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倾的BNP检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宫黎川陪着她回了病房，夜御辰则跟着郑博去了心血管内科的办公室。
“医生，倾倾现在情况如何？”
夜御辰心急如焚地跟在郑博身后，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慕晚倾的情况。
郑博转身，将化验单递给他，“慕小姐现在已经轻度心衰，如果病情再这样恶化下去，不需要我多说你也明白。”
闻言，夜御辰的身体蓦然僵住。
他其实早已猜到结果……
但是，从医生口中听到笃定的答案，终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事实。
“那么……她还有多久？”
夜御辰紧紧地攥起双拳，隐忍着内心滔天崩溃的情绪，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问了郑博，却又不想听到答案。
郑博很是凝肃，“随时。”
对于心衰的病人而言，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生病体征，并且减轻心衰为她带来的痛苦，除此之外……就是等待适配心脏。
“随时……”
夜御辰重复着郑博的答案，嗓音发颤。
这个答案，甚至比给他一个准确的时间更令人感到紧张和恐惧……她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随时都可能突然离开。
“抱歉帝少，我尽力了。”郑博垂下头，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低迷。
当慕晚倾瘤体破裂被送到医院时，她的病情就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幸运。
“我知道了。”夜御辰喉结微动。
如果他再找不到适配心脏……就意味着慕晚倾要彻底离开他了。
这次是真的，不再仅仅是吓唬。
不再会有收到病危通知书，最终却脱离了生命危险的转折；不会再有被送进手术室，还能在安然无恙出来的幸运。
什么都不会再有了。
“帝少，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夜御辰失魂落魄地离开办公室，他坐在医院花园里的长椅上，脚边放置着数瓶烈酒，被他一瓶一瓶地灌进胃中。
冬日暮色时的冷风吹着，夜御辰紧握着酒瓶，狭长的墨眸中透着无尽的绝望与悲伤。
“三哥，你怎么在这儿？”
叶璟轩来医院探望慕晚倾，愣是没找到夜御辰人在哪儿，于是便在外面瞎逛。
薄凉和他一起来的，见到夜御辰在外面买醉，蓦然伸手夺过他的酒瓶，“怎么回事？”
他刚上楼看过慕晚倾。
她好好的，还在看宫黎川打游戏。
难道……又仅仅只是逞强而已？
夜御辰掀了掀眼皮，他冷淡地瞥了薄凉一眼，捡起地上的另外一瓶酒，重新开瓶，“找到适配心脏了么？”
话音落下，他微微仰起下颌，直接对着瓶口，一口气灌下了半瓶。
辛辣的酒入喉，灼烧着胃壁，胸腔甚至都感觉火辣辣的，但却没有浇尽夜御辰的忧愁，反而让他的情绪愈发不稳。
“没有。”薄凉抿唇，“拥有Rhnull血型的人本就不多，更别提捐赠者。”
闻言，夜御辰轻嗤一声。
他再次举起酒瓶，又将剩下的半瓶烈酒一股脑地灌入了胃中，双眸微眯，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