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拿着枪围过来,可林凡的脸上一变化都没有,就连在他左右两侧的雷洪和薛易都没有任何紧张感。
“我这次来洪门拜山,走的是礼节,讲的是规矩,来来回回都遵守了你们洪门的套路,怎么着,还准备以多欺少?”
林凡不仅不害怕,反而更加嚣张起来,用手指着周围的洪门弟子,一副傲然的样子。
“就是人多欺负你人少,王八蛋,敢搅我们洪门的香会,你们三个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一名洪门弟子恶狠狠地盯着林凡骂道,这个时候还讲个屁的规矩,反正场面上是洪门占优势。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想不到威名赫赫,被尊为华人社团鼻祖的洪门,原来就是这么一副德行。”
林凡不屑地扫视了一圈,嘴角露出的那一抹冷笑,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
李爷在外面站着,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现在他还在思索着怎么处理这件事。
对方先开的枪,洪门把林凡给乱枪打死也有开脱的理由,只不过在场的华人名流不少,若是这么做了,恐怕会落下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号。
就在李爷皱着眉头考虑要不要开枪的时候,身边的一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慢慢地靠了过来,眯着眼睛声地:“李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李爷看了看这名中年人,又看了看林凡,微微了头,冲着持枪人群中领头的手下做了个手势。
那人看清李爷的手势后,冲着前面大喊:“兄弟们跟他们费什么话,他们在洪门的香堂上先开的枪,根本就是来砸场子捣乱的,咱们不能坠了洪门的威风。”
他这么一煽动,周围的心腹手下都跃跃欲试,将手里的枪口对着林凡三人,手指慢慢勾动,准备开枪。
那几个人的异动,林凡一眼就看到了,他不动声色地大笑道:“早特么就知道你们洪门都是一群徒有虚名的王八蛋,兄弟们,亮好东西给大伙儿开开眼,让这群王八蛋知道知道,什么叫爷们儿”
话音未落,雷洪和薛易将上衣一把扯开,光着的上身缠满了炸药,外面还挂着一颗颗手雷。
他们两个一人拿着一颗,将按压式手雷用手一握,触动开关,只要一松手,就会引爆。
“想把咱们兄弟留下,你们这帮杂碎都得陪葬,来啊,都特么来啊”雷洪和薛易大声地叫嚷着,光着膀子,举着手雷冲着前面一晃。
这群洪门弟子吓得赶紧往后一缩,这些人虽不是每个人都用过手雷,可都见识过这种香瓜的威力,一旦引爆的话,庙里的人恐怕没几个能活着出去。
外头看热闹的众人一阵阵骚乱,刚才开枪他们还能保持淡定,可现在连手雷都出来了,一个个都有些害怕了,为了看热闹把命搭上不值得,这些人很快就一散而空。
雷洪和薛易,一手持枪,一手拿着高爆按压式手雷,威风凛凛地站在林凡的两侧,一副亡命徒的模样。
李爷眉头皱的更紧了,有几个心腹手下都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等他下命令。
“这位兄弟,你到底是想按规矩来闯天关,还是想捣乱?区区几颗手雷,吓不住我洪门弟兄。”
李爷缓缓地开口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已经答应了林凡闯关的要求。
林凡的目光隔着人群和李爷相撞,他的眼角轻挑,冷冷地道:“想要按规矩来,我奉陪,想要以多欺少,爷爷也不怕。”
“偌大的一个洪门堂口,连个带把的爷们都找不到,这三炷香我看你们还真供不起,门口的忠义旗,你们也不配插。”
林凡的话越越难听,差不多将整个洪门都骂了进去,这也是摆明了要和洪门不死不休地为敌。
“我洪门供不供的起那三炷香,稍后自会见真章,兄弟们,都退下。”
李爷几乎是咬着牙出了这句话,他心里现在是又羞又恼,请来的那些华人名流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还有几名和他不对付的洪门大哥也都摆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持枪的人群乱哄哄地退了出去,天佑洪大喊一声:“恶客拜山,众家兄弟,摆我五阵天关。”
喊完话,一群手持大环刀的壮汉陆陆续续地来到关帝庙外面的空旷地带,这些人蹬着老式的黑靴子,下边穿着一色的黑裤,上面一身红衣,红巾包头,红绸裹刀。
李爷冲着周围观礼的华人名流拱了拱手,很客气地道:“还请诸位朋友一同给我洪门做一个见证,免得以后外人我们仗势凌人。”
“李爷客气了。”
周围的人都和本地洪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然也不会推脱,他们也想看看,这个伙子到底还有什么本事,竟然敢闯洪门的五阵天关。
五阵天关,洪门数百年来也只用过寥寥几次,在座众人也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貌,就连李爷自己都没见过真正的五阵天关。
在洪门中,五阵天关的地位卓然,只有总堂那里才能凑得起五阵,其余分堂只是明白其中的流程,对于怎么列阵,却不得其法。
只有在遇到生死大敌时,洪门才会以五阵天关来迎客,若是对方顺利通过,那么闯关者可提任何条件,洪门众弟子只能照办,不然的话,就要灭香拔旗,断了传承。
五阵天关在洪门里虽然名气很大,但大多数弟子都没有见识过,首先有胆量闯关的人极少。
因为洪门在道上地位特别高,而闯天关的举动是挑衅整个洪门,不存在任何调和的可能,做出这个挑战,不仅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闯得过去,还得掂量闯关后会遭到怎样的报复。
其次,和洪门有仇的人不少,可仇恨大到要灭洪门传承的几乎没有,道上的人都讲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在李爷的记忆里,洪门自创建初到现在,只有一人曾经成功地闯过,其余的几次,最厉害的就是闯到第三阵。
至于成功的那一次是怎么回事,不仅经历过的洪门大佬绝口不提,就连那些有幸做过见证的人也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