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钟楼,建造于上个世纪,距今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墙体整体呈白色,由于饱经岁月,有些地方的墙体已经开始脱皮。
起初,它是西方人做为传教用的教堂,据说第一任神父在死后就埋在了院落里,只是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早已没有了墓碑。
教堂楼下,人头攒动,都是前来看热闹的学生,郑博拨开人群,望着如同雕像般的尸体,严肃道:“他不是死于意外。”
“你在胡说什么?”
安晴表示不屑,在她眼中郑博不过是一名学生,又怎么会懂得案情分析?
更主要的是,安晴先前就对他印象不怎么好,曾经一度认为他是一名杀人凶手,此刻见他走来,自然没什么好眼色。
“小兄弟,你是那方面的高手,只是面对这样的案件,恐怕不是你所擅长的。”
庄强走来,在此前对他也是颇有微词,不过在郑博自证清白,同时又帮助他们破获了那起连环杀人案后,已经对他大有改观,此时笑着说道。
“让他进来,听听他的意见。”陆队摆手,吩咐几人将警戒线打开。
“陆叔,这件事不简单,绝不是单纯的意外。”
他眉头紧锁,望着如同雕像般的尸体,心头凝重。
死者不是别人,正是于洋。
在此前,他虽然没太多了解过此人,但多多少少见过几面。
“哦?怎么说?”
他来了兴致,吩咐几人将周围的学生驱散开来。
“他是死于谋杀!”
郑博语不惊人死不休。
“胡说!经过数次勘察,在现场就没有发现有第二人活动的迹象,怎么可能是死于谋杀?”
安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嘴角带着不屑,认为他不过是在哗众取宠。
“听他说完!”
陆队摆手,制止了她。
“杀死他的并不是人。”
郑博没闲着,围绕着尸体不断打量,越是仔细看,就越觉得心惊。
从法医口中所说,他已经死了有大概小半天的时间,然而尸体周围却仍是死气缭绕,尤其是那根钢管,浓郁的黑色物质几乎要实质化!
要知道,这可是白天,太阳初升,诸邪退避,然而他却看到了什么?
钢管上,被浓郁的黑色雾霭包裹着,夹杂着已经干涸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只是一根钢管而已,就已经有如此的煞气,那教堂深处……
一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教堂下面不会连接着地狱之门吧?
他抬头,不断审视着教堂,太阳升起,在其他区域都是暖洋洋一片,而在教堂周围却是有着厚重的雾霭,就连阳光也无法驱散。
“不是人?那你还说是谋杀?难道杀死他的还能是……”
安晴起初还有些不屑,此时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巴心里咯噔一下。
“小老弟,你是说……”
庄强也面色有些难看,先前的连环杀人案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他知道,面对那样的案子,纵是全警局的人出动,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同时,一想到那晚发生的事儿,他就一阵后怕。
“他真是那种东西杀死的?”
安晴有些不安,虽然她是一名警察,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面对那种东西,心里自然会感到恐惧。
“董老事件”她也亲身经历过,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郑博点头,围绕着尸体不断踱步,开口道:“而且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凡是去过教堂的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于洋只是第一个。”
他说道,示意众人看向地下的一摊血迹。
“是个’1’字?”
安晴有些惊讶,经过先前的一番勘察,都没有发现这个字,它就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一样。
’1’字并不大,但越仔细看,就越醒目,因为它是由死者的血液凝聚而成,猩红而又妖异,仿佛要吞噬人的灵魂。
“没错,就是’1’字,他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郑博感到头大,大钟楼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仔细凝视,可以发现那个’1”字周围还散发着淡淡的死气,就是在太阳下仍久久不能消散。
“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队面色凝重,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在案发现场虽然没有发现有第二个人活动的迹象,但仍是有诸多疑点。
大半夜的不睡觉,死者为什么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
同时,昨晚的风是很大,但能将数十斤中的钢管吹起,又不偏不倚的刚好插进死者的嘴巴,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还有,据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死者在生前一定是看到了什么,经过法医判断,死者瞳孔放大这种生理现象并不是在死亡之后才形成的,而是在死亡之前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是陆队想不通的地方。
直到郑博的到来,这件事才渐渐有了答案,他真的是死于’谋杀’,而不仅仅是一场意外。
“当务之急,是查清都有哪些人去了教堂,然后保护起来,至于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郑博耸肩,苦笑道,面对这样的存在,甭说是他,就是道行极深的大师恐怕也无能无力。
教堂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又是风水学里的极阴之地,天知道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万一招惹出来了一个大个的,恐怕就是自己也要搭进去。
说到底,他不过也才接触道门没多久,面对那样的存在,只能退避三舍。
“没有其他办法了?”
陆队面色难看,面对那种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也是感到无能为力。
郑博摇了摇头,道:“里面的东西,道行极深,浓郁的死气在白天都凝聚不散,可见其很不简单,我恐怕是……”
“行了,行了,都散去吧!”
这时,校领导开始驱散学生,并一再嘱咐,不许将此地发生的事传到网上。
“李主任,这栋楼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已经是一座危楼了,校方为什么没想着拆除?”
“是啊,如果早点拆除,恐怕也不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儿!”
有人表示不解,如是问道。
“两位警官,从校长第一天上任起,就想着拆除这栋危楼,新建一座科研楼,只是……”
他欲言又止,似乎在忌惮什么,让一众人难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