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早就惊得说不出话来,全让这个老头猜中了,夫人的肠胃不适,所以虽然找来了擅长做夫人家乡菜的厨子,但夫人依旧吃得不多,并且动不动就胃肠有不适,得服药才行。
这是尼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接触正规的中医,看这老头一说一个准,原本持有的那点怀疑都快抛到九霄云外,满眼震惊地盯着艾布纳:“boss,这也太神奇了。”
“要治夫人不难,不过要先调理身体也很重要,这身子骨要是不好好调理,等以后年纪大了可是要受罪的,夫人可是还时常觉得恶心?”
云梦虽然不太清醒,但基本的认知都在,立刻坐得像小学生一样板正,正儿八经地点头。
道谷老爷子看着她也觉得无奈又好笑:“右脉滑为津液输布失常,结成痰涎,痰饮中结,故出现中脘痞满、呕逆恶心。方以四七汤行气散结、降逆化痰,逍遥散疏肝解郁、健脾和营,两方合用,痰气兼顾,肝脾并治,慢慢就好了。”
“四七汤、逍遥散,这些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艾布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中药的药方,四七汤可治痰涎结聚,七情气郁,四七汤的药方早就经受过验证,对人体没有伤害,可以放心服用,而且要是在它的基础上改造一下,还有别的用处。”
“四七汤上去厚朴、茯苓、紫苏叶、生姜、大枣,加入人参、肉桂、炙甘草三味中药材,就成了局方四七汤,可温中解郁,散结化痰,对于七情气郁、痰涎结聚证具有良好的疗效。”
萧承羽说完,这才发现自己的脑子好使,这是好几年前师父和自己说的用法,现在一刺激,直接脱口而出,瞧瞧,师父都露出赞赏的神情。
“没错,这位夫人现在急需化解七情气郁,提升食欲,但这药方子也得小心使用,虽说成份都是中药,但也要结合实际情况来用,调理得差不多就得停了,药也不能当饭吃。”
“至于这逍遥散,可以调和肝脾、疏肝解郁、养血健脾,完全可以缓解夫人现在的不适。”
道谷老爷子说道:“这长年郁气缠身,脾胃受损,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调理好的,不过吃个一疗程就能看出效果,我两个方子都写,你们抓了药再说。”
想到这里不是国内,老爷子又有些发愁:”这边是有中药房的吧,不知道药正不正。”
对这个萧承羽并不担心,有钱使得鬼推磨,这边国人多,中药房也有,真想买到正宗的药物,艾布纳不缺钱,钱到位了还有什么不能到位的。
老爷子把药方写下来,又把萧承羽扯到一边:“我看施个十三针就能让她清醒不少,这针法能施,但人家愿意不愿意咱也不知道,先调理这位夫人的身体要紧,其余的再说?”
萧承羽一听,这十三针不就是鬼门针法,听说可以让人神志清醒,还真有这事?
他是没这方面的本事,所以也没有得到这种传承,但以前就听师父说过,要配合内力才能生效,所以寻常人根本施不了,说起来也是这帮人运气好,能遇到师父过来m国。
艾布纳算是沾了艾德里安的福,现在才有这种运气,但是吧,果然如祝絮梵所说,要不要让云梦夫人彻底清醒,现在还真是个打不开的结。
老爷子写好药方交给尼斯,上面写了用药的禁忌,喝中药肯定是要管住嘴,禁食的注意事项都列出来了,尼斯立马去安排抓药。
至于用针法让夫人清醒的事,萧承羽和艾布纳一提,就看到他眉毛挑得老高,一脸不信。
“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只是我们担心夫人自己并不愿意清醒,这才犹豫不决,先从调理她的身体开始,改善她的郁结之状,接下来怎么做,听你们的。”
“另外,我爷爷也在国内帮忙寻找越窑青瓷杯盏盏托,那套荷花杯的照片已经发出去,就等着有人匹配,结果如何无人可以保证,我们萧家只能保证尽全力。”
萧承羽人在m国,该在国内展开的事情也没有落下,艾布纳对此十分满意,他现在也犹豫不决,仰躺在沙发上后良久才说道:“就依你师父说的,先调理身体,剩下的再说。”
祝絮梵心思敏感,他察觉艾布纳对母亲的感情其实十分深厚,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急着让母亲清醒,那就过于偏执,他冷静下来选择慢慢来,先调理身体要紧。
萧承羽叫他小变态,但这人其实温情的地方不少,倒是和刚刚结识的时候相比,能瞧出许多人情味,这人就是如此复杂,总有许多面,哪有绝对的善恶呢。
但是想到艾德里安,祝絮梵就对自己的这番言论动摇了,那是一个极其无耻的男人!
在他身上,祝絮梵看到了伪君子三个字,或许体现了人性本恶四个字!
“梵梵……”云梦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折好的纸鹤又回来,将她拉到一边,献宝似地给她看:“看,全是我折的,好看吧。”
五颜六色的纸张化成了不同颜色的纸鹤,每一只都没有褶皱,折得十分完美。
祝絮梵没想到自己安抚性的话语就让云梦夫人折了这么多,一时间有些心酸,又心疼。
“夫人,”祝絮梵本想道歉,想到她的情况与常人不同,一般人是觉得累,但对她来说,这几天是靠沉浸在折纸鹤里获得心灵的安宁,立马话锋一转:“真好看。”
“你喜欢?”云梦夫的眼睛亮晶晶,十分兴奋地抓住她的手,絮语道:“我这几天好想你啊,你去哪里了,见不到你,我晚上都有些睡不着。”
艾布纳扶了扶头,哪里是因为见不到祝絮梵睡不着,一直以来他母亲的作息都很混乱。
不过有人能哄着他母亲自然是极好的,这边厢,道谷老爷子让萧承羽把鬼谷十三针的事说给艾布纳听,把选择交给对方,艾布纳听完,一张脸皱得堪比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