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62年12月██清晨18:11:45】
地点:【列圣克生态植物园】
人员:【律贼杀手——科兹洛夫】
嘀嗒~嘀嗒~嘀嗒~
科兹洛夫的脚步不急不缓的在整个植物园的展区当中行走着,这座生态植物园的战区在当地人的口中有着非常好的口碑,这里培植养育着相当多的植物,即便是一个不懂得欣赏植物的外行人都能够感觉的到这里的植物生长的相当的健康。
最顶端的弧形玻璃穹顶,就像一个透光的蛋壳一般但其中的每一块的玻璃其角度都是经过设计的,连续三层不同角度折射的玻璃在太阳升起,第一缕的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不同玻璃的反射将阳光在不同的玻璃板来回的折射。
就像是在光纤当中发生全反射的激光一样,唯一不同的每一次的折射和反射都会削弱一点光线的强度。
一列的玻璃边组成了一条光纤而整整三千七八块的玻璃所共同组成的,就可以被视作一个用来捕捉阳光的光纤捕捉网,这张网可以将捕捉而来的眼光均匀的撒在植物园的每一个角落当中,在最大程度上节省了生态园的照明电力的供应,每年都可以为这个植物园节省至少成百上千的电费,也成功的让整个植物园的植物成长到各个都可以被当作完美样本的程度。
而以上的种种对于科兹洛夫来说都只不过是一些用来骗小孩的鬼把戏。
头顶上那个制造时整整死过至少三个工人的穹顶能不能帮助植物他不知道,能剩下电费他也不知道,在他的眼里头顶上的穹顶不过是出自自己家主老大的一种恶趣味而已。
因为他的老大平常就会神经叨叨的念叨……
“人所犯下的一切上帝都会天国看着的,我没法遮住上帝的眼眸但我却可以做到延缓,所犯之罪到达上帝眼前的时间,穹顶会将记录我所犯下之罪光纤全部收拢进去,那是由玻璃组成的光线迷宫,玻璃会逐步的削弱光线甚至将光给困在其中。”
“这样一来,上帝看到我所犯下之罪的时候,那些便已经成为了我的过去而不是现在的我,过去的我十恶不赦但现在的我选择了赎罪,我得到了宽恕,我将依然选择这种方式。”
老实说科兹洛夫是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的,他不知道自己那个没什么文化的老大是不是因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初中还是小学时期不知道看到那本书之后所想到的。
而至于为什么是初中和小学……原因实在是太过简单不过了,毕竟对于家主老大一生可能看书的时期最多也就是这两个时候了,甚至就这两个时期有没有好好看书都是值得一件怀疑的事情。
不过这里的植物之所以能够一直这么茁壮的成长……科兹洛夫认为自己应该是有一部分功劳的,至少……枫树林那边的有一个胳膊腿是自己当初亲手埋下的。
而至于剩下的……不同的区域所埋下的部位也会有些不同。
松树林那边通常来说是内脏,藤蔓区的话往往都会是一整张的皮肤而竹叶林那边往往都是供货地,毕竟有些被抓过来的人,老大并不希望他们就那么快的撒手人寰。
对了,至于他的老大……科兹洛夫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干他们这一行的全都将其称呼为mS先生(murderous scheme)意思为毒手,这代表着他们的老大异常的狠辣和下手之毒。
不过老大一向不喜欢这个称呼,认为这个程度都是对他的误解和污蔑,他更喜欢大家称呼他为园丁设计者或者是园艺家。
因为对他来说与人打交道就像是修剪盆栽一般,植物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按照人们所期望的那样生长毕竟这是植物的天性而人也是一样的,植物长歪了需要拿出园艺剪去慢慢的修,稍微大一些的枝杈就需要用大一点的剪子了,而至于更大一些的……
则是需要用锯子了。
但人终究和植物是有些不一样的,这一点老大很清楚,所以他通常都会准备自己花费高价定制的特殊剪刀。
那是一把非常厚重但异常锋利的剪刀,看上去要比一般的园艺剪长上那么一些,全身都是由铁打造的,上面时常沾满了锈迹最开始的老大或许还经常自己动手打磨和保养那么一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心思随后也就慢慢的降了下来。
因为沾上血的钢剪即便是经常清洗也是那么的麻烦而且更多的则是老夫发现用充满锈迹的钢剪修剪之后那些创口可以在很短的时间烂掉。
就像是一把真正的园艺剪在工作时是一样的,被修剪下来的永远都不会在生长出来了,而那把剪子通常在别人的手脚不老实的时候用上,需要被修剪的人会被牢牢的固定在特制的椅子上,全身都被拘束衣给牢牢的固定着,就像是一棵树一样。
随后,园艺家就会开始自己的工作了。
而科兹洛夫通常会作为一旁的见证者默默的看着老大施展自己作为园艺家的技能,有时候老大累的时候他也需要去帮帮忙。
