑。
“你有什么计划?不如先听听我的?”
谢渊北反握住她的手,将柔软的手指捏在两指之间,轻轻揉捏。
“这次,听我的,晚晚,白令俞跟我有着过命的交情,是我的手足兄弟,他吃了那么多苦头,我若不亲手帮他报复回去,日后无颜见他。”
“好。”叶晚棠点点头。
“既然七皇子指使郑明假意投靠张文瀚,我打算将计就计,让他们反目成仇,狗咬狗。你说如果白令俞在郑明手中突然‘死’了,张文瀚会如何?”
叶晚棠想了想,“他现在可是最不希望白令俞暴毙的人,如果白令俞突然出事,定会打乱他许多计划,而他会怀疑郑明是不是故意与他阳奉阴违,对着干……”
如此一来,两人虚伪的合作关系将面临破裂。
而张文瀚背后的四皇子,定也会注意到此事。
往下一查,七皇子说不定也会直接暴露在四皇子眼皮底下。
就算四皇子查不到,谢渊北也会推他一把,故意给他泄露点消息。
“方才那两人提到大牢。”
谢渊北沉声继续道,“想必那些白家军,表面上是被刺史控制住了,我在那两人 的屋子里,发现一套官兵的服饰。
那人应当是已经混入张文瀚手下当差,每日都盯着白家军。”
“郑明最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