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总。”被吩咐去找萧承羽一行人的助理说道:“我在会场打听了一通,那位萧小公子收了不少东西,速度快得很,不过只在东区打转,后面直接走了。”
陈婷手里的笔停下来,这里是她临时设置的办公区,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地笑了。
陈巍刚好进来,今天他在西区盯着,刚忙完回来,也是在手机里知道东区发生什么。
“婷姐,我今天错过了一出好戏,太亏了。”陈巍进来后苦巴巴地说道:“五秒定乾坤,这样的好戏太少了,靳总的鼻子都气歪了吧?”
陈巍对靳安一向不爽,没亲眼见到他吃瘪太可惜。
“你少幸灾乐祸,今天要不是我稳住场面,咱们的脸都要丢干净了。既然是输了,那只能输得起,不然传出去贻笑大方。”陈婷说道:“靳总再怎么着也是咱们的一员。”
陈巍才不认,不屑地耸耸肩:“他就知道吃老本,现在整个行业都在走下坡路,他这样不思进取,就知道坐吃山空,能撑多久。”
陈巍说的是整个行业的现状,何止是靳安一个人面对的困局。
“靳总是有本事的,只是心量小了些,有时候也意气用事。”陈婷想到靳安今天的失态,面对沈平时的斤斤计较,也是无力:“但你何尝不是?”
被反将一军,陈巍不情不愿地说道:“我可没他那么厚脸皮。”
靳安在外面交际时总是公开表示自己对陈婷的好感和追求,就是想让大众知道,他才好借势逼迫陈婷和他在一起,这就是强行捆绑。
要是别的女人可能就踩入他的陷阱,但陈婷是谁啊,每当一群人起哄的时候,她就一句话怼回去,眼神冰冷,像要下一秒就把人打倒在地,时间久了,没人敢这么起哄。
靳安的计谋没有成功,眼睁睁地看着陈婷越来越远,越来越高不可攀。
现在除非陈婷自个愿意,谁敢强迫她?
“那个叫沈平的,修复功底真这么强?既然这样,怎么还能十年来没出息。”陈巍小心翼翼地说道:“婷姐,你是不是……”
“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我现在只想知道那帮人去了哪里,住在哪里,明天还来不来。”陈婷放下笔,厉声说道。
萧承羽早走是有原因的,他要赶在银行下班以前去开个保险柜,将今天捡来的所有宝贝都存入银行的保险箱里,只有这里最安全。
卢方长等人对他细腻的心思惊叹不已,等办妥后从银行出来,双胞胎才反应过来,全存进银行了,他们都没弄清楚什么是什么!
还有那五本旧书,萧承羽也像那些刀币一样,只留下一本,剩下的全扔了。
“留下的那本是澄心堂纸。”萧承羽想到那漫不经心的老板,直称奇:“那个老板要是睁开眼睛看看,翻一翻,我兴许就不能得手了。”
这个沈平懂,那个档口里的旧书旧画一看就没有认真整理过,不同年代的全混在一起。
这说明老板根本没有认真打理,就那冲天的霉味都闻得出来。
假如他翻开萧承羽带走的五本旧书,一定会发现其中一本很薄。
澄心堂纸,南唐徽州地区所产宣纸!
其纸薄如卵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长者可达五十尺为一幅,从头到尾,匀薄如一。
这纸闻名的后世孰知的南唐君王李煜大有关系,他亲自集国内最优秀的工匠开设纸坊,亲自监工,甚至与工人一道捞纸、焙纸,不断改良技术。
皇帝都掺和进去了,工匠们哪能大意,最终生产出了澄心纸,成为宣纸中的极品。
因为是在澄心堂大展制作成功,才得了这个名字,后来作为御用品,民间摸都摸不着,直到南唐灭亡,赵匡胤对澄心纸没什么执着,澄心纸才流传到民间。
澄心纸虽然流入民间,但毕竟数量稀少,一纸难求,欧阳修当年收到十张都视为珍宝,还忍痛割爱送了两张给梅尧臣,把梅尧臣喜得说什么百金不许市一枚。
啥意思,一百金都买不着,可见这东西有多珍贵,就算得到了也不舍得在上面写字。
可是萧承羽偏偏捡到了一本全是用澄心堂纸写的册子,上面记录的还是南唐宫务,一看就是从宫廷里流出来的,皇宫御用,他碰到这本时,就看到身穿龙袍的人。
可惜,这些画面不能为人道,但澄心纸是货真价实,今天的收获满满当当。
除了这本澄心纸书写的薄册子外,还捡了一个笔洗,倒过来就是洗笔,用来洗笔的用具。
“天蓝釉那件。”沈平印象很深。
康熙时期的瓷器中小件瓷器都精美异常,小巧玲珑,今天捡的这件笔洗通体都是天蓝釉,表面光润得像玉一样,底部有“大清康熙年制”字样,是康熙御窑典型书款方式。
天蓝釉是康熙时期初创的釉色,以氧化钴为呈色剂在高温中烧成,但其与霁蓝釉不同,氧化钴含量极低,烧造出的蓝色,淡雅匀净犹如碧空之色。
清朝有三代烧制的天蓝釉最为优秀,晚清时期的烧制水平就一落千丈。
这一件沈平也看好,当时两人对了眼神才下手。
“有了天蓝釉,要是能再凑到缸豆红釉就更美了。”沈平想到这两种釉面的瓷器,心里都痒痒的:“将来你开设博物馆,这两件往上面一摆,绝了。”
一边是天空蓝釉瓷,一边是缸豆红釉瓷,都是康熙王朝瓷器里的极品,多配!
萧承羽和沈平一边给他们普及今天捡的漏,一边去往停车场,刚上车,双胞胎的肚子就咕咕直叫,中午吃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填五脏六腑庙的,萧承羽立刻拍板:“找家饭店。”
也不用蒙天豪或卢志勇折腾做饭,捡来的漏全放在银行保险柜里,现在满身轻快。
一行人开车在街上转悠着,双胞胎兄弟在某点评网上搜索到一家口碑不错的本地菜,立刻驱车过去,赶到的时候正是饭点,人多,他们又要大桌,只能拿号在外面等着。
刚才就觉得饿,现在闻着饭店里的香气又吃不着,更是饿。
萧承羽正闭目准备小憩一番,一人突然从店里面走出来,叫了一声:“萧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