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哪里还敢久留了,不然这老脸都得丢尽了。
但这段时间她确实没吃好,说是饿了几天也不为过。
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将她的嘴给养刁了,一下子换了口味,便连饭也吃不下了。
这一吃到对胃口的饭菜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她这才感觉自己撑的慌,走着路都要吐出来了。
白秉正满头雾水,只觉得他娘有点太奇怪了。
而他对府里的情况一概不知,因为他的衣食住行都和往日里一样,并没有哪里不对,也没人敢去他面前嚼舌根。
回到延寿堂后。
白老夫人捂着肚子,喘气都困难,回来后直奔净房,松懈了一下这才舒服了很多。
后又让嬷嬷搀扶着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慢慢的这才没那么难受了。
回到屋内榻上坐下,她骂骂咧咧道:“这个老二媳妇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都这么长时间了。
还没让府中日常开销用度恢复如常,真是没用。”
这话孔嬷嬷可不敢接。
她都不敢告诉老夫人,除了延寿堂,其他院子的日常用度都是和往日里一样。
只是大爷和大少爷,是由大小姐补贴。
而二房,都是二夫人自己用嫁妆铺子的进项来维持日常开销。
这将军府公中的进项,只怕是没人管了,以后的日子只怕会越来越难。
再过个一年半载,三房的回来了,只怕便更加入不敷出。
三房拖家带口,除了三爷、三夫人,还有三个妾室。
两位嫡出小姐,一位嫡出少爷,据说在边关这两年,还出生了一位庶出小姐和一位庶出少爷。
这以后回来了,将军府可就彻底热闹了。
亥时左右。
白老夫人就和往常一样安寝。
只是半夜她却疼醒了,她的胃部像是有刀子在里面乱搅一样,疼的她脸色发白,浑身颤栗。
大晚上的,整个延寿堂乱成了一团,整个将军府都惊动了。
最后府医给她诊脉,说她是吃多了不消化,这才引起的积食胃疼。
这下可就丢脸丢大发了,而且这府上还有客人呢。
毕竟吃多了引起肚子疼的只有小孩,大人这种事情还真是少见。
这倒是让孙洄以为将军府的日子过的十分拮据,不然那老太太怎么会是那副没见过好东西的模样。
于是他找了个下人打听。
下人刚开始还不愿意多说,直到孙洄给了银子打赏,他这才知无不言。
他说将军府账房已经拿不出银子了,都被老夫人拿去补贴远在边关的三房了,库房都给搬空了。
而各房主子只能自己拿银子补贴。
孙洄听完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对将军府老太太偏心的事情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么离谱。
如今姑姑不在了,表妹一个女孩子可得被苛待成什么样子。
那老太太连自己都不管了,哪里还会管其他人。
这么一想他就心疼的不行,他家小表妹这得过的什么日子。
让那下人离开以后,他便将自己浑身上下所有家当清点了一下。
银子不多,只有不到一万两。
可以暂时接济一下表妹,等过完重阳节回了江南,再给她一些银子傍身,另外在京城再置办一些赚钱的铺面。
他自然是知道白漫雪不会缺钱花,毕竟她再不济还有当年姑姑的嫁妆在。
但那是嫁妆,要存起来,可不能乱用。
对于他来说,如果白漫雪的日子已经过成需要用嫁妆来补贴,那可就太惨了。
当然,这只是他以为。
白漫雪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惨。
她娘亲留给她的嫁妆这些年几乎都是日进斗金,陪嫁的那些管事个个都是做生意的好手。
可见当年她的外祖父外祖母有多宠爱这个女儿,生怕她会受委屈。
所以便铆足了劲替她谋划筹算。
所以她花起银子来几乎是不用考虑多少的。
因为这些年那些铺子所累积下来的收益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那种。
孙家世代经商,在江南几乎昌盛了百年,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说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而她母亲作为孙家唯一的嫡长小姐,陪嫁自然十分不凡,丰厚程度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
因为老夫人的突发状况,将军府的闹腾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才安静下来。
而白漫雪下午睡的太久了,晚上根本就睡不着。
府里的不平静她一概不知,天一黑她就偷偷溜出府去了。
出府前她给宫璃渊写了一封信,经过深思熟虑,她还是决定不和他见面。
于是就用这种方式和他联系,因为她不想他承受痛苦。
除此之外,她还把她的想法和计划都告诉他了。
虽然很想很想他,但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而此时她正在郊外山庄里练习轻功。
目前她在第二个阶段——蹿跃功。
双腿上绑着重重的石头,一口气不停歇的往山上跑。
或者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乱石路上奔走,练功讲究的就是一个刻苦。
奔跑中她还得在不停默念内功心法,这样训练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有时候跑起来经常就是半个晚上,几个时辰 ,其中的苦楚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她全都咬牙坚持下来了,没有什么成功是随随便便的。
不知跑了多久,她只感觉身体越来越轻盈,脚上负重的石头渐渐的就可有可无了。
这就说明她又更进了一步。
她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庄子里,卸下了脚上的负重,准备试试现在她能飞起多高。
负重的石头一离腿,她便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初旭和婵娟守在她的身边,随时准备护着她。
毕竟她才刚开始,很容易就掌控不好力度。
白漫雪深呼吸着,目标是那高高的围墙。
她运起内力,小跑着助力,奋力一跃,身体便脱离了地面。
起步的高度居然直接越过了围墙,一下子没了落脚点,她便有些慌了,开始四下寻找落脚点,幸好不远处有一棵树。
最后她落在了围墙旁的树上,高度达到屋顶了。
只是她没掌控好落在的力度,整个人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