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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来之前,老道便夜观太白星黯,遂起一卦。

卦言,若战,主将会有一劫。”

寇辅真知道宋钦莲的性情,是一旦决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但他依旧例行惯事的劝阻:

“若想化劫,便不要去应劫。所以将军莫要一意孤行,执迷不悟!若等到天罚降下,则是悔之晚矣。”

先前宋钦莲莫名昏倒半个月的事情,军医们诊脉,皆言这是将死之人的脉象,所以惊的李询连夜出京。

若是天罚是强制自己‘下线’...

宋钦莲眉头微蹙,开口却是: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就在两人神情肃穆时,宋钦莲忽然打着拍子,唱起语调古怪的歌曲:

“爱拼~呀~才会赢~”

看着嘴角微微抽搐的寇辅真,宋钦莲呵呵一笑,挠了挠头:

“家乡小调,只记得这么几句,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唱给您听。”

她的眼底一片明亮,面对寇辅真的警告,笑的毫无惧意:

“道长,蜀国诸葛亮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也算是当时的有名的方士了吧?”

“那是自然。”

“那能占卦避祸的他,为何执意要北伐曹魏?去五丈原之前,他难道真的算不出自己的命数吗?”

寇辅真哑然,只听宋钦莲继续道:

“命也,三分由天,七分由我。此战机会实在难得,我们直奔可汗庭而去,待生擒可汗攻下乌尔格,往后至少二十年,柔然再无还手之力。”

“这二十年...足够中原休养生息的了。”她眸光微沉:

“所以,哪怕是此战主将战死,也算是事毕功成。阿询和昌儿,会继续治理好这天下。”

寇辅真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低头拿笔,写了一行日期递给宋钦莲,这便是最适合此战出兵的吉日。

****

一年后 淮南城 魏宫

两匹疾驰的血汗马,疾星般的冲进宫门。

皇宫内纵马乃是大罪,但却无人敢拦。

宋钦莲打马一路掠过望不到头的宫砖,最后在灯火通明的启盛殿前骤然勒马。

她翻身下马,又拽着刚从马背下来的寇辅真,直接冲进了殿内。

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坐在殿内的李询被惊的抬头去看。

他面色憔悴,双眼满是血丝,不知道多少日未睡。

“芙卿,你先听我说...”李询起身,话未说完,便被宋钦莲一把推开。

“昌儿...”

她看到了榻上苍白的少年,瞬间愣在原地,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英挺如松的少年郎,双目紧闭,单薄的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已经是奄奄一息。

殿内的浓重的草药味,熏得宋钦莲身形有些不稳。

“道长,您快给昌儿瞧一瞧!”宋钦莲拉着寇辅真上前,道士多通晓医理,寇辅真更是医术高超,天下无双。

寇辅真将手搭在李景昌的手腕上,空荡荡的袖袍下,李景昌的腕骨凸的吓人。

良久,寇辅真抬起头,看着几近崩溃的宋钦莲,不忍的摇摇头:

“回天乏术,将军节哀...”

“你胡说!我儿子身体明明好得很,一年的功夫,怎可能病成这样!”

宋钦莲戎装上带着血迹,她一路上斩杀了柔然好几队伏兵,才带着寇辅真赶回到淮南。

“天罚?这就是天罚?”

宋钦莲忽然反应过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凄厉大吼:

“我征战多年造足了杀孽,是我该死,可为什么要牵连我的孩子?”

她拔了刀,膝行着上前递给了寇辅真,俯下身哀求:

“道长,上苍不仁,那你便杀我祭天,以命换命,破了四角三龙的局,将我的昌儿还回来!”

“芙卿,你冷静一下。”李询大步上前,试图将人搀扶起来。

可他手脚都发凉,使不上一点力气,索性跪下身抱住了她,声音压抑愧疚:

“是我没用,没有照看好昌儿..”

“李询,我儿子到底怎么了。”宋钦莲攥住李询的双臂,眼眶发红:

“昌儿身子骨从小好得很,怎会病成这样...”

