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微怔,听出他话底深处的警告之色,想了想,还是拱手抱拳道:“陛下恕罪,老臣不敢这么认为,老臣狗胆请求,陛下将这神盅交于我,必定能审出,它之前为何失踪!”
虽是夹着惶恐的话,他却仍是不愿放弃任何能收走灵盅的机会。
龙鸢一听他这么说,更是着急起来,“龙鸢才没有失踪,你是坏人!”
它害怕独孤远真的会将它交出去,是以悄悄的往后飞去,准备随时逃跑,却不想,独孤远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展袖,就将它兜在了怀里。
“龙鸢你是不相信我?”
他先是轻声问了它一句,这才抬头淡淡的看向了国师。
“既然知道自己是狗胆,还不快收起来!国师,神盅之事,朕自会调查清楚,不如就交由殇王爷来调查如何?哼!”
独孤远护着龙鸢径自回宫,国师许久未说话,也不见动静。
走出好远,龙鸢才悄悄探头往后看了一眼,诡异的发现,那国师已经消失不见,但犹是如此,它今日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龙鸢要回家!”它抬头,眼眶有些湿漉的看着他。
独孤远沉默了一下,才又道:“为什么会怕国师?”
“不想说!”龙鸢拒绝回忆。
独孤远皱了皱眉头,没有再逼问它,只是带着它回了殇王府。
而他带龙鸢出去的同一时间,独孤殇与浅夏以及落尘所去的地方,实则是个很隐秘的墓园。
独孤殇亲自选的地方,远离尘世的喧嚣,幽林般的寂静,那里是花离的墓冢。
那晚混乱之下,独孤殇仍是看懂了浅夏的意思,她不想看他被凌尸,而这些年来,花离所为他做的,也让他无法旁观。
是以派人悄悄的带走了他的尸体。
他安眠在这处幽静之地也已经好久了,独孤殇才终于要带她来,只因今天还会再来两个人,是浅夏所要求的。
她始终不能忘记,花容那晚离开时所说的话。
她的哥哥真的出事了,她的哥哥就在她眼前死去,她对她,始终欠了一句抱歉。
那座墓穴,修的不算华丽,但也并不简朴。
只是墓碑上更显简单,只有四个字:花离之墓。
没有写明出身,甚至没有写明是谁为他而立,曾经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就那么静静的躺在了地下,再也不会言语。
不会有那冷漠的眼,却蕴含着柔情与无私。
花离的一生,实在太过悲惨。
浅夏想在他墓前跪下,却还是被独孤殇伸手阻止了,若不是她坚持,以她现在的有孕之身,他是不会让她来这里的。
“独孤殇,我欠他的,永远都还不清了。”
浅夏轻声说道,目光悠然的看着那个只有四个字的简陋墓碑,也许因着这四个字,甚至没有人知道这里安葬的是谁。
她的眼,被折射出来的太阳刺的有些发酸,她觉得怎样,对待花离都是不公平的。
可是人死,却是真的不能复生。
独孤殇听了这话,终于缓缓的放开了她的手臂,任她跪在了他的墓前,眉心微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