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句另有内情竟然一语成谶。
包拯从朝上回来,脸比之前更黑了。
“大人的脸色你也看得出来?”白玉堂有时会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明知道丁月华正在烦恼,他还拿包拯开玩笑。
结果就是白玉堂又被丁月华踹了一脚。丁月华怀疑白玉堂是被虐狂,明知道说这种话肯定会被揍,还是要开口,他究竟是自己享受还是想看别人生气着急的样子?
“你们两个就别闹了,没看大人正在心烦么?”公孙策从书房走了出来。
“公孙先生,干爹究竟是为何事烦恼?我们可能帮得上忙?”丁月华拉住公孙策。
“算你有几分孝心……也许你真的可以帮上忙。”公孙策告诉丁月华和白玉堂,今日朝堂之上耶律皓南和宇文飞儿与大宋皇帝讨价还价,商议开放边境贸易之事,宇文飞儿咄咄逼人,搞得无法继续,皇上只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到包拯手里,叫包拯去跟大辽使节谈妥。
包拯此时正在为这件事烦恼,陷入公私两难之地。两国都要为各自争取更多的利益,在这点上宇文飞儿决不妥协,耶律皓南反而一言不发,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对。
耶律皓南的态度才是包拯所担忧的,若这些事宇文飞儿都可以做主的话,或者还有商榷余地,若全部是耶律皓南授意,那就没那么容易谈妥了。
“哦……公孙先生是想我去驿馆探望一下王妃姐姐,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丁月华随即明白公孙策的意思,公孙策是觉得宇文飞儿被什么事影响了,若可以帮她解决问题,就有利于两国会谈。
“女人可真是麻烦!”说这句话的是丁月华。如果是男人,大概不会那么容易被情绪左右,特别是国家大事,女人就不同了,不开心就影响很多人和很多事。
“快去!”公孙策催促丁月华。
丁月华一撅嘴:“公孙先生,你好像称呼宇文飞儿是‘小姐’,我也是大人的义女,为何你都是直呼我名字?”丁月华明显感到她和宇文飞儿的分量完全不同。
“你可是忘了你刚到开封的时候我叫你展夫人,是你自己不干,让我叫你月华的,你怎么又来找后账?”公孙策摇摇头,走开了。
“啊……”丁月华一咧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时间这么久了自己都忘记了。
“月华……”白玉堂正要开口说话,丁月华伸手拦住。
“白五爷,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准备一下大婚的事了?你可倒好,还让你的新夫人在外面办案,办办办办你个头啊!”丁月华哼了一声,也走开了。
“疯婆子乱咬人!”白玉堂翻着白眼。
丁月华跑到了驿馆,这回宇文飞儿没午睡,去了就见到了。丁月华不似之前那般绑手绑脚的,自从宇文飞儿跟她长谈过,她心里就认了宇文飞儿这个姐姐,把驿馆当家里一样,又吃又喝毫不客气。
宇文飞儿心不在焉,丁月华说什么话她都没听见一样。
“王妃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丁月华摇了摇宇文飞儿的手腕。宇文飞儿的表现是有些奇怪,一看就是心里有事。
“月华妹妹,你知不知道那个萧小奴是什么来头?”宇文飞儿问道。
“萧小奴?姐姐认识萧小奴?”丁月华听见这个名字就抖三抖。萧小奴刚来的时候就欺骗大家说是白芸生的娘,后来又一哭二饿三上吊来骗取同情,后来又看到她和耶律皓南在一起,丁月华觉得这个萧小奴,目的还是挺明显的,跟那个林玉洁一样,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宇文飞儿站起身来叹气,似乎很困扰她。丁月华追问之下,宇文飞儿才告诉丁月华,之前萧小奴找上门,说与耶律皓南发生了关系,承诺她会娶她做妾,求宇文飞儿为她做主。
丁月华嘁了一声,又是老路子,硬把自己和有点权势的男人扯在一起,想搞出点什么就可以嫁到人家去。明明可以踏踏实实找个好人家嫁了做正室,可偏要嫁给人家做妾,各种纠缠但不得法。
只是丁月华觉得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宇文飞儿。丁月华知道南院大王耶律皓南夫人众多,可是这些年来只有宇文飞儿一个正妃,连侧妃都没立过,可见耶律皓南对宇文飞儿的宠爱,萧小奴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应该不会对她造成威胁吧。
“月华妹妹,请你代我向大人道歉,请大人能体谅我现在的立场,我要为我大辽子民争取更多的利益,如果大人怪罪于我,他日我会亲自登门谢罪。”宇文飞儿说。
