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还极少见到这么愤怒的夜西戎,可见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
而让人惊愕的是,罪魁祸首贝瑞,这些年来一直逍遥法外,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那些死于这次时间的孩子们,他们又何罪之有?
余已词瑟缩的求饶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如果没有法律的话,估计他在此刻早已死了千百次了。
莫笙安抚着夜西戎,“夜西戎,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的,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冷静一些。”
夜西戎起身背过去,叉着腰面对着墙壁深呼吸。
莫笙担忧的看了一眼,见他在调整自己的心情,才安下心来,转头看向余已词的时候,已是一脸冷然,“你把这些年来做过的坏事全都说出来,一件不漏,否则,你别想得到任何的庇佑,你要明白,在国,没人能庇佑你。”
这话让贝瑞狠狠一颤,然后猛点头,“我说,我都说。”
贝瑞说了很多事,当然着重还是贝家的事情。
他说当年贝老病重通知贝飞回来的起身是贝瑞,并不是贝老。
贝瑞安排他去接贝飞,直接在车子上动了手脚,因为贝飞『性』子冷傲,原本就和余已词不和,自然不会让坐他的车,而是直接将他赶下了车,自己开车回贝家庄园。
车子果然在路上出事了,刹车失灵,在回贝家庄园的路上直接撞入了凤鸣江。
后来贝瑞找人在河段里打捞过,车子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贝飞的尸首。
只是过了一周多的时间在下游的地方发现一具女尸,余已词去辨认的时候,尸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他只当是贝飞就收了尸。
而贝家也在那之后出现大面积的问题,没过一月,就直接宣布破产。
贝瑞正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高兴,去找贝老要家产的时候,与贝老在房间里起了争执。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说贝老过世了。
因为事情出现得太突然,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余已词私下找过贝瑞,询问是什么情况。
贝瑞愤怒的告知他,贝老这老狐狸,临死前还做了手脚,直接将公司做空了。
这也就是为何富可敌国的贝家会在一夕之间就瓦解破产的根本原因,重点在于贝老直接将公司做空了。
他这么做,贝家直接就放弃挣扎,贝瑞也什么也没得到。
在安葬好贝老后,贝家的人基本都散了,剩下贝瑞想要拿到贝家庄园的产权,可发现产权也被贝老临时改了遗嘱给了一个他都查不到的人。
贝瑞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可又莫可奈何,余已词以为他就此收手了,他也能摆脱贝瑞这个噩梦了……
可没过多久贝瑞又找他了,不过这一次不是威胁他做什么,而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继续经营慈善会。
那会儿余已词正愁没出路,贝瑞给了这么个机会,他自然要把握,所以就接管了慈善会的事,一做就是好几年。
这几年里,贝家已经渐渐从国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新发展起来的南国集团,还有逐渐出现矛头的谭家,还有原本只屈居于贝家之下的楚家,贝家一倒,楚家做大。
而贝瑞,却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每天只有吃喝玩乐,前些年还一直在国外,过着奢侈的生活,世界各地的游玩,余已词都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多钱。
前段时间贝瑞突然回来,余已词原本还慌了一把,贝瑞告诉他自己是回来拿贝家庄园产权的,谁知道产权还没拿到,就出事了。
两人本就是狼狈为『奸』,余已词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会牵连到自己,才会着急的申请庇佑。
莫笙听着这些,心里积压的愤怒越来越多,可她明白这些愤怒并不适合现在表达出来。
因为真正的敌人还没出现。
余已词说,他也不知道贝瑞到底是从何而来那么多钱,而且从他听贝瑞说起这些计划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事儿不像是贝瑞策划出来的。
他没有那个脑子,不然这些年来也不会被贝老弃用了。
可贝瑞在这方面也很谨慎,从没透『露』过那个背后的人是谁。
包括慈善会那边的运作,虽然是余已词在经手,可资金的来源却一直是个谜。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请阁下一定帮助我。”余已词再次恳求。
“你都说完了吗?”夜西戎已经冷静下来,冷冽的开口。
余已词猛点头,还强调道,“我已经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绝无隐瞒。”
“当初谭战竞选的时候,你所在的慈善会没少帮忙,这其中就没关系?”
余已词吓得一震,急忙说道,“这事儿也是贝瑞授意的,我一开始也曾怀疑过贝瑞和谭家的关系,但跟贝瑞接触这么久,从没发现他们之间任何一点联系,所以才渐渐打消了这个怀疑,如果阁下觉得有问题,你可以再去查,慈善会做这样的活儿,是有很丰厚的报酬的……也不是我们一家慈善会这么做。”
莫笙从没想过人『性』居然可以这么的卑劣,连慈善都可以成为这些人手中的利益。
“我当然会查,如果让我发现还有什么隐瞒的,那就别怪我了。”夜西戎凌冽的警告。
余已词又急又慌,自己也害怕遗漏了什么,突然想起一点,又急忙补充道,“对了,有一次贝瑞和醉酒和我说过一件事,说当年贝飞还小的时候,他就曾对贝飞下手过,他亲手将贝飞推入了湖水里,有亲眼看着贝飞沉下去后,才离开的,他想致贝飞于死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是在贝飞小时候就有着想法了。”
这事儿莫笙是知道的,前些天她去质问贝瑞的时候,他就这么说过。
回去后贝飞想起了那一幕,她隔着水面看到了贝瑞的笑,前所未有的恐怖。
夜西戎从桌子底下伸出手握住了莫笙微微颤抖的手,眼神却冷冽的看向余已词,“除此之外他还说其他的了吗?”
