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香尘笑盈盈地看着纪烽,眼神里自然多出一份难以掩饰的尊敬,当然更多的还是说不出来的惊愕,没想到连池山都尊称大人的人,竟然是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
虽然香尘也有点疑惑,池山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将二品的祭司,可眼前的人不过才十六岁,品阶居然和兰巫帝国的大祭司相同,甚至于更高,何时成为祭司这么容易了?
但是眼前的事实却清楚的摆在眼前,根本不容许她怀疑。
如果让纪家那几位处处与纪烽作对的老家伙们知道,眼前这位曾经看似是“废物”的少年,其实是一位品阶变态高的祭司的话,他们还会如此的张扬跋扈吗?
想想,香尘都不自主地掩口而笑,自然那醉人的笑意让纪烽微微一愣。
“你是怎么知道的?”纪烽将两年前自己的种种以及刚刚的种种,仔仔细细地想了想,没觉得哪里给香尘留下了怀疑的地方。
除非……她跟踪了!
想到此处,纪烽看着香尘的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不由地产生了些怒意,而最擅长揣测人心思的香尘立即明白了纪烽的想法,笑着说道:“大人别误会,我可没有派人跟踪您!香尘之所以能够认出大人,还得归功于……那枚戒指。”
说着,香尘便指了指纪烽此刻戴在手指上的戒指,那不是别的,正是香尘送给纪烽的存储戒指。
闻言,纪烽也恍然大悟,这存储戒指是香尘送给自己的,当初自己也是为了方便,便将戒指一直戴在手里,没想到两年后竟然因为它而暴露了身份。
“呵呵……原来是它!”纪烽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失笑道,纵然自己再如何的注意,也终究是难逃被识破的命运,都是“贪心”惹的祸。
“没想到大人如此年轻便有这般的成绩,当真让香尘惭愧。”香尘又是一番恭维,而且那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韵味。
“有话直说吧!”纪烽可不认为香尘此次叫住他,只是单纯地为了确认身份。
香尘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其实也非为拍卖行的事,只是我听说炎家邀请了一位美女小祭司来坐镇,原本是想待成年礼结束后告诉纪族长,大人您也清楚,有祭司坐镇,那么文岗城其他的小家族肯定会附庸而去,到时对纪家的打击肯定是非常之大的。不过,现在看来,香尘的担忧有些多余。”
“小祭司?品阶如何?”纪烽皱起眉头,要知道祭司在灵属大陆是个稀有物种,有些很大的家族和门派都很难请到祭司坐镇,炎家怎么会请来将一品的祭司呢?
“将一品!”香尘淡淡地说道,“这点品阶对于大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谢谢!”纪烽对香尘礼貌性地回了句话,然后脸色微变地说道,“我的身份希望终止于你这儿。如果我发现另外的人知道的话,你该知道祭司的怒火……无边无际。”
“香尘明白!”香尘收起先前妩媚之态,也露出少有的严肃,随后又回归到那婀娜多姿之态,言道,“事情已完成,香尘就不打扰大人的休息了!”
说完,香尘便莲步款款地向着武灵馆走去,可没走几步,纪烽便在身后喊道:“关于炎家之事就不要告诉我父亲了!”
“明白!”
即便纪烽不特别知会,香尘也绝不会再对纪皓说起,原先不想说,现在更不会说。
纪烽稍稍迟疑之后,便向着纪瑶儿的方向走去,期间他在心底悄悄地对墨沧黎说道:“师尊,您觉得香尘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墨沧黎淡淡地问道。
“有点,但不确定!”
“那我也不清楚!”墨沧黎丝毫没给纪烽面子,按照墨沧黎所言,这是铸智部分,除前几次墨沧黎会引导这纪烽分析事态之外,墨沧黎全部都是让纪烽自己想。
据墨沧黎而言,他对纪烽的教育方法,分为:铸技,铸智,铸心。
铸技,自然是指导纪烽学习高深的武灵,对战时处于战斗的最顶层;铸智,便是构筑纪烽的智商,提高纪烽对事态的分析能力,能够洞悉事情细微处,明白整个事件发展的前后因果;至于铸心,墨沧黎没有向纪烽解释,只是说,等到时机到了,纪烽自然会明白。
“香尘此次前来参加纪家的挑战赛,很明显是想将炎家的事告诉父亲,其目的,无非是想与纪家保持难得的友好关系。”纪烽将心中的揣测告诉了墨沧黎。
“可为什么那女娃要特意地告诉你呢?另外,为什么她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而要等到你身份被识破后才告诉你的呢?接着说,她此次前来难道仅仅是来识破你的身份的?又是什么让她觉得你就是那神秘黑袍人?要知道黑袍人,已经消失两年了!你想的太肤浅。”墨沧黎随意抛出的几个问题,顿时让纪烽无解。
“也对!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肯定,可以在成年礼的挑战赛中识破我的身份呢?”纪烽将他与香尘见面时的种种情况都在脑海里思索一番,仍就没有头绪。
“你已经进入思维死胡同了!为什么她此次前来就一定是为了识破神秘黑袍人的身份的呢?”墨沧黎又一次点破纪烽心中纠结的问题。
“难道……”纪烽又将香尘的话语和所有的经过在脑海里重新分析一番,特别是她为什么会特意说出要将炎家的事告诉纪皓,但却为什么不在成年礼的挑战赛之前就告诉呢?很多的场景,在纪烽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直至脑海里出现了答案,“师尊,我明白了。”
“说!”
