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爷子果断忘了抽烟,烟杆子掉在地上都没有反应,直愣愣的看着跪在中央,面容发白,却看不出疼痛的楚容,震撼难以言喻。
楚长海捂着心口站了起来,那里砰砰作响。
刘氏脸色难看,有心虚,有厌恶,还有理直气壮。
周氏住了口,想要说出去的倒着灌入腹中。
小姑楚春燕吓得脸色惨白,攥紧刘氏的衣服,将小脸埋入刘氏后背。
“你…你不疼么?”楚长海看得心都疼了,这么小的孩子,才三岁,怎么不哭?
就因为楚容不哭,没有人将那顿竹条子放在眼中,毕竟,哪个孩子扛得住疼而不哭爹喊娘?
楚容不哭,自然所有人都认为那顿大不慎严重。
楚容看了看自己几乎血肉模糊的手臂,不在意的笑了笑,这点疼算什么?忍过了就不疼了,比这更疼的她也经历过,还不是一个人扛了下来,照样吃喝拉撒不被外人所知晓?
“请爷奶惩罚,叫楚容记住这次大错,日后必不再犯。”楚容恭敬磕了个头。
就想这大不敬之事赶紧过去,也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楚老爷子脸皮一抖,别开头不去看楚容,之后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烟杆子,用力一抽,浓烟侵入肺腑之中,楚老爷子磕了几声,只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扭头瞪了刘氏一眼:看你干得好事,说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在村子里待?
才三岁的孩子,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楚老爷子心有余悸,幸好这孩子变了,逞强忍受了这顿打,否则,整个村子都知道他楚家妇人竹条子打得一个三岁孩子遍体鳞伤了。
“蠢妇!”气不过,楚老爷子终是骂了一句,扭头瞪着楚开墨:“你也是个蠢的,小妹伤成这样你不知道叫大人么?”
楚开墨低下头,怎么没叫,他告诉娘亲了,可是娘亲说了,这伤得留着,爷奶才不会再下毒手,小妹才能逃过跪一夜的责罚。
他能怎么办?
他也害怕呀!
“请爷奶责罚…”
“闭嘴,咳咳…”楚老爷子看出楚容的眼神浮现了几分厌恶:“给我滚回去躺着,伤没好之前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免得丢了我楚家的脸面,听到了没有!?”
楚容面色不变,恭敬磕了三个头,果断站起来,拉了楚开墨就走,头也不回。
两孩子离开,正堂一时间安静无比。
终究,是楚春燕打破了这份静寂:“娘,我听说伤口流血很多的人夜里会发热,一不小心就烧没了,这个五丫,会不会也烧没了?”
刘氏吓了一跳,颤抖道:“不,不会吧?就算真的发烧烧死了,那也是她自己作的,夜里更深露重的,谁叫她在菜园子待了半宿,就是烧死了,也是她自找的!对!没错,就是她自招了,跟老娘没有一点关系!”
楚春燕秀眉细眉皱着,道:“而且四哥说了,那两个公子哥很明显没有放弃带五丫回去,万一有一天回来找不到人,怎么办?楚楚要怎么进府?”
刘氏冷静下来,很容易抓住楚春燕说的是楚楚进府,而不是她楚春燕进府,沉思了片刻,道:“春燕的意思是?”
“能不能给她找个大夫看看,免得真死了晦气,我…我都到年纪了,随时可以…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出现污秽的事?叫旁人怎么看我?”楚春燕面带微微熏红,扭着帕子,上扬的唇角微微带着几分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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