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说道:“帝婿大人,增加税负会增加大金百姓的负担。咱们四十税一已经是极限了。再增加服务费的话大秦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御使大夫冯劫说道:“王丞相此言差矣。再苦也不能苦的军队。大秦锐士是咱们大秦安全的保障。即便大家日子苦过的苦一些,最起码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如果没有军队的保护,大月氏、羌人、匈奴、东胡、扶余等南下,百越、南蛮北侵,咱们大秦的日子就不是苦不苦的问题了……”
冯劫是御史大夫,御史府同意,秦风的提议几乎就可以说百分之百能通过,毕竟秦风是帝婿,秦始皇对这个家伙宠溺的很,肯定不会反对。
所以大家都讨论起来,整个朝堂嗡嗡嗡的就像苍蝇乱飞。
秦风说道:“各位大人们会意错了,我说的增加税赋,并不是平民百姓的税赋,而是针对士族。
现在大秦刚刚一统,民心不稳,咱们首先要保证的是大秦的百姓们都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能吃得饱穿得暖。
其实在我看来,对大秦百姓来说,四十税一税赋已经很高了,咱们的目标是免除大秦百姓的赋税,现在还不行,未来可期,望各位同僚共勉。
但是对某些人来说,我认为税率远远不够,这是大秦律的税赋的漏洞。
因为大秦律是按照人头来收取赋税的,这完全不合理,人多的不见得土地多,咱们的赋税是按照粮食来计算的,老百姓手里没有粮食,怎么加赋税,交不上赋税,有的人会沦为奴隶。
奴隶在咱们大秦不算人口,不入户籍,不交税赋,这是不行的。
我做了调查,咱们现在一般土地来说亩产都是一石,把税赋加到上面,核算下来一个人10亩地才能够解决温饱问题。
所以我是这样设定大秦的赋税按照户籍计算,按照耕地收税,一个人耕种10亩地为标准,低于十亩地,按照亩产采取四十税一,上溢出来的那一部分土地,按照十税五。”
秦风的话一说出口,整个朝堂就炸了。大家讨论了一番之后逐渐安定下来,所有的人都心情复杂的看着秦风。
秦风这一句话可以说一竿子打翻了整个朝堂的人。在朝堂上的人,大家的土地都不少。要按人头计算,几乎所有朝堂上的人,他们的土地都超标了。
首先第一个发问的就是赵无极。赵无极家有1万多亩地。这家伙要是那么收税的话,他们家可就亏大了。
赵无极犹豫了一下站出身来向秦始皇施礼,然后向秦始皇问道:“那个……帝婿,是所有超过这个标准的都要缴纳赋税吗?”
秦风嘿然笑道:“麃公你着什么急?你的土地那是靠四处征战朝廷的赏赐。这些赏赐其实也就相当于另一种俸禄,你见过发放俸禄需要交税的?
这是朝廷对功勋的恩赐,各位功勋为大秦流过血,有的已有的为大秦已经付出了生命。所以朝廷赏功勋的土地是不用缴纳赋税的。”
赵无极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有道理,有道理。帝婿,你的赋税律法我支持,我举双手双脚都支持,就这么干。我早就看那些士族们不顺眼了。
自从岁数大了,卸下军权之后,成天也没事干,在大秦各地游历过一番,的确见到很多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而有些人拥有大量的土地,一个个吃的满身是油。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简直就是蛀虫。帝婿,你的这个律法编写的好。”
秦风的这个回答一出,所有的功勋们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纷纷表示支持。
在朝堂之上,这些工具们占据朝廷的将近七成,那可是压倒以一切的力量。
陆达和你是立刻就懵了。他们扣押了和他们做对的那些给功勋的俸禄,想要给他们一个警告,秦风可好反手拔掉了整个大秦所有的士族。
现在让所有的士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这可不行,要是士族们知道是他们的一番操作才导致的,还不生吞活剥他们。
李斯立刻站出来说道:“陛下,我认为现在的赋税已经很好,不应该做出改变,这样一改变受损失的是大秦的士族,士族可是大秦的中坚力量。只增加士族的赋税,这不公平。”
秦始皇看向秦风,他也想看自己看中的法家人物和自己的这位帝婿交手的胜负如何?
秦风说道:“奉常大人说的是,但是这是没有办法了。现在咱们大秦缺少军粮,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咱们的功勋们,将士们为了大秦奉献出一切。结果这些人还有他们的后人领不到俸禄了。
而那些士族们不参加卫国战争,也不为大秦开疆扩土,却一个个富甲天下,这才是绝对的不公平。
增加大秦平民百姓的赋税,他们现在都吃不饱,这会动摇了大秦的根本。
我们大秦以法立国。正所谓法家无情才胜似有情。法家讲究的就是公平。
从商君开始就明确规定,只有付出了才能够有收获。那些没有付出的凭什么一个个身团绫罗绸缎,吃香的喝辣的,趴在大秦普通百姓身上吸血。
这是大秦绝不允许的。各位在座的同僚,有很大一部分没有领满自己的俸禄吧。治粟内史是不是告诉你们咱们大秦缺粮食发不出俸禄?