“香尘前来,一来是收到父亲的邀请,二来则是想确定一下,两年前的黑袍祭司是否还和纪家有所联系,而能够判断是否有联系的关键,就在于我能否在成年礼上脱颖而出。”纪烽将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
纪烽所说的事情,也是香尘为何一开始便注视着纪烽的原因,当然也恰恰因为这样,香尘才会注意到纪烽手指上的戒指。
“嗯!”墨沧黎挺满意纪烽的分析,“接着说!”
“香尘确定黑袍祭司是否与纪家还有联系,其目的很明显。炎家邀请了将一品祭司坐镇,一旦香尘确定黑袍祭司已与纪家没有联系,便会果断地放弃纪家,而向炎家抛出橄榄枝。”纪烽淡淡地分析道。
“嗯!”墨沧黎满意地回应道,“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那将二品的池山会过来。”
“他?为什么?”纪烽不明白的问道。
“用思考代替发问。”墨沧黎说完便沉寂下去。
“祭司是灵属大陆上公认的稀有物种,炎家却能够请来,我到是对这位美女小祭司有点兴趣了。”纪烽也懒得去思考,而是对小祭司提起了兴趣,弯起嘴角,露出怪异又神秘的笑容。
当晚,金石拍卖行的鉴宝室内,香尘坐在椅子上,精心的修剪着指甲,而池山则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端着杯茶水。
沉寂稍许,池山开口问道:“事情怎么样了?我们能不能放弃纪家?”
“不能!”香尘果断地说道。
“那黑袍神秘人现在还和纪家有联系?”提及那神秘祭司,池山便露出崇拜的神色,在整个文岗城,能让他看上眼的人唯有那神秘祭司,即便那炎家邀请来的祭司,他也毫不在乎,当然为了拍卖行的发展,如果真有必要,他也会与炎家的祭司聊上几句话。
“何止是联系?根本就是纪家的人。”香尘抬起头,眼神里依旧充满着不可思议的眼神。
“纪家的人?”池山将纪家的所有人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可是依旧找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遂问道,“谁?”
“一个……你根本想不到的人。”香尘站起身,笑嘻嘻地走到池山面前。
“谁?”
“纪烽。”
“纪烽?那位曾是文岗城内著名的废物?”池山瞪大双眼,待香尘笑着点头后,完全不相信地说道:“不可能!那纪烽才是十六岁的小子,毛都还没长齐,怎么可能有如此品阶?”
也难怪池山不相信。自己拼死拼活地修行,没日没夜的努力,可终其一生才是将二品祭司,而纪烽才是十六岁的小子,两年前,也才十四岁,一个十四岁就成为品阶不低于大祭司桐山守的祭司,除非纪烽在他娘肚子里就开始修炼,否则池山根本没法相信。
一旦相信,岂不是表示这么多年来,自己根本就是白活了?
“我也不相信!可那枚戒指就戴在他的手指上,不容我怀疑。”香尘也难以相信,当听见纪烽亲口承认后,她也觉得相当的恍惚。
“戒指?当初我们将戒指交给黑袍祭司,而黑袍祭司已明确表示喜欢纪烽,难道不会是他送给纪烽的?”池山依旧不愿意承认这些。
“或许有这可能!”香尘猛然间惊醒,“说不定两年前黑袍祭司已经送给了他,而现在黑袍祭司其实……已经消失了。”
“不排除!”闻言,池山稍稍平复了些惊讶的心情。
“我下错了赌注。池山叔叔,我们该如何确认纪烽是不是那位神秘祭司呢?”香尘是生意人,一次赌注下错,就会让她失去庞大的利益。
“后天,挑战赛最后一天,我也去!”池山淡淡地说道,不经过他的确认,他始终很难相信这一切。
挑战赛的最后一天,训练场安静非常。
自从纪烽与纪鸣杰为成年礼创造出高chao后,接下来的两天里,挑战赛都平静如水,那些挑战之人根本就打不起精神来为原玄灵虫而拼搏自己的名次。
而且始终没有人向纪烽发出战帖。
挑战赛匆匆而过,纪皓除了满意纪烽的脱颖而出,整个成年礼让他失望透顶,因为彼此间根本没有分出个胜负,气氛怪异的让纪皓压抑非常,“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整整三天,都死气沉沉的,难道你们不想要原玄灵虫了?”
“纪烽年少有为,轻松击败圆满期的纪鸣杰,其他的人又如何能够奢望得到原玄灵虫呢?”二长老笑嘻嘻地看着纪皓,自从上次大长老的事件后,他对纪皓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不再嘲讽纪皓,而且还抓尽机会地夸奖纪皓,只是听起来,就像把软刀子,刺的不深,却很疼。
纪皓气呼呼地盯着二长老,但也实在不知道如何训斥,唯有扫向训练场下的那些人,冷冷地问道:“你们……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无声,训练场死一般的沉寂,或许大家在心里头都不愿承认,但现实又逼迫着他们闭上了嘴。
“好好好……”纪皓气呼呼地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从袖带里拿出那盒原玄灵虫,在众人面前抬起,“既然你们都认为本次成年礼挑战赛的冠军是纪烽,那么这盒原玄灵虫就是纪烽的。”
闻言,纪烽有点哭笑不得,当初为了父亲而请墨沧黎培育出这只铜级原玄灵虫,没想到的是,时隔两年,它居然又回到了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