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僧前来，便是进入秘境，解决聻患。”
法河与斩妖司的人说话片刻，解释了自己来此的原因，并且还让斩妖司莫要插手此事。
因为很巧，那秘境当初就设在林阳四郡的交界处。
咳咳……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在林阳郡。
“进入秘境？可秘境的钥匙……”司府疑惑。
“康司府不必担忧，师尊自丢失秘境钥匙后，便在探究不用秘钥进入秘境的办法。”
法河说道，这话的内容多少有些反常识。
没有钥匙还强行去开门，就算你再怎么能拨弄、旋转、跳跃、不停歇，也无法使得大门松动。
但考虑到这秘境是由金山寺主持和一位道人联手开辟。
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一定要用钥匙。
毕竟金山主持好歹也是进去过，甚至留下了点不好的东西。
“其实，把秘境毁了，那聻也就死了吧？”
李玄逸插嘴，这两人再论下去不知道还要说多久。
他就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不让进门，那就连门带房给炸了！
如今沧海桑田，今时不同往日。
金山主持之前就能开辟秘境，难道以现在的修为不能毁掉秘境？
毕竟毁掉可比开辟容易。
可李玄逸不知道这毁掉秘境也是有代价的，经过司府解释，李玄逸才明白其中缘由。
秘境本就是开辟空间而成，毁了秘境就等于是空间破碎。
毁灭的过程通常代表着释放能量。
秘境破碎而导致形成险地，这在世界上并非秘密。
比如东海之滨就有前身是秘境的虚无之地，现在那里都是削人血骨的罡风，顷刻间使人变成血渣子。
当然，毁掉封印聻的这个秘境自然没有这般严重。
但或许也会令林阳郡数十年无云无雨，甚至山地变更，洪水过后便是旱灾。
所以先不说毁掉一个秘境的难度，单论这个“或许”，林阳郡都承受不来。
“千年前师尊种下其因，如今便由小僧来结其果。”
法河双手合十，终于自称小僧了。
“法河禅师，你可想好了。
一个人进入秘境，可不单单要面对聻，还会有风云会的人。”
司府沉吟。
“不是小僧非要一人入秘境，而是你们不能同小僧一起进入。
此秘境非修大慈悲咒不可入，师尊与那位道人前辈将百万厉鬼与聻封印其中。
近千年过去，其中含有的阴气、煞气、怨气、怒气都足以淹没悟道修为之下的所有修士。
入此秘境者若无保全自身之法，轻则性情大变，修行根基受损，断绝前行之路。
重则毙命，当场化作鬼物。
再者，小僧只能保三人进入秘境中。”
这个秘境曾是一方鬼蜮，可以说满足生灵死时化作厉鬼的所有条件。
法河面容肃重，这也算是告诫了。
他又似是为了让斩妖司的人安心，补充道：“师尊不仅给了小僧进入秘境之法，也给了小僧离开之法，不必担忧。
而且若事情无法解决，师尊也会放下手头的事情，亲自前来。”
……
在法河的坚持下，斩妖司众人也没有再说他话。
这是大唐最杰出的僧人，修行二十五载就已经有大能修为，追赶上了老一辈。
他更有精深的佛法护体，就算是面对悟道修为的人也足够全身而退。
再说了，人家师尊都敢放任传承自己衣钵之人入秘境，他们也没什么理由阻止。
“既是如此，那么秘境之外就劳烦各位看守。”法河结了个佛印说道。
以风云会的行事风格，恐怕珠子才到手，就已经进入了秘境当中。
很快，法河就走出了斩妖司。
见这种情况，李玄逸也是紧跟其后。
“施主，为何跟着小僧？”法河刚进斩妖司的那股江湖气息仿佛已经消失不见，还真是个古怪的僧人。
“我就是有些疑问想问问你？”李玄逸开门见山。
“施主请问。”
“既然你和你师尊知道聻会重新出来，风云会也会插手其中。那为什么不在很久之前就布防？
比如提前告知林阳郡斩妖司。
又比如你现在不是来斩妖司，而是早早蹲在秘境外等待风云会的人？”
李玄逸问出了心中疑问，他实在想不通有关这一点的逻辑。
“施主，你可知世上有蝴蝶效应这一种理论？”
“嗯，我知道。”
“所谓蝴蝶效应就是……嗯？你知道？！”
法河额头的竖瞳微动，十分意外，有些动容。
李玄逸没有在意他的神色，而是继续说道。
“但我说的蝴蝶效应是比如在遥远的某地，
突然有一只蝴蝶煽动翅膀，那么在在千里之外就有可能形成一场风暴。
意思大概是，这样……那样……
当然，如果加入一种时空理念，比如某一个时间地点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就会这样……”
李玄逸依靠自己对蝴蝶效应的理解说了一通。
他知道自己表达有问题，毕竟不怎么论及这种伤脑筋的事情。
“总之，就是……你能明白吗？”李玄逸思忖道。
法河静静的看着李玄逸。
半晌，
法河吸了一口气：“小僧自然是明白，但没想到施主你也明白蝴蝶效应。”
“既然施主知道蝴蝶效应，那也自然明白师尊为何没有提前布局。”
“师尊善于推衍之术，而推衍又涉及因果。
他曾按推衍之术布局斩杀过大妖物，结果那妖物本该路过此地，但天空却劈下雷霆惊走了它。
只因在那妖物命里，不该由佛门中人斩杀。
师尊历经多事之后，便领悟一理。
推衍诸事本就有伤天和，某人死于某人之手都必然有所规律及其因果。
没有因果之人一旦插手其中，冥冥中变化就开始了。
除非旁观之，那么就不会产生任何变化。
而若与你没有因果关系，你还提前插手布局。
局势不仅会变化，还会更加难以揣度，可好可坏，甚至会波及至你自身，引来祸事。
故，很多时候师尊都不会行推衍之术。
只因因果二字太难定，太难衍。
所以哪怕师尊好友推衍出此事准确的时间、地点以及起因，师尊也依旧不敢贸然插手。
一物动而万物动，天机难测。
按照师尊好友所说，此聻不该此时亡，脱困后也需三年才会死于大乘佛法传人之手。
而大乘佛法传人即是小僧我，与聻存在直接的因果关系。
是以师尊说唯有我在事情发生之后介入，才有可能提前三年斩杀这只聻而不产生诸多变故。
所以施主，你明白师尊并没有提前做出任何行为的原因了吗？
就连小僧也是在今日早晨才知晓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