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莉看了他整整一天一夜,期间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元莉都不给予回应。
第二天,她对着他笑,匕首一刀插进心脏的位置,干净利落的仿佛捅的不是自己,“我叫元莉,我们将骨血相融,你不要忘了我。”
他眼睁睁看着元莉失血过多死在他面前,温暖明媚的嫩黄色碎花裙染成血色,她鲜活的面庞一点点苍白,肢体逐渐冰冷僵硬,他由开始的惶恐,慌张,转为麻木。
他当时不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他明白了。
警察破门而入时,江焕卿一身脏污靠在墙上,右手,嘴巴上沉积着一片暗红,元莉残缺不堪的尸体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屋里血气冲天。
江焕卿讲完,周顾沉默不语,他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他佩服江焕卿强大的内心,正常人遇到这事,不得疯了?
两人告别江焕卿一路无言,周顾是震惊于江焕卿的遭遇。
季思是不解江焕卿的遭遇,她不理解元莉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这就是人类的爱?他们鲛人一族看上谁,直接大胆的表白,如果对方拒绝,换一位。
他们一族从来没有谁会为爱做出这种极端的事,人类比他们族内典籍中描述的有趣复杂多了。
“周顾,你知道元莉为什么自杀吗?我不懂。”
周顾叹了口气,想到江焕卿的遭遇,背后发毛,“元莉不是正常人,你不懂她实属正常,只是疯子了解疯子。”
“别想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季思和周顾吃完饭坐飞机飞回s市,两人在机场告别后,季思就给裴麟发消息报平安。
“回来了?”
“对啊,我们明天就能见面了。”
裴麟看着季思的消息微微一笑,收回手机,重新啃面前的英语书。
“裴哥,裴哥。”
裴麟抬头,林明一脸兴奋的朝他跑来,“裴哥,你今晚要和我们去老地方吗?”
林明说的老地方是他们的赛车基地,他之前酷爱赛车。
他和朋友们聚在一起赛车并组建了车队,经常和别的车队pk。
“我不去。”裴麟果断摇头拒绝,他现在一心忙着学习,哪里还有空去赛车。
“哎呀,裴哥,嫂子又不在,她不会知道你偷偷去赛车,哥几个嘴都严着呢。”林明也是从小和裴哥一起玩到大的,知道裴麟不是个安分的性子。
裴麟舔了舔唇,他很久没有在赛车场上赛车了,他怀念赛车场上的速度与激情。
林明和裴麟相处多年,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裴麟心动了,忙趁热打铁的诱惑道,“走嘛,我们车队都等着裴哥呢,裴哥这几个月没来,烈焰车队的那几个臭小子可嚣张坏了,我们都等着裴哥给我们出头呢!”
裴麟抬头,“只比一场。”
“好,就一场!”林明瞬间兴奋,“放学后咱老地方见!”
深夜,盘山公路路口一伙青年男女聚在一起,音乐,灯光,啤酒,青春的肉体摆动着,狂欢着。
“林明,今天裴哥真的会来?”
“我什么骗过你?你今天等着吧!”
人群突然传来欢呼声,“裴哥来了!”
裴麟驾驶着他那辆拉风的机车,头上带着黑色头盔,堪比超模的长腿稳稳撑在地上,单手取下头盔露出他痞气十足,硬朗锋利的五官。
“啊啊啊啊!裴哥!裴哥!裴哥!”
裴麟对于学习没有天赋,他要花十倍,百倍的努力方能勉强和季思上同一所大学,而对于赛车他是无师自通的王者。
“裴哥,你终于来了!”
“嗯。”裴麟轻轻点头,他很久不来赛车,看着眼前疯狂的场景,他没有如同从前一般肾腺激素飙升,反而心中不安恐慌。
他今天的英语没有背,政治,历史,语文课文都没有背,这些都是高考必考。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知识点,强大的愧疚将他淹没。
他怎么能受不了诱惑来这儿?裴麟十指紧攥,他甚至觉得前段时间的努力统统白费了,他想到季思每天给他辅导,为他整理笔记,给他讲题,他。。。他怎么对得起季思?怎么对得起自己?
“裴哥,你怎么了?”几人将他围在中间询问。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要先回去了。”裴麟说完转身就走,机车一路飙到飞起,当他稳稳当当的坐在书桌前,能将他淹没的愧疚如潮水般退去。
他松了口气,坐在书桌前的他,格外踏实。
他看着摆在书桌上的照片,是季思和他出去玩时拍的一张大头照。照片里的季思满脸笑意的轻吻他的脸颊,他温柔轻抚照片上的季思,心中默念,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次日,季思在学校操场上体育课,操场的另一边被剧组占用,听说周顾也在那边拍戏。
体育老师让他们自由活动时,史薇拉着她就朝剧组的方向去,“听说周顾剧组他们招了好几位群演都是学校的学生,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被选上?”
“如果选上了是不是就能和周顾说话了?!”史薇一提到周顾,兴奋的浑身颤抖。
“我也不知道。”季思看了眼剧组的方向,她可不想凑上去,万一哪位同学突然叫她的名字,让周顾听见不是暴露了?
季思捂着肚子,“哎呀,薇薇。我肚子好疼,我要去上厕所。你自己去看周顾吧。”
史薇担忧的仔细端详季思,“思思啊,你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最近胃出了问题?我感觉你最近总是肚子疼。”
季思无奈,还不是因为周顾在学校拍戏的缘故?
她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我先走了啊。”
史薇看着季思朝厕所奔跑的背影,摇头叹气,只能自己一个人去看周顾了。
季思转角走进学校僻静花园中的凉亭,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眼前的水池发呆,池内鲤鱼悠闲的在水中游来游去。
平静的池面突然泛起涟漪,一颗小石子落入水池中央,惊的鲤鱼四处逃窜,季思还未回头,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你怎么坐在这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