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里,会长费国和元宏大师,正聚精会神地倾听着纪烽的分析。
“有两点!”
沉思片刻,纪烽稍稍整理整理话语后,开始娓娓道来,“其一:就是山水袍的本身,虽然我还不是对阵法有所研究的祭司,但是我听我师尊说过些关于阵法的事情,故而我发现,这用黑白丝线绣出的山水画在每道连接处都用种特别的方式连接,比如这山间的青松,它们的连接处,被有人故意偏斜的角度,虽然乍看之下没有破绽,可细细观察,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和谐地方,故而我猜测,这山水画应该是个阵法。”
啪啪啪!
元宏大师也不由自主地为纪烽鼓起掌,即便他比纪烽大上几十岁,可此刻他也由衷地佩服纪烽的敏锐的观察力。
“其二呢?”会长费国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其二:当然就是两位老师眼光里稍纵即逝的神采,当我怀疑山水画其实是个阵法的时候,便故意对两位老师说明,随即便从两位老师的眼光里看出了答案。由此我便肯定,这山水画就是个阵法,而这山水袍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这个阵法。”纪烽慢慢地说道。
啪啪啪!
会长费国也鼓起佩服的掌声,边拍边说道:“我由衷地佩服你的观察力与分析能力。不错,那副山水画就是个阵法,但那并非攻击性的阵法,仅仅是个保命阵法。特别是在遇到极度危险时,可以精神属力催动阵法,而阵法便会生出山水幻象将对方困在其中,为我们的逃离提供最宝贵的时间。”
虽然纪烽推测出山水画其实是一个阵法,可确实没猜测到。那会是个保命的阵法,要知道,在危险逃命的时间。哪怕是一分钟都是宝贵的。
就凭这个阵法,这件山水袍没个几百万的金币。根本没资格拥有,如果再经过金石拍卖行的渲染,估计上千万都会有人抢着要。
“竟然是这么宝贵的东西,纪烽多谢两位老师!”纪烽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言道。
“纪烽,真如你分析的那样,我这件山水袍也不是白给的。”会长费国面带笑容地言道,“我没有太大的要求。只是想见见你的师尊,还有……”
“见我师尊的事,老师,你也清楚我师尊的怪脾气,现在我可不能马上给你答复,我得先回去和我师尊商量商量,然后再托人给老师您带个话。老师,可行?”纪烽明白,就凭那会长费国的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绝对不会容忍纪烽回去询问商量的。或许现在会同意,估计在纪烽离开后,肯定会差人或者是自己直接跟踪纪烽。
依循这点。纪烽正在悄悄地布局。
一场让守山童意外被救的天衣无缝的局,至少守山童,乃至会长费国,不会察觉到。
果然,会长费国淡淡地点头道:“也好!太过莽撞的话,恐怕会造成你那位隐世高人的反感,反而弄得大家尴尬。”
“多谢老师的谅解。现在老师,可以明说后面的话了!”纪烽将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言道。“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个条件。准确的说,是个请求。希望纪烽你能够答应我。”会长费国说道。
“请说!”
“半年后,在帝国边境处的化北城内,将举行一场祭司界的圣会,安龙祭!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纪烽你能够代表我们金雷小镇的祭司工会参加。”会长费国说完后,双眼死死的盯着纪烽,有些紧张地等待着纪烽的答案。
“安龙祭?”
“安龙祭,分为帝国内部的小安龙祭,以及大陆各帝国间的大安龙祭。而在化北城举办的,是我们兰巫帝国的小安龙祭,全国众多新晋祭司以及优秀祭司都会前往,凑凑热闹,也算是兰巫帝国祭司界中的盛事,错过了,可有些可惜的哦!”
“在化北城?”
“嗯!如果到时候你打算参加的话,可以到化北城祭司总会来找我、元宏大师和宣飞大师。那时候我们都会在那里。”见纪烽有些动摇心思,会长费国当即言道。
“好!如果那时候有空,我定会前去。”纪烽应声道,反正他都要前去化北城看看哥哥纪武的情况,确认下守山童口里的消息,而且这安龙祭就只有半年时间,对他赴约的时间,没有丝毫的影响,何不前去看看呢?
既然是祭司界的盛事,必定会吸引很多很多的优秀祭司前去,也自然会带来很多特别的东西,如果遇到什么特殊的术法,纪烽完全可以通过祭司工会与他交换。
“老师,能否请教你个问题?”纪烽问道。
“请说!”
