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开翰抿直了唇角,依稀可见颤抖着,依旧摇头。
‘胆小鬼!不敢去就放开我,我去!’纯净的眼瞳,流露出忿忿不平与嫌弃。
楚开翰小身躯一僵,看了一眼半掩的厨房门,半拖半拽带了楚容离开。
楚容狠命挣扎,却因为人小力气小,被楚开翰两只手缠住,便只剩下两条腿能动了,无奈被拖了走,眼睁睁看着厨房越来越远。
……
露水打湿了地上繁盛的草木,雾气沉重,能让人的衣裳变得半干不湿。
后院菜园子外,楚开翰终于放开了楚容。
楚容疼得龇牙咧嘴,却逞强的不肯叫出声,尖叫道:“大哥!你没看到那个女人在欺负姐姐么?凭什么叫一个八岁的孩子跪在地上洗地板,她却过分的边烧火边扔树叶子?明显是欺负姐姐!”
“那你想怎么样?”楚开翰两只手捏在身侧,小脸上满是痛苦无措。
楚容说得理所当然:“当然是救出姐姐,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楚开翰沉声道:“然后呢?然后被大伯娘发咬一口,说你姐姐做事不干净,她只是在教她,而你,屁事不知道就说大伯娘欺负姐姐?”
楚容愣了一下,这还真可能发生,大伯娘这个人完全就是地道的农家女人,能为了一棵小葱和村里人大打出手,当然也能为了摆脱责任而拼命哭冤枉。
而他们几个孩子…孩子之所以是孩子,就因为他们屁事不懂!
那么谁的话,谁相信?
“可,可不能白白被欺负了啊…”楚容放轻了声音,突然觉得无力:“娘亲不能出来么?”
搞得没爹没娘的孩子,受人欺负还得咽下眼泪。
楚开翰老成的叹气,摸了摸楚容的脑袋,道:“小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得这般懂事,但是既然你懂事,就应该知道,我们姓楚,是楚家人,一个屋檐下吃饭睡觉,离不开的一家人。你想过没有,爹爹和小弟还昏迷不醒,还需要大量的汤汤药药,家里的钱财揽在爷奶手中,我们只能依靠他们,这么说你明白么?”
“我们不能分家么?”
楚容刚说完,小嘴就被楚开翰捂住了,并且警告的瞪着她,轻声道:“这话哪里学来的?听大哥的,不可再说出口!听到没有!?”
“为什么?”楚容扒开嘴上的手,不满道:“树大分枝不是很正常么?为什么不能说?”
楚开翰着急的四处看了几眼,确定天色太早,家里的人还在睡觉,才出声解释道:“树大分枝是正常,可我们是人啊,重情感,讲子孙满堂,只要爷奶没开口,我们做小辈打死都不能说,尤其是你,还没桂圆籽儿大的你,说出去只会叫人认为是爹娘所授之意,觉得爹娘没心没肺,冷血无情,哪怕占尽道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
楚容憋红了脸:“分家怎么就不重情感了,怎么就不是子孙满堂了?分家就不姓楚了么?就不拜同一个祖宗了么?”
卧槽!
这是什么鬼理由?
“风俗如此,你能怎么样?”楚开翰心中浮现一种怪异的感觉,看着自家妹妹带了陌生的神色。
一句话,就楚容堵得死死的。
再次看了看那颗熟悉的印记,这才甩去脑中奇怪的念头,道:“这只是暂时的,爹爹和小弟现在这样子,只能低下头。”
楚容蔫头耷脑,有气无力道:“真的只是暂时的,而不是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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