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根本就没看见有几辆车子靠近,即便是靠近了,也都觉得宁婳儿一瘸一点的是个麻烦,不愿意赚这份钱。
没有什么办法,宁婳儿只好走到医院前面去打车,装出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这么一来才有司机肯做宁婳儿的生意。
上车把司机看出自己是个有病的人,宁婳儿特意拉开车门上车,一步都没敢动。
但即便是如此,宁婳儿有病的这事情,也还是给司机师傅看了出来紧。
“你受伤了?”司机后视镜里面是分意外的看着宁婳儿,宁婳儿脸红,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不敢再隐瞒,但脸上十分的难过。
对方是个上了点年纪的人,一看宁婳儿是个小姑娘,又有点害怕的样子,倒是笑了,态度比平常对着什么人都好。
“既然受伤了,上车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不认住院就白住了,是不是小姑娘?”司机师傅笑呵呵的,一脸慈祥面容,让宁婳儿的心情骤然舒缓了许多,没有那么紧张了雠。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宁婳儿遇上最和蔼的人了,忍不住点了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小姑娘,你要去什么地方?”司机启动了车子,打算出去,宁婳儿到有些犹豫了。
其实她很想去看看妈妈,但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去了无疑让妈妈担心,她不能回去。
“城南麓山高级别墅区。”宁婳儿蠕动了两下嘴唇,最终还是决定回去郝家。
不然她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了。
司机师傅也没没想到,看着普普通通的一个小丫头,竟然是来自那么高富的地方。
当即调转了车头朝着那个方向走,一路上宁婳儿一直都没敢说,她身上没有钱,怕司机师傅不载她。
阿梅走的时候根本没有给她留下钱,她现在不光是走路不方便,就是打车的钱都没有。
“怎么一个人?家里人呢?”司机师傅还是个健谈的人,让宁婳儿这一路到也不觉得孤单,只是更多了一抹无奈之感。
宁婳儿不知道如何回答,说不出自己的家人去了哪里,更说不出自己的苦衷。
其实宁婳儿有一股冲动,想把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不公平,都对司机师傅说说。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知道。
她的事情,对谁说了,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她清楚的明白,别人的眼里她只是个笑话。
生活还是要继续,无奈也只是暂时的,在宁婳儿看来,或许慢慢都会好起来。
就算嫁了一个能做自己爸爸的人,也还是要活下去。
不光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家里人,她也只能坚强。
“我也有一个你这么大的女儿,上大学了,整天的和我说要这个那个的,这孩子啊!”
不难看出司机师傅很是爱护自己的女儿,说起的时候,脸上尽显身为父亲的喜悦。
宁婳儿只是看着都觉得心痛,曾经,她也是被爸爸呵护在手心里的宝。
而如今什么都不存在了。
为了生活,爸爸最终抛弃了她这个示弱掌上明珠的孩子。
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
儿时宁婳儿曾抬起头数着星星,天真的问爸爸:“爸爸,你会一辈子爱我么?”
爸爸回答:“会,婳儿是爸爸的珍贵的宝贝,怎么会不爱?”
“那什么都比不了婳儿么?”她还是问。
“当然,这世界什么都比不了爸爸的婳儿重要,就算是失去一切,爸爸也还是会爱着婳儿一如既往。”
多么美丽的誓言,却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失去了最初的色彩。
宁婳儿不说话,一路上羡慕的看着司机师傅,直到车子停下,宁婳儿慢条斯理,小心翼翼的从车上下来。
“您等一下,我去敲门,叫人给你钱。”宁婳儿下了车,慢腾腾的走向郝家的大宅,那个让她一看就心口上压着一块大石头,却不得不坦然面对的地方。
敲了门,很快赵管家从门里面走了出来,一看是宁婳儿忙着上前开了门。
“婳儿小姐回来了,好点了没有?”赵管家也没想到出租车的问题,忙着和宁婳儿说话。
“好点了,我身上没有钱,您能不能把车钱帮我付一下。”宁婳儿说着朝着出租车那边看,赵管家忙着拿出钱给对方送过去,出租车这才离开。
宁婳儿也一瘸一点的朝着别墅里面走。
正在宁婳儿进门的时候,楼上的郝溢庭已经掀开了窗口的窗帘,知道她回来了,郝溢庭才把把窗帘扒开了一些,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回别墅里面。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房间里面,也以同样的姿势,站在窗口看着。
回了别墅宁婳儿便没看见什么人,倒是阿梅忙着从里面跑出来扶着宁婳儿,一上手就忙着和宁婳儿解释。
