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是我找你。是他们。”王姨被她的气场给短暂镇住了,结结巴巴地打完招呼,就往轩轩奶奶方向一指,然后赶紧从门旁边溜走,躲在了自家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
眼见着王姨这么快就投降退出战场了,轩轩奶奶可能是意识到在剩下的人之中,自己是最有阅历的,觉得应该表现出应有的担当,于是她马该顶了上来,挺了挺胸,清了清嗓子。
“对,是我们找你,我们也是这个小区的住户。”
“哦,我知道,我经常去你家馆子打包。”夏景轻描淡写地回答,又让轩轩奶奶愣了几秒,在努力回忆应该怎样描述今天大家来这里的目的。
在她努力思考的时候,夏景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在打闹的安雅和阿玉。
“等等~”夏景踏出了房门,绕过了堵在门口的轩轩奶奶,走到了安雅身边,阿玉正抓着她的头发揉。
“你这里有道疤。”透过被阿玉撩起的头发,夏景看见了安雅头上之前的伤疤,伸手指了指那个位置。
听她这么说,阿玉停了手,将头发拨地更开一点,探头看着。安雅比她高,平时倒也没注意到她头顶的位置。安雅被她这么一说,也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那道疤,然后点了点头。
“你头上的疤,不是应该在后脑吗?”
轩轩奶奶也转了过来,好奇的看着。
安雅突然被她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好转过身来,把后脑的疤也给大家看了看。
“居然有两道疤!做过手术吗?”夏景突然来了兴致,凑得离安雅更近了一些。
安雅想了想,如果外伤缝合不算手术的话,就是没做过,但是,不清楚她问的哪一种。只好点点头,然后一只手摊平,把中指和食指分开一些距离,然后用另一只手做了一串用针把它们缝合起来的姿势。
“只缝合了外皮?”夏景马上懂了安雅的意思,追问道。
安雅点点头。
“嗯…”夏景比安雅还要再高小半个头,她用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继续打量着安雅。
“所以你现在是不能说话对吧?!”
安雅又点点头。
“是因为这里,还是这里?”夏景在安雅的两处疤痕处都指了指。
安雅指了指自己靠头顶一些的伤疤。
“那…要动手术不?我可是神经外科方向的专家!”夏景突然整个人开心了起来。
“来来来,进屋来聊。”开始热情的拖着安雅的手,就往自己家里拽。
“稍微乱了一点点,别介意啊!”
夏景指了指自己放在厨房门口的几袋垃圾,自顾自地说着话。
“都是打包盒,我也没什么时间做饭。还没来得及扔。”
安雅看着垃圾袋上面盘旋着的小虫子,脸上的愁容更明显了,这医生,看起来也不靠谱啊!
其他人见夏景把安雅拽进了家里,也赶紧跟了上来,几个人在夏景家沙发上,坐成了一排。把安雅给夹在中间,生怕夏景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
夏景看着他们,指着沙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去阳台上,搬了个躺椅进来,放在大家对面,自己也坐了下来。
“我说真的,只要让我帮你做手术,你大概率可以再重新开口说话的!”
夏景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也没忘记端过来打包盒,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冒烤鸭,灵活的用舌头和牙齿做着帮鸭肉骨肉分离的工作。过了一会,将一块吃光肉的骨头,吐在了桌面的小垃圾桶里。
阿玉在旁边看着,佩服地轻轻用小动作鼓起了掌。
见大家都愣愣地欣赏着自己的吃饭姿势,都忘了回答她的问题,夏景只好停住了往嘴里递鸭子的动作,抓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又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继续问安雅。
“怎么样?要不要明天跟我去医院做个核磁先检查检查?我觉得你这里肯定是有瘀血压迫住了神经导致的。”
“哦!对!”
安雅还没做出任何回答,轩轩奶奶突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今天大家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了。不说检查还好,一说去医院检查,倒是刚好提醒了她。
她突然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个激灵。夏景也无比庆幸刚刚已经放下了碗,要不估计得泼自己一身汤水。
“我想起来了,我们这次来,就是问你,能不能帮安雅安排一下,去医院做个检查的。”轩轩奶奶说着,指了指安雅。
夏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站起身来,激动的在沙发周围绕着圈。
“走啊!走!检查啊!明天就去!要不是医院急诊晚上只开ct,不开mRI,我们现在都可以去做检查!”
眼见她显然会错了意,阿玉赶紧拍了拍桌子,吸引住夏景的注意力。
“不对,不对!我们不是说检查头部,是肚子!”
“啊??!!”
听阿玉这么一说,夏景站定了身子,低着头看着安雅的肚子。安雅这胎,也就最多一个多不到两个月,哪能被她这么就看出来端倪的。看了一会,夏景歪着头,一脸疑惑地反问。
“肚子?肚子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啊?你肚子痛?不像啊!”
安雅看她显然又误会了,赶紧猛摇头否认。
“哎呀!你能不能先坐回来!”阿玉着了急,站起来拍了拍夏景的胳膊。夏景条件反射地把胳膊缩了起来,一边瞪着阿玉,一边把躺椅又往远处拉了拉,这才坐了回去。
“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阿玉特意放慢了速度,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夏景说着。
“能,不能,帮忙,跟妇产科,说一下,给安雅,匿名,开个户,做做产检!”
说完直勾勾地看着对面抱着自己胳膊,把腿也缩了回去,变成一团的夏景。
“啊?!那不行!”她只思考了片刻,就断然地拒绝了。
“哎~你怀孕啦!那就暂时不能给你用麻药来做开颅手术了。”夏景的语气中充满了理想落空的失望感。
“不过,为什么要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