不该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影响了两国邦交,耶律皓南也不会坐视不理。
“王妃姐姐,你也别难过,萧小奴那个小丫头怎么能跟你比?她呀,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丁月华说。这种女人企图破坏他人的感情和家庭,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谢谢你。”宇文飞儿说的很诚心。
从驿馆返回,丁月华感触良多。想宇文飞儿一样做王妃又如何?整天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宠爱不在。可惜丁月华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原本只是担心自己闯祸,帮不了展昭反而添麻烦,现在也要担心有姑娘贴着展昭,不定哪天展昭就娶个小的回来,或者养个外室花她的钱。
包拯自然是不会怪罪宇文飞儿,彼此立场不同,没有对错,只是感叹如此人才不在大宋,而是在大辽。
昏暗的灯火依然吸引了不少蚊蝇绕着油灯打转,宇文飞儿正在灯下翻译一本汉人的史书,把它全部翻译成契丹文。这本书已经历时大半年,还差一个结尾就要翻译完成了,完成之后耶律皓南打算把这本书在大辽传播出去,让所有人都学习汉人的文化。
“早点休息吧。”耶律皓南拿着一件披风过来,披在宇文飞儿的肩上。原本在一旁看书,见宇文飞儿整晚都不停的在写,一边翻阅着资料,头上微微渗出汗珠。
“大王先休息吧,我想把这点写完。”宇文飞儿说。
“不行,本王说现在必须休息。”耶律皓南抢过宇文飞儿手中的笔。
宇文飞儿不动声色,合上书本,站起身:“臣妾伺候大王休息。”宇文飞儿在耶律皓南面前一向是平淡如水,好像完全没有情绪,开心或者不开心都不会有任何表示。
“你知道本王讨厌你这种样子!”耶律皓南拦腰搂住宇文飞儿,使劲贴向自己。
“大王喜欢臣妾怎样,臣妾照做就是了。”宇文飞儿低着头,依然平静。
耶律皓南不说话,猛的把宇文飞儿横抱起,丢在了床上。
“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像个活人?”耶律皓南居高临下看着宇文飞儿。
宇文飞儿自己坐了起来:“大王艳福不浅,初到开封就结交了红颜知己,臣妾自叹不如。”
“红颜知己?”耶律皓南表情有些茫然,坐在了宇文飞儿身侧,“你说什么红颜知己?”
“大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臣妾身为王妃不能令大王的声誉受损。”宇文飞儿抬起头,耶律皓南竟佯装不知,人家一个姑娘家言之凿凿,难不成会冤枉了他?
“找上门?你说那个萧小奴?”耶律皓南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无非是贪财要钱,本王会打发她的,这件事王妃不必忧心。”
“大王是承认了?”宇文飞儿问。
“本王的事无需同你解释,你做好分内的事就可以了。”耶律皓南的不耐烦的站起身,不等宇文飞儿伺候了,自己脱衣服。
宇文飞儿心里叹了口气,并没有表现出来。
“萧小奴本王会亲自解决,她以后不会再来烦你,本王希望你可以安分守己,全心处理好两国邦交的事。”耶律皓南话中有话。有些事耶律皓南不愿细想,特别是萧小奴这样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女人,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是大小是条人命,耶律皓南不忍见她命丧黄泉。
“臣妾遵命,臣妾服侍大王就寝。”宇文飞儿站起身,为耶律皓南更衣。
“今日本王在街上看到一家铺子叫凝香阁,听说宋国的王公贵族都在那里定首饰,明日你与本王一同前去选几样。”耶律皓南轻轻的抚摸宇文飞儿的脸。这张平平淡淡面无表情的脸之下,又是藏着怎样的怎样的心思?
“谢大王。”宇文飞儿点头致意。
“那现在?”耶律皓南抬起宇文飞儿的下巴,对上宇文飞儿的脸。
“臣妾服侍大王就寝。”宇文飞儿淡淡的说。
唯有这个时候,耶律皓南才会觉得宇文飞儿是热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唯有这个时候宇文飞儿才会放开自己所有的思绪,和耶律皓南拥在一起。
“萧小奴是辽人,不如把她带走吧。”宇文飞儿气息仍然不稳。
“一切都听王妃的。”耶律皓南再度翻身压住宇文飞儿,“你可有很久没陪本王了,今晚不许再提别人,女人也不可以!”
“臣妾遵命……”宇文飞儿勾住耶律皓南的脖子,献上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