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正沉着脸,看白秉武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他已经收到了消息,得知白秉武这次又欠了七百两。
如果没有派人去将他抓回来,说不定会欠七千两,七万两。
乔姿在一旁只绝望的抹泪,这一刻是真的心如死灰。
七百两啊!
给女儿请教习姑姑两个月才要五十两。
而他扭头就赌了七百两,这可是三房两个多月才能赚来了进项,是三房将近三个月的吃穿用度。
这一刻她是真的寒了心。
白秉武被抓回来之前她还心存幻想,想着或许他进了赌坊,但是说不定没赌呢。
但事实还是狠狠打了她一个巴掌。
七百两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攒几个月也能攒出来,但赌坊的银子可不是这么好借的。
这点乔姿深有体会,几个月的时间,七百两能翻倍,所以怎么还啊,是不可能还的上。
白秉武被押入前厅后,面对众人或失望,或愤怒,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他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这七百两他还不起,还不起银子,赌坊的就会将人打断手脚抵债,甚至是活活打死,
这些他曾经都经历过,回想起来都害怕,那些淡忘的回忆此刻无比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现在能救他的只有家人了。
“大哥,二哥,你们不能不管我啊,我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白秉正看着他这没骨气的模样就来气,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典型的只记吃不记打,没骨气的软骨头,上了战场都会当逃兵,没有一点担当。
遇到事情只会下跪,只会求别人,自己做出的事情没能力承担,却总是抵不住诱惑。
乔姿指着他哭道:“你啊你,你是要将我们都害死啊,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了。”
白秉武不停的磕头,哭求道:“最后一次,我保证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们最后再帮我一次吧,求你们了。”
苏见云凉凉道:“多年前,三爷也是说的最后一次,我们二房无能为力了,我们这些年付出的肯定是不止七百两了。
如今漫菲也定下亲事了,我这个做娘的,肯定要给孩子准备嫁妆,若辉请先生上学堂也要花费不少银子。
而且府里的开支,老太太的开支都是我们负责,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这便是表明了二房的立场。
乔姿只低着头不停擦拭眼泪,而苏见云所说的她无言以对。
白秉武直接朝着白秉正磕头。
“大哥,大哥你帮帮我,你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你要是不帮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白秉正咬牙狠心道:“那你就去死吧!你从来不为别人考虑,你这是想要家破人亡吗?
你给我滚出去,不许再进将军府的大门,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不,不要,大哥求你不要,别赶我出去,我再也不敢了。”
白秉武慌张的直磕头,额头都磕破了,红肿的直渗血。
但在场的没人心软。
白秉正冷冷道:“你自己想办法将这七百两还了,如果还不上,那你就等死吧。
叫我们替你还,那你就滚出将军府,凭什么你捅出来的篓子总叫别人收拾。”
白秉武真的怕了,因为赌场的人真的会将他打死,他继续磕头求饶。
但白秉正和白秉文都无动于衷。
现在的白秉武看起来很是可怜,也就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眼看着两个哥哥真的不打算管他了,他便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了乔姿身上。
白秉武跪行几步去了乔姿面前,抱着她的腿,仰头哭求道:
“夫人,夫人你不能不管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忍心看着我被赌坊的人打死吗?
我还不上银子,他们会活活打死我的……”
乔姿偏过头不去看他,但泪水却忍不住扑簌簌的往下掉,哭的几乎说不出话。
“夫人,你当掉一间铺子就够了,还完这些赌债,我一定上进,我肯定会把铺子赎回来的,夫人你不能不管我……”
大房和二房都在观望。
如果乔姿心软替白秉武还了赌债,那她就和白秉武没什么区别了。
到时直接连同三房一起赶出将军府。
乔姿伸手直接将白秉武推开,心狠的吼道:“滚,你滚,你说出的话从来不算数。
你还叫我当掉铺子,你知道一间铺子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整个三房的吃穿用度都要缩减。
你的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还有妻子,侍妾,我们都跟着你一起受罪。
这些铺子和庄子,娘当初都是交给我管理的,地契也都在我手里。
你休想打这些东西的主意,你自己想办法吧,不然你就盼着家破人亡吧!”
白秉武不可置信的看着乔姿,怎么也没想到,从前一直向着他的妻子,现在居然不管他了。
莫名的,他心头噌噌的冒火。
他猛的起身,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乔姿脸上,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嘶吼道:
“给你脸了,你凭什么不当铺子,这是我白家的产业,不是你的,你把地契交出来,给我交出来……”
乔姿被打懵了,整个人都晕头转向了,本就隐隐作痛的头现在更加嗡嗡作响。
她捂着脸呆坐着,像是已经打傻了。
“白秉武,你住手!!”
“三弟你在做什么?”
白秉正和白秉文被这一幕惊的睁大了眼睛,随即而来的就是怒火。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白秉武居然还敢动手打人。
白秉正更是怒气冲冲的上前,一脚将白秉武给踢翻了。
“她是你妻子,你怎能打她!”
就连和乔姿不对付的苏见云都变了脸色,急匆匆上前站在了乔姿身旁。
作为女人,这一刻她是同情乔姿的。
白秉武倒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打人的手,这一刻也是后悔了。
两人成亲十来年,他从未动手打过乔姿,而且对她也并没没有感情。
乔姿缓了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她的头疼的更加厉害了,她抬手,不可置信的摸向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