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起身,做了一个最后总结,屋子里有些暗了,浅夏也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
只是听到她说不能与公子分开时,眼里闪过了一丝苦笑。
她也不想,可是,似乎总有一些意料不到的事会发生。
人生,似乎总有意外。
晚上见到独孤殇时,他似乎与往常没有区别。
每次回来的第一件事,总是要抱抱她,那是最温馨的时刻。
浅夏在他怀里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以后,都没有这样的拥抱……
她忍不住抬起手来环住了他的腰,紧紧的依赖,那么不舍,其实浅夏知道,她之所以为会有那样一个决定。
与这段时间在玄安所发生的事脱不了关系。
先是顾落落,再是孩子,现在又是赐婚,就算当初是丽妃的造访,她也没有过退缩。
她不是不想去跟顾落落真正的较量,她只是不想让他为难。
同时,她真的觉得自己该有事情可做。
只要有顾落落的地方,她绝对会想起那个孩子。
就算是慢慢的在平复,那也永远是她心里的一道伤口,她怎么能不放逐自己?
“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独孤殇低头看着她赖在自己怀里,眼眸一暖,也伸手将她抱紧。
然则内心里却是一声轻叹。
赐婚的事,他必须要赶在父皇宣布前阻止,否则,就真的会来不及。
他不会再让她受伤害了,哪怕是这种委屈。
他很清楚,浅夏不会同意他用虚假的一面去接受那个赐婚,即使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而他自己,也不想再伪装接受。
他孩子的仇,不能马上报,他却也无法忍受那个凶手每时的出现。
“嗯,好想好想,你今天回来得好晚。”
她带些鼻音,埋着小脑袋在他怀里蹭。
怎么办,还没有离开,就已经舍不得,原来这些年,她真的把他当成唯一的亲人了。
独孤殇微顿了一下,伸手抚在了她的发上。
“今天跟八弟谈了一些事情。”他淡然的说,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有些收紧。
所谈的事情却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他之前从书房直接回来,所以管家向八皇子报告浅夏来过的事,他自然也不知道。
浅夏怔了一下,只轻轻的点了下头,“哦。”
没有多问,只因,也问不出什么。
他那时已经明确的说过,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
而不能知道的,也就是他所谓的为难。
她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突然又自他怀里跳了出来,献宝一样的将那盆龙鸢花捧到了他面前。
“发现没?花长大了。”
她一开始离去,他有些不满怀里的一空,但看她笑着端来那盆花时,便也释怀。
好像每天只要能看到她的笑脸,他就很满足了。
“我就知道,我家娘子很厉害。”
他今天也在八弟的书房内看到他那盆花了,叶子都快蔫下来了。
而反观自己家里这一盆,竟然一天不见,真的长大了不少。
“那当然,所以不管我去哪都带着它,好不好?”
她状似无意的对他说。
而实则内心里却全是苦涩,只是带着一盆花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还是能够思念他。
“当然,本来就是给你玩的。”
独孤殇点了点头,眼角看到她放在桌上的朝露剑时,眼神微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