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被飘逸而来的乌云遮蔽,天空陷入了阴影,雨线如银丝落下。
酸雨滴在了山寻星的脸上,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隋照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不想胜之不武,看着山寻星被打湿的侧颜,他开口说道:“这位…呃,姐姐?”
“我也不想伤害你,你不如放弃抵抗?”
山寻星朝他的方向偏头抬起脸,水滴从她的眼睫上落下,滑过她面无表情的脸。
如果观月在这里,在看到她的这副神情时就能知道,山寻星正处于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只要再来一个火星子就能点着她的怒火。
隋照一边绕着她走,一边冲她打着商量:“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我还没见过能跟我对打的人呢。”
“堂堂正正?打一场?”山寻星重复了一遍隋照的话。
“对啊,我特地…”隋照话还没说完,山寻星就扬起白色火焰直接朝他打了过来!
磅礴的热气压的隋照喉咙一热,一道紫色雷光从他手中甩出:“你怎么不讲武德直接打啊!?”
山寻星没有回话,迅速的躲过雷光后,扔出数个光球一起朝隋照砸了过去。
不讲武德?
这可不是他以为的异能回合赛,现在这里是人命关天的生死战!
隋照不得不甩出雷光,勾住断裂的大桥钢索,远离山寻星。
钢索被雷电烧穿,桥面再次垮塌,坠落的混凝土被暗中观察的严谨控制着朝山寻星砸去。
崩裂的巨大石块掩盖住了山寻星的身影,她所站之处成了一片人为制造的废墟。
还没等严谨的心放下来,那堆废墟就被一股热浪从内冲垮,炸了一地的飞石。
石头的碎屑划破了山寻星的脸,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沙石,发现自己的左脚踝也流了血。
“好一个堂堂正正啊。”
隋照气恼:“你们别插手!”
一道炸雷响起,紫色的雷光蜿蜒而下,天空看起来像马上要被这紫光割裂。
山寻星把除了左脚踝以外的位置都覆盖上了高温,行动间能看到她皮肤表面逸散出如雾一样的白色细焰。
一雷一火勾缠相击,热浪融化在空气里,被蒸发的雨雾一次又一次的被重新搅碎,这样的高温水汽让人无法近身。
严谨没搭理隋照,他一直控制着脚下的土地,让其不断震颤开裂,以此来打乱山寻星的步伐。
这可不是小朋友过家家,趁早解决才是正事。
山寻星吸收掉身边的白雾,准备再次蓄力对隋照近身发起攻击。
没了雾气遮挡,远处的严谨看清了她的现状,在发现山寻星的左脚踝因为受伤没有附着高温后,他茅塞顿开。
趁着隋照拖住山寻星,严谨直接遁入土中。
整座跨江大桥几乎被俩人打毁。
顾之衡没想到两人一起上居然都苦战了这么久,他拿出长刀,看到严谨刚才的动作后,利用藏匿异能潜至山寻星附近。
山寻星招招带着杀意,再一次近身到隋照身前时,一只手忽的从地下伸出,抓住了她的左脚踝。
她动作一顿,瞬间把高温覆盖全身,严谨猝不及防被烫的双手一颤,一时间痛的忘了控制异能。
山寻星抓住那只被烫的通红的手,用力一拽,拔萝卜似的带出了严谨。
她嘴角上扬,勾出一抹笑来:
“抓到你了。”
被抓住的严谨现出了身形,山寻星笑意不达眼底,疏冷又无情。看着她的脸,严谨感到一股寒意正在渗进自己的皮肤。
高温之下,他被山寻星笑得不寒而栗。
话音落下,火舌倏地缠上了严谨的身体,隋照救人心切,一道雷光打下。
冲天火浪携卷着碎石,山寻星顺势直接将火焰温度提到最高。
雷火相撞发出耀眼白光,同时爆炸声也一道响起,顾之衡被热浪撞在了远处的石头上,流了一额头的血。
爆炸中心的山寻星散开包裹住自己的白色光团,她张开手,一把骨灰从指尖滑落。
隋照整个人直接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严谨死了,灰都不剩。
……
几十公里外。
正和梁庭竹缠斗的严格突然捂住心口,心猛地一悸。
王飞白及时立了一堵冰墙,替他挡住了梁庭竹的攻击。
“严格!你出什么神?”
王飞白抵挡住接二连三的攻击,看向梁庭竹身后的风圈,心中急切。
这男人把沅沅和另外两个人全都锁在了风里,他试过强闯,可次次被这人打断动作。
这真是风系的能力?
严格还在发呆,王飞白只能先专心对付眼前的梁庭竹。
站在酸雨中太久,王飞白的皮肤已经越来越红,他试图冰封梁庭竹身体内的血液,可脚下一轻,自己再次被打断了对异能的控制。
梁庭竹看着自己被冰冻住的左脚,打架不能动是件很麻烦的事,所以他现在心情有一点不好。
在桥上控制着汽车落地后,他头中就传来针扎一样的痛觉,然后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若不是贺淮及时输送异能,自己一到这里就会被眼前人冰冻全身。
看着王飞白眼里的疑惑,梁庭竹好心的解答了他的疑问:“的确是风系。”
但能跟一金一冰拉扯这么久,当然不仅仅只有风系
说来,这都要感谢那次打的蠕虫异种。
不知道贺淮治愈他时,是不是无意中做了什么,梁庭竹头晕了两天之后,发现自己对托物的控制更加自如。
现在想来,那其实是自己要觉醒第二异能的征兆。
王飞白沉了沉脸,再次发起攻击。
梁庭竹已经在试探中熟悉了新的异能,他抬起手,空中的雨滴瞬间滞空。
行动中的王飞白像是一下断线的风筝,因为失去牵引而丢掉了方向,只能失控的悬浮在空中。
而后一股重压又蓦地压下来,王飞白脸朝下,被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严格终于被这啪的一声吸引回了注意力,控制着附近的金属朝梁庭竹招呼过去。
风圈外乒乒乓乓,风圈里,贺淮挡在观月身前,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八九岁的女孩对他胡言乱语。
“你的邀请就是不打招呼直接动手?”
“我是真心的请你,还有外面那位加入我的团队,至于这个女的,只要她老实不惹事,我可以让你带着她一起。”
“恕我直言,你的傲慢无礼只让我觉得无比冒犯。”
贺淮不愿在搭理这个神经病,他高声让在外的梁庭竹撤掉风圈。
狂风忽的消散,能量逸散的余波带起了杨秋沅的衣领,露出了一个冰壶样式的吊坠
山观月看清了那玉坠的样子,她停下脚步,看向这个莫名有熟悉感的女孩,目光灼灼的问她:
“这玉坠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