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还意识不到现在用的钱都不是自己的,守都不守,这样的日子终有一天破灭,可怜的还是自己,人各有志,卢方长也不准备点醒这位由字脸的姑娘。
“多谢两位的好意了,老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将来过得如何和我没有什么关系,靠自己的本事就好。”卢方长冷笑道:“至于换主,换谁也不能换那个死老外。”
龙振海的眼皮跳了好几下,讪笑道:“卢大师可不能这么说,艾德里安家族在海外的影响力你可能不知道……”
“与我何干?”卢方长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电话那头听着的萧承羽和沈平哈哈大笑,不愧是卢大师啊,人家活了大半辈子,人生起起伏伏,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就龙振海和他的小情儿还想拿下卢大师?恐是痴人说梦了。
龙振海眼睛下面那块肉跳了又跳,眼前这位是油盐不进,实在难搞。
不多时,卢方长终于没有与他们周旋的意思,缓缓起身:“你背后的主子打什么算盘,我老头子一清二楚,麻烦你们告诉他——不是他的东西,就不要肖想了。”
龙振海并不知道里面具体的牵扯,但这话要让他原封不动地转达过去还是很有压力。
卢方长可不给他们多考虑的时间,抽身就走,文静不禁低骂道:“什么东西嘛,假装一身清骨,一身清骨有什么用!”
“闭嘴。”遭受滑铁卢的龙振海失了耐心,郁躁不堪地说道:“连挖个墙角都挖不动,我在那位面前还有什么脸面,老爷子现在强撑场面,我大哥也是一肚子坏水。”
“还有那个骆雄,拐了老爷子的东西跑路,让龙字号也损失了一把,那些东西在老爷子死后,可是要由我们兄弟俩继承的……”
龙振海还想说,现在龙字号一天不如一天,眼看着老头子活得很硬朗,最近虽大受打击可身子骨摆在那里,可家业却在缩水,这让他如何不着急。
原本就是在北方眼看着市场一天不如一天,这才想到来南方发展,没成想过来的路子不对,上来就把路给走绝了,现在在南方名声扫地,又遇到沈平,旧事重提,人品也遭质疑。
骆雄的背刺更是让龙字号步履艰难,不止是他带走了老头子的私藏,他竟然还把龙字号的客户资源给倒卖出去了,那个杀千刀的,现在别说老头子,他也在找他!
涉及其它大格局的事,文静这点脑子就不够用了,她眼下急于在龙振海这里展现自己的价值,龙振海显然对她的皮相失去了新鲜感,最近待她的态度一天不如一天。
最可怕的是,文静发现龙振海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和艾德里安搭上线后,陪同出入了几次北州的高级会所,或是见过了更多的美女,突然就对她越发挑剔。
“行了,回吧。”龙振海不甘心地买完单,看到文静还坐着不动,不耐烦道:“走了。”
看着男人眼里流露的几分嫌弃,文静捏紧手里的包,神情有些恍惚地往外走,眼看着要出咖啡厅的门,一前一后的男女突然都顿住,刚才离开的卢方长并没有走远。
而一辆黑色的汽车就停在路边,没有想象中倚靠在车上那不可一世的态度,萧承羽就笔直地站在路边,神情怡然,离开的卢方长就站在他身侧,两人如常交谈中。
卢方长都不知道萧承羽和沈平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心里有数,他们过来是为了给自己撑场面,看到他们俩,卢方长心下欣慰。
反观龙振海和文静,脸色就要难看得多,挖人墙角,结果正主杀过来,若说人家要算账倒也罢了,偏就是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就令人感觉微妙。
就好像他们如临大敌,做了种种防备,结果发现对方压根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这种举重若轻的态度实在令人不爽,龙振海再看沈平,就想到那个私生子,之前的事情后面他和大哥也想明白了,他俩闹腾了一把,却是逼着父亲放弃私生子。
看似他们俩占了便宜,但这若就是萧家和沈平的打算,他们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这件事情压在心上不提还罢,见到当事人就觉得被算计了一把。
沈平倒也坦然,笑呵呵地说道:“二少,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我们卢大师也有交情,更不知晓你为什么要帮艾德里安当说客,更不晓得这件事情,龙爷知情吗?”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萧承羽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
文静不受控制地去看萧承羽,明知道因为沈知行的事自己被他们不待见,但曾经臆想过的对象就近在眼前,离她不过咫尺,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卢大师不是坚定得很嘛,这件事情就算了了。”龙振海不想惹麻烦,万物斋大张旗鼓地在北州开张是事实,成本都铺了那么多,岂能轻易撤退。
他老子龙百江都气到自己要裂开了,不也照样在面子上和萧家保持体面,纵然流言缠身,也要在外面撑场面,他这时候才觉得亲老子也不容易。
“算了?”沈平难掩心中的戾气:“我倒是不知道龙二少什么时候和艾德里安搅和在一起了,龙字号的活都让龙二少闲不下来了?”
这话嘲讽的意味极重,就差没直接说龙字号现在经营不善,客流量大降,快要维持不下去,这话虽说是夸张了些,听在耳朵里还是极让人不舒服。
“这事……”龙振海终于会心了,他们在乎的是自己怎么和艾德里安搭上关系的,不禁讪笑道:“这,艾德里安不是在找些风水大师嘛,我就给他推了几个过去。”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个也没有看上,最后突然问我认不认识卢大师,我这不是想着他们可能要在华夏大搞,毕竟都要赞助斗宝大会,肯定是想深耕古玩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