最让人寒心的是。翁仲这位堂堂的镇北将军,北地郡的郡守,为大秦戍边十余载,现在家中已经有一粒米下锅。整个翁府都处在饥饿的恐慌之中。
翁仲的两个儿子到我家乞食的时候已经浑身无力,偌大的九尺大汉,走路都摇摇晃晃,看着都让人心酸。
我们的这些功勋为了国家付出了心血,付出了生命,还要忍受饥饿,这还是以功勋为荣耀的大秦吗?!
如果是这样。谁还为大秦拼命,谁还为大秦守土,谁为大秦开疆?奉常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李斯一下子愣住了,心话:不就是扣了一个月的俸禄吗?至于这么夸张吗,发挥上纲上线了。
秦始皇听了秦风的话之后,眼中放出了怒火。翁仲可是他的爱将。可以说翁仲到哪里他就对哪里十分的放心。现在翁仲的妻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过的如此寒酸,这让他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目光扫向了陆达,稍微停留了一下,又扫向了嬴遂。
嬴遂立刻跳起来说道:“廷尉大人,你说这句话冤枉人了,整个大秦的军粮都是我内少府管辖。而且现在新发的军粮都是在你家别院加工以后才运走。
我少府并没有可扣过军粮,更没有克扣同僚们的俸禄。这件事情和我们少府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少府现在粮食堆积如山,现在能够供给整个军队三年的使用。怎么可能缺少军粮呢?”
“所以我也奇怪呀,我还以为你们少府、治粟内史府共同负责呢。这不是想办法给你们两个府衙解决困难吗,也是为了让功勋们不至于流血了还要流泪。”
秦风、嬴遂的话一出口,那些功勋们一个个就炸了,开始声讨陆达。他们本来和秦风走在一起的,对陆达根本就不爽。
这次陆达为了报复他们,把他们的愤怒多多少少被扣了一些。只不过功勋们理由是供应军队的军粮。
这个理由正义感满满的,他们无法反驳,就捏着鼻子认了,毕竟他们都是军伍出身,对军队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
甚至还有一些人把家中多余出来的粮食送到了治粟内史府,用来支持军队建设。
至于和陆达在朝堂上的那些小打小闹根本就没有在意,也不会想到陆达是在保护他们。
现在事情说开了,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陆达,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你特么的说军队缺少粮食,征南大军处在饥饿当中。我把自己家的余粮都拉到了你们治粟内史,闹了半天这事就不归你管。你是不是贪污了我们的粮食?”五大夫高晖指着陆达的鼻子大骂。
左庶长公羊胜更是一把薅住了陆达的脖领子:“你必须在这里给我解释清楚。我为了你支持岭南军队作战,我家的粮食拉到了你们治粟内史府。
现在我们一家子一天只吃一顿饭。现在你特么的告诉我,这事不归你管!”
陆达一下子傻了,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李斯。李斯说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只是和你闲聊的时候说,岭南有咱们20万征南大军。20万人出征所用的粮食非常的多。
我只是提醒你应该早一些做好准备。万一少府顶不住了,你这里是最后的底线,别到时候耽搁了国家征战,难道我说错了吗?”
死道友不死贫道,李斯立刻把自己摘出来,洗脱的干干净净。
秦风一看这事情快不可控制了,立刻从腰带上摘下了自己的金砖,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一砖头把李斯呼了一个跟头。
“你特么的一个常奉,管的是祭祀礼仪。你又不是将军,马上的事一窍不通。轮得着你说话吗?”
李斯挨打挨多了,他又是聪明人,当然知道避凶就吉,立刻顺势翻身到底抱着头滚到了大殿的墙角处,躺在那不动了。
反正我就躺在这里了,你们爱咋咋地,跟我没有关系了。
秦风盯着陆达说道:“看来我的以德服人不行了,只能以礼服人。”秦风说着把金砖竖了起来,一个金光闪闪的【礼】字映在了陆达的眼前。
陆达猛然感觉对某一个字无比的厌恶。然后就感到一阵疼痛。
还是上一次的程序,秦风吆喝大家按住陆达以及治粟内史府的那一群官员,秦风负责揍一边揍一边骂他。
“翁仲和我是兄弟。他一家子都是老实人。你们特么的想弄死老实人不偿命啊。非得让老子以礼服人才行是不是?!”
路达等人被打得嗷嗷直叫,最后晕了过去。秦风提起陆达扔在了一边。把那个金砖再次挂在自己的腰间,对应的全场说道:“律法大家有没有意见?谁有意见现在说。我就给你们讲讲理。
大家不用怕。我这个人最讲理了。这可是我们儒家圣人最提倡的做事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