毕竟有时候大腿以及胳膊这种即便是用上锯子都是一个费力的活,需要一个身体强壮的人来进行帮一下忙,这样久而久之之后科兹洛夫都养成了一副园丁的手艺。
这在大家看来通常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因为在他们这一行这往往代表着衣钵上的传承和允许,每一个堂口的继承者必须从上一任老大手中学到一门特别的本事,这门本事通常来说没有任何的限制,毕竟他们作为律贼本来就不会是遵循社会规则的一群人,所以学习到的本事通常来都五花八门相当的极端的。
不过这其中的含义大部分人其实都清楚,都是为了确保下一任跟上一任是一样的人,避免任何叛逃或是背叛组织的可能性。
对于这一点科兹洛夫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因为他感觉自己在修剪园艺盆栽上是很有天赋的那种。
嗒~嗒~嗒~
科兹洛夫走上了植物园最中央的一处观景走廊当中,他坚实的体重走在这木地板上发出了类似咚咚的敲门声,这片走廊的设计追求的就像是原始丛林一般,无论是脚下的地板还是两侧的栅栏都是纯木质的,这片区域的植物也都遵循着自然生长的规矩。
但作为心腹保镖以及杀手的科兹洛夫很清楚,这片园林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每踩上那么一步都是在告诉自家老大有人来了有多少人,身体有没有携带什么武器距离房间多远,都能够通过脚下的声音直接告诉对方。
而且……
科兹洛夫的眼角快速的扫视了那些隐藏在枝头当中的那些发射器……
脚下的这条道路每一步可都是处在着些发射器当中的射程范围的而木板之下所隐藏着的……
嗒~嗒~嗒~
科兹洛夫加速似的走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当中,这个房间不大相比之前走过的偌大展厅可以说的上有些狭窄了。
但这个房间的设计和制造绝对比的外边更加的用心,地面上的那一层防水粗砂薄膜清洗起来非常的方便,即便是有再多的水也不会摔倒,将颜料泼洒在上面可以让看起来平整光滑映衬出来不一样的景色绘图,颜料的粘稠程度所流淌出来的画作也很不同。
而就在此刻,正好有那么一幅画正在进行着最基本的调色阶段而园艺盆栽的修剪也站正在同步的进行着。
吱~吱~吱~
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一张轮椅被缓缓的推了过来越过了科兹洛夫直接面向了大门和走廊。
而随头套被哗啦一声的摘下,轮椅之上的人此刻也是终于能够看的清楚周围情景,第一眼是紧张还有未知;第二眼则是震惊和不可置信而这第三眼……
便是无尽的恐惧和惊恐了。
“哦~今天可是一个真正的好日子啊,但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呢?”一个充满戏虐性的声音出现在了轮椅的后边。
毒手先生默默的将轮椅给推到了大门门口……
“哦……我知道了,你不喜欢这里,是想要出去对不对?那快点站起来吧,快去吧。”挥了挥手声音的毒手先生吩咐周围的人让开一条道路,好像真的打算让他走
但被死死的捆在轮椅上的倒霉蛋连基本的晃动都算是奢望了还怎么可能活动……
“嗯……看来你不想,你打算成为这植物园的一份子……是吗?”
“我……我没想着离开这里,我只是想要——”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终结了对方想要说的一切话语,在修剪枝叶的时候最为烦躁的就是吵闹,修剪枝叶的过程当中可也有着一份自己对于安静的追求。
修剪枝叶也不能停下啊……
“嘘~嘘~嘘……你现在已经是这片植物园的一部分,作为植物你可不需要也不会说话。”
毒手先生默默的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后弓着腰抵着脑袋,突兀的眼球就好像随时都能够从眼窝当中蹦出来一样,就像是秃鹫一般随时都等待着对方的死亡。
“知道了吗?”毒手默默的问道。
“可怜的倒霉蛋。”看着被准备好的盆栽科兹洛夫之做出了一个简单的评价。
对方的长相还算是可以但并不出众,唯一值得注意的就应该是那一双天蓝色的眼眸,这是拉脱维亚那边的血统,但从这家伙有些发棕的头发来看的话,这家伙又有一些南欧可能是意大利或是西班牙那边的血统,结合这个城市里……只可能是意大利那群佬。
而如此的血统在科兹洛夫在眼里面前这个人就已经被打上了一种杂种的标签,在黑暗地下挣扎了这么多年,干了那么多的脏活累活科兹洛夫可不认为这个可怜虫是什么爱情的结晶。
加上拉脱维亚那本来就不好的名声,这家伙估计也属于被拉出来就没人管的那种……不过出现在这里,即便是有人管也不好使了。
哒~哒~哒~
可怜的倒霉蛋因为紧张和恐惧让自己的牙齿发出了阵阵的哒哒声,而这非常成功的让他又挨上了那么一巴掌。
啪~!
