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总,祝总……”地上的男人都没站起来,手脚并用地往祝绪呈脚边爬:“祝总,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我给你做牛做马!”
祝绪呈丝毫不为之所动,不耐烦地抽出脚,质问道:“我有车,需要你做牛马?你现在想起来自己有老有小了,监守自盗的时候不是挺洋洋得意的吗?”
他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男人,冷笑道:“你吃了多少到肚子里,就要一点不少地给我吐出来,听清楚了,是一分都不能少。”
说完,他对着边上的几个人说道:“还愣着干嘛,给我弄出去,好好处理。”
站在边上的助理等人赶紧把这人架起来,这人急眼后涕泪横流:“祝总,我愿意赔偿,我全吐出来,不要报警,祝总,祝总!”
祝绪呈对那人的求饶置之不理,很是冷漠地挥手,等这里清净后,他才撇嘴道:“得,让你们看笑话了。”
萧承羽大概猜到几分:“刚才的人负责采购?”
“北虹的老人了,干了十几年,也没管住自己,拿劣等原石偷换公司的上等原石,获利几千万,蚂蚁搬家似地搬了三年,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胆子越来越大。”
行事太猖狂,终于让他看出猫腻,一朝捉住这只贼手。
仅是退回所得利益怎么够,十几年的老人都能失守,后来的人更不敢轻易相信,不如趁这次机会狠狠处置,弄的动静越大越好,才能有所震慑。
求情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干嘛。
那男人叫得有多惨,今天的动静就有多大,祝绪呈晓得公司的员工除了工作群外还有私人群,这点事没一会儿就能传得到处都是。
那人的下场必定不会好,祝绪呈还要靠他杀鸡儆猴。
萧承羽看着原石室,这里是各种宝石原石的样本室,大略一看,足有六十多种宝石原石。
原石都是半呈现状态,宝石真石隐藏在壳里,半露半掩,令人称奇。
宝石经过打磨雕琢才会变成大众眼里的样子,现在看着全是晶体,颜色倒是剔透。
祝绪呈索性让他们进来好好参观,每个格子上都贴着标签,写着宝石名称与产地。
碧玺与欧泊的原石在国内很少见,北虹珠宝甚至弄来了西瓜碧玺。
“碧亚么之名,中国载籍,未详所自出,碧玺在清朝才有记载,以前叫碧亚,西瓜碧玺在其中最为特殊,外围绿色,中心红色,就像西瓜一样。”
萧承羽说道:“以前只听说,今天第一次见到。”
“算你识货。”祝绪呈吊儿郎当地说道:“这玩意可是碧玺里的稀罕货色,据说慈禧太后睡的枕头底下摆的就是这玩意,就是后来被孙殿英给盗走了。”
“这次珠宝展,这一块是准备展出的,让你们先饱饱眼福。”
“最好的西瓜碧玺就得像它一样,像一刀切开的两瓣西瓜,周边一圈绿皮,这种等级的西瓜碧玺得纵轴轴心是赤色,轴心外沿是绿色,能达到这个要求还是宝石级的少得很。”
萧承羽凑近了去看,羽玉却没有升温,看来它对珠宝原石没有作用,倒是瞧见碧玺在灯光的照射下,浅色的更浅,深色的更深,色彩的差异感更明显,极有意思。
两人绕了一大圈,一饱眼福后终于跟着祝绪呈去他的办公室。
路上就有人来报,说那位采购经理已经上了警车被带走,祝绪呈只是点头,没太大的反应,带他们进了办公室后才笑出声:“人不作不会死,自找的。”
沈平没有出声,肆意打量着办公室,办公室里主要是黑白色调,单调又冷酷,和祝绪呈极不相称,祝绪呈像个花花公子,本以为风格会更花里胡哨。
两人入座,祝绪呈拿出展会的分布图,标注出他们北虹珠宝的几个展柜,弩起下巴道:“看到没,一共六个,其中四个用来展示我们的珠宝产品,另外两个用来展览。”
“在北二区,正对着其中一个入口,咱们两家一人一个,拼凑在一起,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费用各自负责,展柜的费用是九万一天,整个展会一共五天。”
沈平哇了一句:“我操,这么贵。”
祝绪呈扬了扬眉:“这就是花钱赚吆喝,展览性质又不一样,我们比你们好点,我们有正式的产品展柜,可以签单出售,你们嘛,就得只赚吆喝了。”
萧承羽的手指轻叩在桌面:”不仅如此,还有更多的成本,宣传、保险、人工,这些附加的成本都得算,展会的事情你们熟,我们给方案,你们一并帮我们做了吧。”
“行啊,萧承羽,晓得借力了?”祝绪呈撇撇嘴说道:“看在咱们两家关系好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吧,我出票,你给钱,不占你一分便宜。”
萧承羽还真喜欢祝绪呈这种性子:“少不了你的。”
两人对视一眼,倒是默契地笑了,沈平在边上咂咂称奇,这两人以前也没有多熟,经过叶灵芝的绑架案后,两人的关系升温,有种好兄弟的即视感。
祝绪呈平时吊儿郎当,该做正事的时候绝不含糊,直接拿出自己公司的成本核算单,把展会期间的各种成本及费用全亮出来,好让萧承羽有个数。
萧承羽志在为十三行引流,广告牌要打出十三家古玩店的店址,这年头不扫码加企业微信都是落伍,听完他的需求,祝绪呈嗤地笑了:“这有什么难的,我们有固定合作对象。”
北虹珠宝参加过多少次展会,做广告牌的供应商都是精挑细选,这方面根本不需要操心。
聊完正事,祝绪呈突然挑起一支雪茄,笑嘻嘻地说道:“你和絮梵不是有点怀疑林致那小子的来历么,我出于好奇去查了查,还真弄出点东西,想听不?”
萧承羽皱了皱眉,想说就说,祝绪呈这神情就像在逗孩子,拿块糖在面前晃,坏笑着问你吃不,看着这么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