李询嗓音低哑,整个人好像一夜苍老了数岁:

“自从去年归京,昌儿便开始夜悸梦多,他不肯晚起耽误念书,又不肯叫人担心,便一直让太医煎了安神汤喝。

我忙于朝政,未觉察此事,只是感觉孩子抽条,瘦的厉害,直到他忽然病倒,我才...”

李询忽然哽噎了起来,再难把话讲下去。

“只是安神汤,怎会如此!”宋钦莲察觉到了不对劲,对着跪了一地的太医们大吼:

“方子!安神药的药方拿来我看!”

茯神、远志、龙齿、琥珀、胆南星、郁金、菖蒲、雄黄...

看到雄黄时,宋钦莲的脑子嗡的一声,脸颊的肌肉剧烈一颤,像有枚钉子狠狠刺进了她的眉心。

雄黄在古代是常用药物,但镇定安神的功效,实际上是轻微汞中毒的表现。

太医们不知,来自现代的她却是知道的。

“娘亲...”

就在几人乱成一团的时候,含糊微弱的声音从榻上传来,惊的宋钦莲止了声,连忙扑向榻边。

“昌儿,娘亲在呢。”

她紧紧抓住了儿子的手,却发现少年的手,不仅是手,整个人都瘦可见骨。

这双她从小牵着长大的手,似是怎么都捂不热,冷津津的,急的她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李景昌似乎是刚刚醒过来,见到眼前的人是宋钦莲后,又规矩地唤了一声:

“母后,是您回来了啊。”

“回来了,回来了,我的好孩子,是母后回来了...”

宋钦莲满脸都是泪,她将李景昌抱入了自己的怀中,双手抚过他瘦到硌人的脊背,心痛的她几乎喘不上气。

李询这些天已经大哭了好几次,如今在一边强忍着,才不至于失态大哭。

年少的储君已是强弩之末,见到宋钦莲后,努力强撑着一口气与母亲说话:

“孩儿不孝,又叫母后劳心难过了...”

“昌儿...”宋钦莲紧紧抱着他,浑身微微颤抖:

“你怎能这般勉强自己,竟不顾爱惜身体。”

李景昌像儿时一般,安静恭顺地依偎在母亲怀中。

可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不复往日的灵动,有气无力的半垂着。

似是回光返照一般,他病殃殃的脸上居然浮出一丝苍白病弱的笑意:

“母后,储君就应该刻苦,要晨兢夕厉...”

李景昌靠在母亲的怀中,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很多话。

他的意识算不上很清醒,却强打起精神,一件接一件的交代着未了的心事。

破碎含糊的声音中,时不时夹杂一两声有气无力咳嗽:

“儿臣难以尽孝,恳请..父皇母后保重身体...

太傅们苦心教诲多年,师恩如山无以为报,代我...道一声‘先生珍重’...

孟春了,先前答应过...春明还有景和,要做一双纸鸢的。我食言了,算不得称职的大哥...

发往西凉的信,不要寄出,连同先前所有来往的信笺一齐烧掉...”

他声音轻的似一阵随时会销声匿迹的风,让宋钦莲俯下耳朵,凑的很近很近,才听清那细弱的话语。

交代到最后,李景昌勉力抬起眼,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父母,终是疲倦的垂下眼帘。

“母后,现在,儿臣只有最后一件事了。”

他用尽最后的气力拉着宋钦莲的手,轻轻闭上了双眼,微弱又小声的哼出最后一句话:

“孩儿...是...合格的...

昭武...之子...吗....”

宋钦莲微怔,没来得及回答,李景昌的气息便浅了下去,双手无力的垂下。

“昌儿?”

宋钦莲泪眼模糊,轻声地唤了一声,声音颤抖地吓人。

回应她的是死水般的默然,以及令人惶恐的平静。

窗外夜鹃啼鸣,让春日的夜晚显得空旷又生机勃勃。而她而怀中年轻的生命,已然停止在这一刻。

“昌儿...”