这次的力道和声音比之前要响的多,倒霉蛋甚至都因为而产生了重度的耳鸣。
“嘘~嘘~嘘~”毒手一把攥住了倒霉蛋的脑袋将手放在嘴唇上大声的嘘嘘了两声,吐出的气全都打在了对方的脸上,让其整个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
“不用说话,不用紧张……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的。”毒手默默的从一旁的手推车上挑选合适的剪刀。
“冰桦木和花梨?”科兹洛夫注意到了园艺剪新安装的木柄,这两种木材可都是相当的高端和稀有,尤其花梨木那种隐藏在木材当中的朵朵曲线,有着一种特别的美。
“你很幸运,我刚刚更换了一个新得木柄,这可是上好得花梨木还有冰桦木,我希望在修剪的时候能够闻道一些独特的木香。”毒手先生捏着自己的园艺剪对准了倒霉蛋的手指。
充满着各种锈斑的刀刃依然异常锋利,切开果肉发出了阵阵的嘎吱声,被捆起来的倒霉蛋却连最基本的叫喊身都无法发出,因为嫌弃他吵闹的毒手已经先一步用拳头大小的毛巾用自己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打入了倒霉蛋的嘴巴里面。
在没有挥砍可加速的情况下只用剪刀的杠杆和指点切断指骨并不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毕竟骨骼的坚硬程度可是摆在了那里的,即便刀刃非常的厚重也要费上一番力气,但这对熟练的毒手先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咔嚓~
伴随着骨骼的清脆声,倒霉蛋失去了他的一根手指但毒手先生看了看创口却是非常的不满意,他所希望的创口面积平整的但这次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力道没有控制好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被切断的骨骼边有非常细小的碎渣。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刚刚完成的画作却被自己画笔上未干的颜料给滴落了那么几滴,但凡是一个人都会感觉到心情的烦躁的。
但科兹洛夫却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作为杀手的他一项有着非常不错的直觉而且长时间跟毒手的相处,让他也能够在很多时候非常直接感受到毒手的情绪起伏,很显然……
今天的毒手好像有些心事。
而这个想法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将他带到地下室,然后将那针打进去。”毒手轻声的说道但并不是对科兹洛夫说的,就这些简单的清道夫的活他还不需要用上自己最好的杀手。
咔~
房间另一侧的铁门被轻轻的打开了,几名壮汉直接走了进来,但从外形看的话他们很像是那种在冷库工作负责处理鱼肉或是肉排的屠夫,在看看手套还有胶鞋那就更像了,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些沾染的血……有些过于红了。
“出什么事情了?”科兹洛夫问道,就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的话,这里面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毕竟以往被送到这里的人可不是被送到地下室。
而是会被取出关键的脏器之后被一点一点的打碎然后在真正意义上成为这个植物园的一份子。
而面对科兹洛夫的提问毒手先生则是默默的拿出了一管子的药剂丢给了其中科兹洛夫。
“这是新出来的药?打算拿他试试?”在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不知名的药剂之后科兹洛夫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因为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可没听出这里,药房那边搞出了一些新东西。
“别人给的,是些不同于市场的东西。”毒手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摘下自己的手套默默的默默的走向了一旁的桌子上给自己到上那么一杯温度正好的白兰地,这是他的习惯用绵润的白兰地来补充体力。
“这次是谁?”科兹洛夫也没有多问,他来这个更多的都是执行任务的,这一次应该也不会有任何意义上的意外。
但毒手却是说了一些在科兹洛夫眼里非常难懂的对话。
“你说……如果有一个机会能够让我控制这整个城市,你说我选……还是不选呢?”
“而在今天……我好像看到了这样的机会。”
“只需要给那些来上那么一针。”
“就可以让人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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