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的李满不可置信的叫起来:“感染了?这怎么可能?我刚刚还和他用过……”
他话说到一半,又立刻打住,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因为懒得洗碗就直接用了小奇的。
“用过什么?”
李满闭嘴摇头,感觉山寻星看他的眼神冷的能冻出冰碴,他怕说了小命不保。
山寻星下巴点着李满:“赵墨,你的人你自己解决吧,还有这个也注意点。”
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刚刚收获那么多海鲜的喜悦一扫而空。
赵墨说不出话,小奇是末日两个多月时加入他的队伍,虽然相处只有几个月,但在险象环生的求生中,积累的情谊不是时间可以衡量的。
他问:“我能跟小奇谈一谈吗?”
梁庭竹散开风圈,小奇诡异的眼神直勾勾的追随着山寻星,他偶尔会看一眼梁庭竹,但还是觉得这个闻起来更好吃。
那眼神看的人害怕,可不一会他脸色挣扎又清醒过来,望见赵墨失望的眼神,小奇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队长……”
“…跟我过来。”赵墨带着短暂清醒的小奇去了外面。
等人走了,山寻星才把视线重新落在李满身上,异种的病毒感染非常快,小奇这么久才出现异样,她怀疑是病毒的潜伏期变长。
李满身边的人挪动脚步自动远离他,虽然他没说原因,可那一惊一乍的反应已经出卖他。
他着急辩解:“我没感染,你别乱说啊。”
“那说说你刚刚做什么了。”
李满迟疑两秒:“我用了他喝粥的碗…我觉得大家都是男的,就没洗…直接用了。”
赵恬一听粥和碗,立刻把那些东西翻出来,然后打开窗户全丢了出去。
“我不是提醒过自己用自己的,就算没有病毒,这天气谁有个小病小灾你不怕传染?”
李满嘟囔着:“那谁让他没洗啊…”
小奇跟谁都说的上话,他选小奇的也是觉得他不会说什么。
赵墨不在,总要有个人拿主意,程镗提着李满的衣服领子,没管他的挣扎,把人单独关进一个房间。
“里面待着,会有人给你送水和吃的,没感染就让你出来。”
“凭什么关我!我是工程师,官方请你们保护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李满怒骂着用力捶门,但门已经被程镗用金属覆盖。
在光球明亮的光线下,那扇木门逐渐被泛着金黄色色泽的金属覆盖。
看到这扇金门,山寻星终于知道为什么程镗的金系异能这么不抗压了……
他这个金竟然真的是金。
“很神奇吧?”
赵恬见她一直看门,感慨着说“程镗的金系异能有点特殊,小东西还行,他能混合别的金属加固硬度,但大的就没法了,他控制的面积越大,金度就会越纯。”
旁边有人附和道:“每次镗哥大面积用异能,我都想抠两块下来。”
“害,谁说不是呢。”
货真价实的黄金屋,这体验李满估计得积几辈子的福才享受的到。
程镗把人锁好,守在门口,除了偶尔看一眼门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注视山寻星。
几分钟后,赵墨从门外独自回来,身后并没有小奇的身影,他走到梁庭竹面前:“能麻烦你帮个忙把小奇送到别的楼去吗。”
他那阵在窗边看见梁庭竹可以控风御物,甚至还可以带着人在空中行走,他想把小奇送走。
下手解决他做不到,但留在队伍里也是一大隐患,小奇已经无法进行正常沟通,短短几分钟,他就已经完成变异,现在不过是披着人皮的异种罢了。
脱离队伍,自生自灭,这是他的解决方法。
梁庭竹转头,让山寻星拿决定,毕竟小奇想伤害的是她:“帮吗?”
山寻星嗯了一声,她对小奇印象不好不坏,感染是因为救人,只是救下来的又被他杀了,就放到其他楼里听天由命吧。
至于变成异种,她还没那么丧心病狂见到一个就想抢心核。
梁庭竹跟着赵墨离开,准备把连模样也开始异种化的小奇送走。
李满还没放弃砸门,这会正在无能狂怒,以所有人的父母为圆心,往外十八代画圆开骂。
屋里没人理他,大家心情低落的收拾着东西,准备换到隔壁去住。
山寻星这回依然选了带卫浴的主卧,这屋子空的很,可能是屋主刚搬走,房间里只有最简单的几件家具。
楼顶上的衣服包裹被她拿回来给其他人,等回到房间,发现空旷的屋里已经放置好了一张单人床垫。
程镗此地无银三百两,干巴巴的解释:“这个很新,还带着塑封,其他的不知道都放多久了,我觉得不干净。”
山寻星无奈:“程镗,你知道没结果的,何必呢。”
“你刚毕业那两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你对我也没有这么冷淡,你有一次坐在我的车上睡着了,我还偷偷画了你的画像,一直保留到现在。”
程镗回忆着:“其实我有很多你的画像,初中时候有过一次放映课,我整节课都在画你……”
山寻星打断他:“都是过去式,你再这样,以后大家就真的只能做陌生人。”
程镗攥着手,下颌绷紧:“我知道了。”
他抬眼,当看到对面的人时,心中的不甘又冲进脑子里:“你把我当做陌生人也行,反正我不会放弃的。”说完便离开房间。
只有关门声在身后响起。
山寻星伸出手抵住额心往床边走去,一只手臂从身后出现把她捞了回去。
梁庭竹送完人回来就听到这些话,他几乎被气笑:“我能不能把他从十九楼扔下去?”
他捏住山寻星的下巴,让她回头:“还特地找了个单人床,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他尽量平和心绪,有人喜欢山寻星很正常,她这么优秀,没人喜欢才是奇怪,但程镗真是让他忍无可忍。
他从后搂着山寻星,一边带着人往前走一边断断续续的亲她,直到把人压在了门板上。
“他是不是不知道有些事儿没床也行。”
“你先听我解释,”山寻星真是想骂脏话,她仰起头,把声音压的极轻
“他在观月的事上帮过我,为了感谢我才请他吃过一次饭,就一次,上学时候也只是坐过前后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画像的事,我们从来没有过特殊联系,我十四岁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你别乱想。”
她一口气说完,想想又觉得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于是反问回去:“难道你长这么大就没人喜欢过你?”
“有,但是别人的脸我记不住,只有你最特别,心里,眼里,梦里全都是你。”
山寻星喉咙哑火:“……吵架时候你别突然夸人。”
“我没跟你吵架。”
“那你给我把手拿开,不被烫两下不舒服是不是。”
梁庭竹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发烫:“生气是对程镗,不是你。”
他不再贴着山寻星说话,声音回归正常,还有意放大一点音量:“不过他挺体贴的,床小我就只能同你挤在一处了。”
沉重的呼吸声从风里传来,门外的目光几乎能刀穿门板。
梁庭竹整理好她的衣服,诛心这事,程镗还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