宋钦莲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怀中的身体渐渐变得很轻,是生命在缓缓剥离。

这急的她发了疯一样想再次呼喊他的乳名。

可她嗓子像被一双手死死掐住了一样,任凭她张大了口,用尽了力气,却'啊啊'的,喊不出一个字,好像有股气堵在了胸腔里。

“芙卿!”

李询抱住了她,那一瞬间,她终于大叫一声,放声痛哭了出来。

“昌儿!!!”

在沙场上无所不能、近乎天神的她,在生与死面前,也终究是个凡人,只能歇斯底里的崩溃。

宋钦莲语气急促又无助,一遍又一遍的嘶喊:

“我的好孩子,不要睡,再看看娘亲,睁开眼睛再看看娘亲啊...”

可任凭她怎么呼唤,那个风姿秀致的少年,再也不能睁开眼,端和的微笑,唤她一声‘娘亲’。

那一瞬,是整个世界在自己眼前轰然坍塌,是命运残暴的将自己撕裂。

若不是李询死死抱着自己,宋钦莲觉得自己一定会当场疯掉。

到最后,她再也喊不出声,喉中只剩‘嗬嗬嗬’的恸哭声。

宋钦莲记不清自己哭了多久,大概直至烛泪融尽,春日的朝晖如溶了的金水,肆意布满了整个天边。

阳光斜斜地刺进内殿,绣帐的金丝暗蟒纹,在微光里像浮涌的金浪,耀的她双眼发疼。

她呆呆的侧过头,看见李询就站在她身侧,眼神木然,似是很久都没有动过。

他的身后是宫廊下一排藕色的纸灯,灯上是李景昌闲暇时亲手题的字,不过很快,便要被换成一片素白。

“个人的勇气、智慧与意志,从不能真正左右历史的走向...”

宋钦莲呐呐低语,痛苦的闭上干涩的双眼。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扭转乾坤。

因为任何人都无力对抗历史那庞大的车轮,所有挣扎与抗争皆是螳臂当车,只会被呼啸而来的车轮无情的碾过,尸骨不存。

良久,她又睁开眼,将那双病瘦冰冷的手,小心的放进被裘内,又轻手轻脚替李景昌掖好了被角。

仿佛那位刻苦不贪睡的孩子,陷入了漫长的安眠。

“武曲天罚,克杀六亲...”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声音沙哑:

“是我...

害死了昌儿...”

她没能改变这世道,却改变了自己身边人的命运。

若是她早回淮南,便不会有这事...

若是她常与儿子通信往来,也能知晓察觉...

再或者,他若不是储君,不是她宋钦莲的儿子,亦不会这么被活活逼死...

一口血锈味梗在了喉头,她没忍住,弯腰呕出一口血来,踉跄了几步后,缓缓栽了下去...

***

太子去世后,宋钦莲没有下令彻查治罪太医院。

逆来顺受一般,她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太子的死亡,是命定的意外。

她消沉了很短一段时间,又马上强撑起精神处理起军务。

北伐主将临战回京,致使北伐最后进攻的王庭计划崩盘。

北伐军虽未能生擒可汗,却也逼的柔然投降。

这个结果与她最开始设想的要差得远,但她也没有什么斗志再去做一番大动静出来。

天命,不可违抗。

这个教训实在太重,压得她不敢动弹。

寇辅真后来找到她,极其愧疚的告诉她,其实他当时推算出太子在十六岁前会有一劫,但命盘的卦辞不凶,他便以为是无碍...

宋钦莲没有怪他分毫。

她想,大概是自己太想建立一个万世不竭的恢宏盛世,上天便直接断了她的子嗣,叫她连二世都没有。

草草受降后,她和军中同僚下属们交代一番,然后便窝在椒房殿里‘抱病’,日日晒太阳,给自己放起了长假。

北伐时,四国里面与她交好的将军,就数段承业最闹腾。

可如今他也不敢打扰宋钦莲,只是一车一车慰问的礼物,不停的经由使者送到魏国。

到了年底,段承业却忍不住了,写了一封慰问信,说起柔然投降明显是权宜之计,问她打算何时再次发兵。

但这次她不打算再出兵了,因为她再一次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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