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实验。
这四个字在和平社会的时候也大多会被抨击诟病。
眼下，这特殊的建筑怎么看也不像是末日后才造成的。
“末日前可能就有这地方，也不知道多少人被做过实验。”赵墨拿出对讲机：“其他人仔细检查这里，特别是看有没有实验资料之类的东西。”
“敢在这地方搞这东西，这是灯下黑啊。”赵恬扶起昏迷中的女人，背在自己身上。
山寻星将异种尸体烧干净，跟着一起走出去。
她重新回到方厅，面对玻璃，盯着黄绿色的海水沉思。
一个建筑的选址总有它的特别之处，这里建在海下，又离着检测站这么近，多半和海洋里的变异生物有关系。
陆续有人把找到的资料送到方厅里，地上摞了一堆，在这个很少用纸记录东西的时代，还能找出这么多的纸质资料，可见这里实验没少做过。
山寻星拿起两本翻了翻，都是记录海洋生物的，这些肯定不是。
私人费这么大劲儿一定另有目的，这地方的建造得花不少钱，不可能单纯只是研究海洋生物。
她凝思着，努力回溯这一路上的画面，静心搜索自己不曾注意的细节。
“欸？有了！”小奇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册子。
“这里是研究变异海洋生物的，确实是末日前就有，他们重点研究受核辐射变异后的阿留申平鲉和灯塔水母。”
“这两种生物很特别？”
“很特别，一个寿命极长，一个有着永生的称号。”老木和程镗从走廊里走回来，手里抱着不少的东西。
“核辐射后，这两种生物被科学家们研究过，发现它们的寿命可能在倍数增加，可数量却骤降几近灭绝，所以被严禁捕捉。”
小奇揉着眼睛：“那这里就是为了研究长生不老的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做梦成仙呢。”
老木放下手里的资料，除了一些纸质档案，他怀里还抱着两个移动硬盘和一个奇怪仪器，“你们来看这个。我在一个屋里找到的。”
怀里的奇怪仪器很显眼，黑色，方正，像早些年的磁带机。
山寻星拿过一份资料，目光在那一行行的文字上移动，在看到第二页时，她屏住呼吸。
【改装过的声波仪器很有效果，异种可以被特殊频率吸引，经过观察和研究，我发现这种特殊声波会吸引大量异种，我给这种声音编号001。】
【利用不同频率，我抓住两个异种喂给了底层的实验大鱼，缠斗后大鱼靠体型取胜，因为这里没有足够的基因给异种融合，所以我破坏了旁边的检测站。】
【越来越多的异种被吸引前来，这东西竟然只吃那些标本也可以进化。】
【今天，我又发现了两种特殊声波频率，其中一个可以单独吸引雌性异种，观察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她们在进化过程中会互相吞噬。】
【时间过了两个月，这一带的雌性异种几乎消失，无法繁衍使这附近的异种大幅减少。】
怪不得这一片地区异种极少，原来是因为雌性异种都被消耗完了。
“也不知道记录的这人去哪了。”
老木接话：“后面有写，我来的路上刚看过，他把这里用来人体实验的人都喂异种了，后来没东西喂了，他就去地上骗人，结果被一个叫章安的欺骗，鸠占鹊巢了。”
他补充道：“应该就是你杀的那个人。”
山寻星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今天骗回来一个叫章安的人，我们很聊的来，他对这些比我还狂热，我打算带他去检测站，教他使用这里的一切……
章安在海底实验室生活的很自在，比我更像这里的主人，声波仪器也被他改进的更好。
不仅如此，他还改造了这里的金属墙，使之更加牢固特殊，真是太厉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时候总感觉章安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像是……垂涎？
真没想到，章安竟然会骗我！…他给我注射了一种奇怪试剂，我觉得我要不行了……】
纸上的最后一行字笔画凌乱，字迹轻浮，书写的人应该是坚持不下去了。
老木正在研究那声波仪器，山寻星没阻止他。
程镗一直在旁偷偷打量她，小奇说过犹不及，他现在要表现的懂事才行。
对此，山寻星背过身，装瞎。
方厅里的设备还能用，技术人员折腾折腾，把移动硬盘成功接入，打开后里面是一排排的文件夹。
有人随机点开其中一个，视频里是之前见过的蓝色透明水缸，他多看了几个，察觉到每个视频里都是不同的被实验人员。
“都是监控录像，画面都差不多。”
两个硬盘皆是如此，只有一个文件夹例外，里面是几段音频。
操作的技术人员点开一个标着004的音频，方厅里乍然惊现一种晦涩不明的，难以形容的声音。
山寻星还在看那份资料，眼前的文字突然重影。
神思恍惚中，她的视线一瞬昏暗，呼吸变得粘稠，喉咙没忍住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感觉身体正在渴望什么。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发麻的指尖，她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大脑重回清明，又提上一口气。
“还好吗？”梁庭竹换手贴在她背上，顺着脊骨下滑，帮她缓平这口呼吸。
“没事，有点渴。”山寻星半抬眼睛，视线被远处屏幕上的音频编号吸引。
001-007，一共七个音频，应该是被录下来的。
“你刚刚点的是哪个编号？”
“啊？”被问话的人一下有种被老师上课点名的紧张感，他赶忙朝屏幕看去：“004！”
山寻星对着资料翻看004的效果。
“编号004——对雌性异种有强烈吸引力。”
雌性异种？
山寻星知道自己吸收过心核可能会有点特殊，但是吸引异种的东西莫非也对她有用？
她喊了一声赵恬，“你刚听那声音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啊…”赵恬抿嘴：“感觉像一只狮子正在我面前磨爪子，准备来撕扯我的血肉，有种不可反抗的力量感。”
“就这样？没有一种被牵扯着的感觉么。”
“没有，就是感觉挺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