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懊恼着,自己太过不小心,在这种陌生的地方也睡的这么死。
以她的武功,竟然没察觉到有人。
而且,剑丢了,她估计想把自己关回陵墓重造了。
叹了口气,她伸手解开了剑身上包裹的黑布,霎时,一室的黑暗中便盈盈透出一抹白光来。
通体的幽白,浸染了整个剑身。
她细细抚摸着,觉得心内有一丝安宁。
“爹爹,一定会放你出来的,跟娘团聚,这就是我出陵墓,唯一要做的事。”
——
独孤殇几乎是落荒而逃,第一次,他觉得自己那么的狼狈。
从前厅议事回来后,他便忍不住去了浅园。
丫环们告诉他,她已经睡下了。
他挥退了她们,不许任何人来打扰,独自进了她的房中。
偌大的床榻上,她小小的身子蜷缩着,似乎睡的还不是很安稳。
从前她睡觉就喜欢抱着他,他在他们相处的那一年竟已是那么的习惯,反而在她离开后,整夜整夜的失眠。
而如今,她怀里是一把剑,一把用黑布包着的剑。
他注意到她很是宝贝,甚至在船舱中吃饭时也没有卸下来。
他不想看她蜷缩着的孤单样子,伸手要将剑抽出来,她一下子就动了,将剑抱的更紧。
“不要……”
她的呢喃让他立刻不敢再有半个动作,幸好她没醒过来。
于是,他就坐在那里看着她,握着她的手,直到房间整个暗下来。
然后,慢慢的,就忍不住笑了。
他甚至拿下面具,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仔仔细细的感受她的存在。
真好,她没死,她又出现在他面前了……
也许,是从她离开的那刻起,他便不会笑了,连原来伪装的笑,都不会。
可是,她似乎被噩梦惊醒,他愣住,感受到手里的手要抽离,在她的眼睛看过来前,他抓了面具便夺窗而逃。
然后,整个人心跳如鼓。
唯独山庄一向很静,可是今晚却不同寻常,几乎就在三更刚到的时候,庄内潜入了一道道的黑影。
独孤殇站在浅园的门外看着,神色幽静,仿佛那些与自己无关似的。
唯独山庄很快就不再静,大批的火把照耀下,花离已带人将闯庄者围在了后面的囚牢边。
意识到中计后,那为首的黑衣蒙面人便立刻大喊了一声布阵。
所有的闯庄者立刻围拢到了一起,看得出来是训练过的。
浅夏听到动静就在第一时间抓了外衣和剑跑了出去。
反正也睡不着了,她索性出去看看,住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得一切小心谨慎。
而且,不知道唯独山庄是干嘛的,她得防着。
“姑娘!”
“姑娘怎么起来了?姑娘这是要去哪?”
几个丫环也纷纷被惊醒,跑过来问她。
浅夏挥了挥手,说道:“别管我了,庄里好像发生了事情,我去看看。”
说罢,也不再理会她们,运起轻功就向整个山庄火把照的最亮的地方奔去,她心想,如果是外人扰庄,她住在这里还能帮点忙。
也就不用抱歉在人家这白吃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