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寒看着苏星辰起身离开的背影想叫住她,但苏星辰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的飞快,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图。
“叮咚——”
秦越寒低头瞥了一眼屏幕,那上面显示是苏星辰发来的短信。
“越寒,对不起刚刚和你说了一些对你的妻子不好的话。我的身份是星月的姐姐,我妹妹过世我真的很难过,我把孟夕然当成杀人凶手,我想杀了她。
所以我找人撞她,但就在那个车开过来的时候我后悔了,我想,星月应该也希望这个承载着她心脏的身体好好活下去吧,所以我推开了她。
在你眼里看起来我可能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我的身份只是作为一个姐姐。”
苏星辰话里总是离不开苏星月,仿佛作为她的姐姐这一层身份,就足够做她的免死金牌。
秦越寒看着那段文字眉目中的阴郁渐渐消散,轻点屏幕回了四个字。
“我理解你。”
他当然理解,他和苏星辰一样,在最开始的时候恨不得致孟夕然于死地。
而走出秦氏大楼的苏星辰,看着屏幕上那显眼的四个字,脸上渐渐浮起了笑容。
她赌赢了。
但,这还不够。
凭苏星辰的了解,秦越寒疑心很重,就算自己今天解释了一番,也很难让秦越寒完全的相信自己,算是不再怀疑。
她要的不只是秦越寒相信自己,而是让秦越寒足够地厌恶孟夕然,最终抛弃孟夕然跟她在一起。
苏星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拨通了孟夕然的电话。
电话那端响了很久都迟迟没有人接,她只好自己去了秦家。
秦家的大门外,苏星辰开着车亮了声喇叭,立刻有佣人过来开门。
往常苏星辰也会和苏星月一起来秦家做客,下人对她脸熟,恭恭敬敬的弯了腰。
苏星辰摇下车窗,正欲开门下车,却被王妈叫住。
“苏小姐是来找秦少的吗?他这一会儿不在家,今天可能也不回来,如果有要紧事的话还是去公司找比较方便。”
“我知道他不在家,我刚从他公司回来,我是来找秦……”苏星辰停顿了一下,硬生生把嘴里那个脱口而出的秦夫人咽了回去,改口道,“找夕然的。”
“哦,少夫人啊。她是在家的,不过……恐怕现在不太方便见您。”
王妈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捏的神色,这点被苏星辰捕捉在了眼里。
苏星辰没理会,抛出一串车钥匙,推开车门径自走了进去,“车帮我停好。”
“苏小姐!苏小姐!”王妈一见苏星辰不顾阻拦硬要往里走,试图冲上去拦住,可又不敢动粗的,“少夫人今天的确不方便见您。”
苏星辰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冷笑着挑了挑眉,“哦?是吗?到底是她不能见我呢,还是你们不让我见她?”
王妈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秦少说了,不让少夫人出门,手机也收了,相当于……相当于软禁吧,那次回家之后就闹的挺凶的,我也不敢让您进去,这可是关系到我饭碗的事情。”
软禁?苏星辰心里一动,那点沉下去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
苏星辰咳了一声,“你也知道我和秦少的关系,他说夕然不能出去,但没说不能进去看她,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你就说是我硬要进去的,和你无关。”
王妈得了保证,也不敢再拦,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在二楼左拐第一间。”
“叩叩——”
苏星辰轻轻的敲了敲门。
“王妈,我不是说了不想吃吗,不用端进来了。”
里面传来孟夕然虚弱无力又带着点疲倦的声音。
苏星辰皱了皱眉,朗声道,“是我,星辰。”
房内的孟夕然听到这句话就像沙漠里的人见到水源一般激动,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星辰,你怎么来了?”孟夕然恨不得立刻抱住苏星辰,但她只是矜持的攥住了苏星辰的手腕。
孟夕然朝后望了望,没看见王妈的身影,压低声音问道,“她们让你上来了?”
苏星辰点了点头,往孟夕然房间里走。
孟夕然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睡袍,光着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脚趾冻的有些红。
披头散发宛如鬼魅,眼底的乌青出卖了她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的事实,脸色蜡黄,嘴唇干瘪毫无水分,甚至因为咬破了皮结了血痂。
苏星辰假意怜惜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苏星辰不问还好,这一问就像是启动了孟夕然的泪腺开关,她整个人软倒在地,扶着床小声呜咽起来。
“星辰,你是我这么多天除了王妈以外见到的唯一一个活人,”孟夕然抬着脸看她,颤抖着补充了一句,“唯一一个!”
孟夕然最后那四个字几乎是从嗓子里嘶吼出来的,声音悲切。
孟夕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我真的要疯了。”
这几天来,她一直被关在秦家不让出去,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秦家的客厅里,后面她索性不下去了。
手机也被没收,切断了她一切的和外界联系。
每天的唯一能听见的人声就是王妈叫她吃饭和药的声音。
以前的伙食还好,最近端上来的吃食显然就是敷衍着做的。
而秦越寒,自从上次吵过架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苏星辰蹲下身抱住她,“没事了,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孟夕然把她搂的更紧,以至于忽略掉了苏星辰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嘲讽。
苏星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和我说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苏星辰一问出口孟夕然心里就凉了一半,苦笑道,“你帮不了我的。”
“你也看见了,他把我软禁在这里,我也出不去,他也不回来。我倒是想解释,想证明自己清白,可他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孟夕然话里带了些恨意,“我知道秦越莹做的,但是却没证据。他不相信我,一回来就拿着手链质问我。”
孟夕然垂下肩膀,整个人颓靡下来,陷入了深深的无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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