“化北城,仅仅是帝国边境的小城,像安龙祭这等祭司界的盛事,怎么会落座于化北城呢?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在帝都这样的大城市啊!”纪烽有些疑惑。
“呵呵,不少人再听到这事时,都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会长费国稍微组织下语言,说道,“在其他帝国,或许这样的盛事肯定会放在帝都,但在兰巫帝国却放在化北城,完全是因为术法鼻祖始帝曾在化北城创造了术门世家,再由术门世家将术法传至灵属大陆各个地方,进而创造了祭司这个职业。如此,为了祭奠那位始帝,故而兰巫帝国的祭司盛事就都放在化北城。”
在会长费国刚刚说完,玉镯内的墨沧黎竟然勃然大怒。
“放屁,胡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师尊,你怎么了?”纪烽继续对会长费国表现出非常想听的神采,其实脑海里,却在关心着颇为激动的墨沧黎。
“没什么!”墨沧黎似是不愿意告诉纪烽他发火的缘由,不过纪烽完全可以猜测出,墨沧黎发火定是与会长费国提及的术法鼻祖始帝有关,或许是因为那始帝根本不是在化北城创造的术门世家,或许是因为术门世家根本就非始帝创造,或许是始帝根本就不存在……
非常多的或许,非常多的可能,纪烽也难以猜测出墨沧黎的想法,既然墨沧黎不愿意多说,纪烽也没办法多问。
唯有……
“是吗?实在没想到术法竟有这样的来历,纪烽多谢老师说教。”纪烽唯有继续利用会长费国来刺激着墨沧黎。
“呀,你师尊难道都没有给你说过术法的由来吗?”会长费国非常好奇地看着纪烽,继而又释怀的言道,“嗯,此事的确也非每个人都清楚的事,若非祭司工会的前辈们留下这些古籍,或许我也不清楚术法的由来。”
脑海里,墨沧黎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是故意的?哼,你想利用那小老头的说辞刺激我,让我生气,然后在气到极点时,你再那么一引诱,催使我和盘托出?”
果然是师尊级别的人物,绝非纪烽的智商能够相比的,任何小伎俩,在别人看来或许是非常精髓的布局,可在墨沧黎看来,却是一无是处的破绽,甚至于布局才走第一步,墨沧黎就能够清楚的模拟出接下来的过程与结果。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纪烽在脑海里反驳道。
“哼,那就最好!”墨沧黎能不清楚纪烽的花花肠子?只是不大愿意直接挑明而已,“快点回去。守山童在被禁锢在术法内。”
“嗯!我马上就走!”纪烽言道。
“你的局布好了?”墨沧黎非常好奇地问道。
“好了!”
“呸!你那算是局吗?布局者,要完全考虑到事情发展中任何可能出现的偏差,然后再将那偏差完美的规避。就你那局,我只说一句,如果这小老头不自己跟踪,也不差人跟踪呢?”墨沧黎在脑海里狠狠教训着纪烽。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刚刚纪烽完全是想当然地在布局,自认为会长费国肯定会跟踪,可他毕竟是祭司工会的会长,怎能做出如此事情呢?如果被人察觉,岂非让他名誉受损?
思索至此,纪烽当即对会长费国言道:“老师,你可知晓,为何最西方的街道,总是空空荡荡,完全是死寂沉沉呢?”
“天地有阴阳,万物有阴阳,人有阴阳而分男女,小镇自然也有阴阳之分!有吵闹的地方,当然就有死寂沉沉的地方,如果没有适时的调和,那这小镇岂非在病态地生存着?”会长费国说了那么高深又晦涩的话语,无非是在隐藏着什么难以让人知晓的事情。
“也对!反正我师尊,挺喜欢安静的!”纪烽话里有话地想会长费国传递着信息,希望会长费国能够明白,随后起身拱手道:“多谢老师!那纪烽就此别过!”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只是我答应纪烽你的事情,你何时前来呢?”会长费国指的便是让纪烽进入只有将三品祭司才能进的藏书馆三楼。
“明天吧!”
纪烽刚出祭司工会便将山水袍收进存储戒指里,只佩戴着将二品祭司的徽章,而那徽章果然是件非常好用的通行证,别说那门将对他毕恭毕敬的,就连街上的百姓们也对纪烽非常的尊敬,甚至于有些店家主动邀请纪烽免费进餐馆吃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