“有,他说……他说他『性』侵过贝飞的母亲……”
“啊……”
莫笙突然激动的叫了起来,血红着双眼伸手拍着桌子,“我要杀了他!”
“可是……他已经死了啊……”余已词害怕的说道。
夜西戎急忙抱住失控的莫笙,“别怕,别生气,我们回家。”
这些黑暗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呢。
莫笙痛哭着尖叫着,那是她完全不能接受的事实。
夜西戎一直抱着她,哪怕她应为情绪激动抓伤他也没松开过半分,直接将她带了回去。
一路上莫笙都在哭泣,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那种打从心里的绝望在她眼里浮现,夜西戎甚至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害怕她会消失。
回去后莫笙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无论夜西戎怎么叫都不开门,他也不敢离开,就一直在外面守着。
卧室里没有一点光线,莫笙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黑暗的房间,那种感觉像极了自己溺水的时候。
空气一点点的变得稀薄,直至她感到了窒息的感觉。
她捂着自己的喉咙,用力的挣扎着,可越是挣扎,越是往深不见底的水中沉去。
水底隐隐可见巨大的,黑暗的怪物在游走,她害怕的想要尖叫,可却怎么都叫不出声来。
在她用尽力气的时候,水温一点点的开始上升,似乎要灼伤她一样,滚烫得让她痛苦不已。
她痛苦得连一点难受的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坠入深渊……
夜西戎久等还是不放心,半夜的时候偷偷找了钥匙开门进去。
房间里很闷,窗户什么的都关得很紧,没有光,只有门口传来的淡淡光线。
夜西戎走了过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可她却没反应,等他碰触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浑身滚烫得吓人。
夜西戎急忙伸手覆盖住她的额头,意识到她发烧了,急忙去找『药』箱。
因为莫笙对很多『药』物过敏,所有家里都常备『药』箱,里面的『药』都是舒锦倾配制的,写好了各种『药』效和用量。
夜西戎找到了退烧『药』,端了热水去,想要喂莫笙吃下。
她这会儿睡得很沉,怎么也不张开嘴巴,夜西戎只能把『药』喂到自己嘴里后,低头吻住她的唇,用嘴将『药』塞到她嘴里去。
又用这个方式喂了她水,让她把『药』吞下去。
这『药』效发作的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一直在帮她物理降温,时不时的叫她的名字。
睡着的莫笙很不安稳,眉头一直拧得很紧,脸上时不时的出现痛苦的神『色』。
夜西戎知道她有梦魇,估计是在做噩梦,急忙叫她的名字,一遍遍的叫,以不惊扰到她的方式去叫。
大概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叫了十几分钟后,莫笙总算悠悠转醒。
那一会儿,她眼底都是恐惧,连看到夜西戎的脸都是恐惧的神『色』。
是夜西戎耐心的声音让她渐渐回过神来,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好像有什么压抑的东西总算松了一些。
夜西戎又喂她喝了些水,莫笙才慢慢的缓和了过来,一直安静的任由夜西戎抱着自己。
他也没问,只是安静的陪伴,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如陪伴。
退烧『药』发挥『药』效了,没一会儿莫笙就是一身的汗水,她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夜西戎那颗悬着的心啊,可算踏实了下来。
他低低的问道,“要泡个澡吗?”
“……好。”莫笙声音很沙哑,可总算是开口了。
夜西戎起身要去放水,她却拉着他不想他走。
明白她的心情,夜西戎便直接抱起了她,然后去浴室,将她放在了浴缸旁,才伸手去放水。
全程她都安静的任由他拉着,没说话,视线落在水流上。
那眼神,逐渐从平静变得害怕和恐惧,身子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夜西戎发觉了异常,急忙抱着她说道,“没事,这只是洗澡水,我陪你一起洗,不会怎么样的。”
大概是他的安抚有了效果吧,莫笙才算慢慢的平静下来。
水放好后,夜西戎说到做到的先进了浴缸,他并没有脱衣服,也没给她脱衣服,只是这么在浴缸里抱着她,让水温一点点的温暖她的身子。
刚进水的时候,莫笙还是很紧绷的,是夜西戎不停的安抚,她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这么脆弱的莫笙,夜西戎第一次见到。
退去了坚强的外表,她的内心也是这么的柔软,也是那么需要人的保护。
也让夜西戎更加坚定的想要一辈子都保护着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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