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站在玄关,身子蓦地僵硬无比,浑身的血液凝固倒流了,连呼吸都浅轻几分,光线照映在她脸颊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她死死盯着鞋柜上的一个男人手掌印,心底莫名的有点发凉,是从脚底直窜上来的。
江雁声在慢慢的往后退,视线一转,盯着淡色花纹的墙壁后方,刚才关门动静不小,就怕有什么歹徒小偷之流的被惊扰到突然冒出来。
她后背一贴近门,就马上转身打开快走出去。
这里的楼层是2住户,对门静悄悄的,江雁声不敢喊,直径的朝电梯方向走去,指尖发白摁着按键。
她呼吸急促,直到眼睁睁盯着电梯门合上,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脸色白的厉害。
……
下了楼。
江雁声便去找物业的保安。
保安队长带了几个人坐电梯上楼,这个高档小区的治安向来都不错,很少会出现小偷的事件发生。
到了公寓后。
江雁声有几个男人跟在身后,胆子大了几分,把推开门,看到鞋柜上的男人手掌印还在。
她面色有些冷,转身,对保安队长说:“我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住了,所以家具都沾了灰尘,这个手掌印肯定是我不在时留下的。”
保安队长先叫人进去有没有人藏着,态度算诚恳:“江小姐,请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江雁声现在只想弄清楚到底手掌印是谁留下的,她打开鞋柜拿了一双鞋穿上,站在墙壁前,耐心等几个保安把屋子搜一遍。
大概过去五分钟,保安们都出来了。
“队长,屋里没有可疑的人,不过阳台的门有被打开。”保安交代完,又问江雁声:“江小姐,你阳台的门之前是有锁着的吗?”
江雁声记不太清了,听见这间屋是安全的,她走进去,先去看了书房的锁在不在。
其实这栋公寓贵重的东西要说真没有,她跟霍修默做了真正的夫妻后,就把私人的东西陆续都搬到了男人的别墅。
与其说怕丢失什么身外之物,她更怕书房藏的东西被人看到。
等亲眼看到一把锁还挂在书房门上,江雁声压抑的内心稍微缓解了许多,指尖不再捏紧手心。
保安队长走来问到:“江小姐,你看会不会是一场误会,在这段时间内,你的丈夫或者是交情颇深的朋友有来过?”
“不可能。”
江雁声摇头,语气坚定:“这栋公寓的钥匙我谁也没给。”
她男性普通朋友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而且隐私方面,霍修默向来都很尊重彼此,会给她私人空间。
保安队长只好说:“我会调出监控录像查清楚,到时有什么问题,在联系江小姐。”
江雁声送走了几位保安,她将门关上后,从电视柜最底层的一本书里拿出把银色钥匙。
公寓很安静,窗帘也被打开光线都透入进来,没了先前阴冷暗色的气氛。
江雁声手紧紧握着这把钥匙很久,眼睫毛下神色闪过某种决然之色,过了许久……
她走到书房前,低头把门锁打开。
……
十分钟后。
江雁声搬出了一个小箱子,又在厨房找到了打火机和铁盆子。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卫生间去,从箱子里把症断书病例这些能证明她有精神疾病的东西都烧了。
连带,那本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的日记本。
江雁声手指反复摸着日记本表面,刺刺的触感,就像是长在她心脏的尖刺,只要去碰到,就会很疼。
“该烧的。”她红唇喃喃出声。
这次倘若闯进来的是个贼,下次呢?
她这辈子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自己的病,更不愿意让别人帮她去面对。
江雁声怕霍修默知道,怕江亚东知道,怕她在乎的人,厌恶她又或者用可怜的目光看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笑的悲凉:“受够了,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与生俱来的骨子里傲娇让她不愿用自己的病来博取谁的同情心。
江雁声眼角微红,容颜的神色却无比坚定,将这本日记扔到了火里。
火光,一点点吞噬着日记本。
江雁声这时在想,要她的精神病也随着这些证据被烧没了,这该有多好?
她是有多不愿意跟姬帅这类人为伍,这男人一提起她和他是同类人的时候。
江雁声就会很厌恶,很抗拒这个事实。
都烧光了。
江雁声把书房里的玩具留下,别的,都烧的一干二净。
这样,就再也没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她拿着破旧脏兮的娃娃,手指,把它掉下来眼珠子摁了回去,黑漆漆的眼眸打量着它。
最终。
江雁声没有把它放回书房,而是找了个袋子装好,带出门了。
……
下午,六点十分。
霍修默下班准时回家,一走进别墅就找江雁声,这几乎都成了他在都景苑的习惯。
佣人也习惯了男主人离不开女主人,朝楼上指:“太太三点多回来,就去楼上睡觉了。”
霍修默闻言,迈步上楼。
他长指扯了扯领带,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推开房门走进主卧。
窗外天色渐渐暗沉,窗帘飘浮着,光线不是很明,却清晰可见躺在床上沉睡的清丽女人。
霍修默薄唇抿出了淡漠弧度,迈着长腿走过去。
他俯身,修长大手握着女人纤弱的肩头,将身子板过来,正要低头吻下去。
霍修默眸色骤然紧缩,手臂的肌肉瞬间紧绷而起,力道有些大,盯紧了女人抱在怀里的脏娃娃。
那个放在她公寓沙发里,被用针线缝了微笑唇的玩具。
江雁声被捏疼了,皱着眉心从梦中醒来。
她茫然的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男人英俊深刻的五官脸庞,就近在咫尺。
“修默,你下班了。”
江雁声模糊的神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看到他,洁白的脸蛋就先笑开了。
霍修默掩去眼底深沉的情绪,不动声色把视线从娃娃玩具移开,大手从她肩头松开力道,神色淡漠如常,薄唇扯动:“嗯,你抱着是?”
江雁声睫毛轻动,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