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看着消失在拐角的男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似柔弱的男人瞬间解决了两个身材如同“小山”一样的对手,虽然看过许多功夫片,但是刚才真的连动作都没看清,站在男人面前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双腿不听使唤的好像马上就要跪在对方面前一般……
开水间是为每层病房提供热水的地方,环境非常潮湿,而且经常会被打水的人惊扰,如果把一个重病的人放在那里,后果可想而知。
咖啡色陶瓷地板上明亮的水渍仿佛从来不会干涸,在阳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时不时便有人拿着大杯小杯往来于此,每每经过都会被傍边一张孤零零的病床所吸引,甚至一些经过的人都会摇头叹气。
齐天生站在门外,看着那张不是很新的病床和隐约可见的白发。
“你……你是小齐吧?孩子……还来得及……”此时,一声和蔼的声音在齐天生身边响起。
齐天生看着眼前的女人,头发也和自己母亲一样几乎全白,一身病号服证明了对方的身份。
女人轻轻推了一下齐天生,“我们是病友……你母亲可是在谁面前都夸你呢,去吧……见上一见吧……她……时间不多了……”说罢便摇头离开了。
齐天生用起平生最大的力气来到病床跟前,虽然他想要给母亲一个灿烂的微笑,虽然他已经铆足了劲不哭,但是在看到母亲的那一刹那,一滴滴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下,嘴角已被他咬出了血,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现在面对着憔悴的母亲,齐天生依然如同孩子般无助。
女人好像感觉到什么,微微张开那双无神的双眼,当看清眼前人之后,恢复几分神采,嘴唇微动“小齐……”声音微弱。
“妈……我回来了!”滴滴热泪流下,母亲都已经成现在的的样子了,自己的父亲到底在哪!
女人嘴角勉强勾起弧度,但始终说不出一句话,仿佛所有的力气都以用尽。
噗通——,齐天生跪在母亲的床边,任由水侵蚀衣裤,而眼前的女人下意识想起身却因为身体而只能无力的伸出手。
齐天生握着母亲的手,“母亲,你坚持一下!”说罢便掏出电话,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多一分的时间就会增加母亲的疼痛,癌症可不是闹着玩的。
“喂——,黎华吗……”
病房区依旧安静,明亮地板反射着灯光,刚才齐天生所“闯入”的病房外依旧站立着两名壮汉,只是从他们现在的病情来看并不好受,病房内烟雾缭绕,几乎看不清墙上张贴的禁止吸烟标识。
“郑儿,你刚才说……是你投了那个女人的钱,再贿赂主任才搞到这间病房的?”
“是啊!谁让那个女人把钱放在枕头底下的,况且这有什么不妥吗?一分钱我也没留,全给这间科室的主任了,这样您才能得到最好,最舒服的治疗……”
男人点点头,扔掉雪茄,从身后拿出一瓶上好的酒,“儿子,来……喝一杯!”
瘦瘦的男子一路小跑,笑盈盈的接过酒杯喝了起来,“哇——,好久!”
这时男人笑着站起身,二话不说朝着对方的胃部便来了一拳,这一下把错不及防的男子打的够呛,就被碎裂,男子最在地上痛苦的弯着腰,呕的一声便把刚刚喝下去的酒吐了出来……
“草——,为什么……”男子痛苦的捂着胃部,半天站不起来。
“为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刚才那个人一身牌子货,价格起码也要10万……”
“爸!这不是你的脾气,一个富二代而已,我摆平过很多次了,怕他干什么?”
“妈的——,愚蠢!郑光,你要不是我的儿子,早就废了你,看到刚才对方的身手了吗?你知道我的两个保镖是从哪请来的吗?他俩在黑市拳赛中从未有过败绩,那地方我带你去过,应该知道那里的残酷……剩下的还需要我多说吗?你是不是以为为我办了件事就要上天了?”
男人的几句话让趴在地上的郑光皱起了眉,刚才是自己太过兴奋,以至于连最基本的观察也忽略了,但是转念一想……
“爸——,咱们人多啊,千把号人,每人吐口水都能淹死他,怕他干啥?”
男人无奈的坐回病床,“我不是怕他,而是他身后的人或者组织……去!查他的来历!10分钟后我要看到这些资料!”
看着跑出去的郑光,男子摇摇头,一股心悸感袭来,让他坐立不安,在社会上混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产生恐惧的感觉,刚才的少年总给他一种看到魔鬼的感觉,以至于当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而此时的开水房外人头攒动,一个个穿着白衣的医生都聚集在这里,有些好奇的都踮着脚尖往里看。
“喂,我说……院长怎么上来了,出什么事了?”
“我哪知道……但是能肯定的是……出大事了……”
“他说得对,你没看到刚才院长的表情,比长白山还白……”
“哎?那不是咱们科室的主任吗?怎么低着头,像只斗败的公鸡……”
“嘘——,小心祸从口出……”
“我看到了,开水房的那个穷病人,旁边还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哦我的天……我们的伟大院长竟然再向对方鞠躬——”
“不是吧……”
人群中几个个子稍高的人无一例外都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前方。
“对不起,齐先生……,这是我院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我院将会在第一时间给您提供最好的医疗设备和人员,今天我带了五位全院最好的医生一起为您母亲会诊,而病房会被安排在特护病区,所有费用由医院承担……而擅自让病人移动位置的科室主管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您看如何?”
齐天生看着眼前的老者,又看了看围着母亲病床的五位专家,叹了口气,“好的,我同意您的方案,但是有件事我必须知道,我给母亲存在医院的钱为什么会不翼而飞,为什么我的母亲会被安排在这里,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老者依然笑容满面,“好的,齐先生……请随我来,在这之前我也查了一点事情!”说罢便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