宁婳儿却什么都不想听,不等阿梅把话说出来,便叫她不要说了。
“和你没关系,我知道你也很难做,我已经没事了,扶我去楼上休息一会,吃饭的时候帮我送到楼上,我不想下去吃。”
忍着一点点疼,走到楼梯口上宁婳儿开始学着自己一个人走,即便阿梅扶着她,但是她也还是想要靠着自己的力气走上去。
一步步的到了上面,宁婳儿出了一身的汗。
宁婳儿叹气,这样怎么去学校里面上课,要不去留在郝家,郝粤天不在家里,不要说别人,就是郝溢庭都把她欺负死了。
开了门宁婳儿没有让阿梅进门,告诉阿梅:“我一个人行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你去忙吧。”
阿梅有些不太舒服,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宁婳儿明摆着是在声生她扔下她不管的气。
她一个佣人,不听雇主的话,以后也就没办法在郝家做下去了。
松开了手,阿梅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只好转身下楼。
门关上,宁婳儿靠在门上歇了一会,其实她的脚已经好了很多,但就是郝溢庭去病房里的时候,吓到了她,结果有严重了,弄得现在她连动都不敢动,走路才会这么吃力。
还好已经回来了,休息休息应该就会没事了。
歇的差不多,宁婳儿才敢迈步过去床边上,躺下了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源于宁婳儿小时候宁夫人的教导,就是睡觉宁婳儿都要比一般人好看,懂规矩。
但今天,宁婳儿实在累的没有力气,躺下了就在也不想动了。
鞋是自己掉到地板上,身体斜斜的躺在上面,像是个颓废的人,躺在床上仅剩下一口气似的。
躺了一会,宁婳儿把眼睛给闭上了,伴随着隐隐作痛的脚踝,人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到阿梅过来敲门,宁婳儿已经睡死过去。
脚踝上的伤,总算是不那么疼了,宁婳儿才能睡个好觉,怎么还会睡醒。
她已经一天都没安心了。
阿梅叫门怎么也叫不醒,站在门口便有些心急了,想到宁婳儿进门时候无所谓的眼神,心里就扑通通的乱了章节,害怕宁婳儿会出点什么事情。
心里着急,宁婳儿去找四小姐郝恩希,转身却看到正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大少爷郝溢庭,三少爷郝溢鸣两个人。
郝溢庭的脸色一暗,“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婳儿,婳儿小姐一直不回应,我敲了很久的门。”心里着急,阿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口气便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郝溢庭一听说宁婳儿出事,脸色一瞬间便凝重起来。
但他还不等有动作,郝溢鸣已经大步流星的朝着宁婳儿的楼上走去,步伐快的惊人,几乎是跑到了三楼上面。
阿梅回头看了一眼,也顾不上郝溢庭,转身也跟着跑了上去。
平常三少爷对婳儿小姐不错,担心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阿梅也没有多想,到是郝溢庭脸色愈发的不好看。
但脚步也没有闲下来,也是马上就跟了上去。
上楼郝溢鸣敲了两声门,宁婳儿门里面没有答应,郝溢鸣便贴着门叫了一声宁婳儿:“婳儿,你在么?在的话回我?”
宁婳儿仍旧没有反应,此时郝溢庭也已经走到房门前面。
看到郝溢庭上来,郝溢鸣退了一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平常就算是再任性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今天一直不回答。
郝溢庭上前,站在门口听了听,抬起手敲着门:“听见我说话就回答我,别让我在和你废话。”
比起郝溢鸣,郝溢庭的声音完全冷的寒冬腊月。
郝溢鸣也抬头看着郝溢庭,兄弟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想到撞开门进去。
但还不等撞,赵管家拿了钥匙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大少爷,三少爷,这里有钥匙。”
赵管家的要是送到,郝溢庭一把就扯了过去,插进锁孔里面马上把门给拧开了,门推开兄弟两个人都愣住了。
门里宁婳儿毫无反应的躺在床上,四脚朝天的样子很是狼狈,就好像是已经气绝身亡了一样。
阿梅啊的一声晕了过去,郝溢庭的身体一颤,倒退了一步,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过去了。
抬起手,郝溢庭用力按了一下心口地方。
他这是?
郝溢鸣二话没说就奔了过去,站到宁婳儿面前,低低的叫了一声,双眼都已经发直。
“婳儿,你别吓我……”
就在那一刻,宁婳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注视着郝溢鸣彷徨的脸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