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寻星今天没什么事做,就坐在飘窗上,试戴各种首饰,亮晶晶的真好看。
观月又给了她一个戒指,里面是各种衣饰,其中珠宝占了不少,都是她当初昏迷时收进去的。
翡翠,钻石,珍珠,金银,各式各样,从简单设计到繁复组合,眼睛都要看花,在试戴了几个之后,山寻星甚至已经觉得没什么太大区别。
她的头发被抓夹夹起,露出光洁的脖颈,然后又拿起一对耳环,懒得戴,就放在耳朵上比划。
梁庭竹今天起的晚,也没去卫星中心,就坐在沙发上看她换完一个又一个。
她转头问:“这对鸽血红好看吗?”
“你戴好看。”
于是这对红色宝石被挂上耳垂,左右摆动时,垂下的水滴型宝石荡出细碎的光彩。
梁庭竹离开沙发,从她前面摆放的小方几上拿起同套饰品里的戒指。
戒圈被推到最上方,箍紧手指,朱红色的宝石和纤细的手指相得益彰,很贵气,戴完了都没舍得放手。
“很好看,就这么戴着吧。”
说话间侧坐到她身后,碾揉着她的手指,陪她又挑起下一批新的。
山寻星对着桌台上的镜子:“你当初看我就是和看这些美丽的宝石一个感觉吧,美丽的死物。”
梁庭竹手上动作一顿,她怎么还记得这话呢。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决定还是得挣扎辩解一下。
“是我不懂得欣赏,那时候看着你想到了一些别的才那么说,是嘴硬。”
他把山寻星的上半身拉倒,让她枕着自己手臂:“我那么暗示自己,结果说完了梦里又是你,身上就穿着那件珍珠白睡裙,你美丽,但不是死物,我才是。”
“你不能算是死物。”
山寻星想起某一天在安全区里路过时,听到风火轮妈妈骂他爸时说的那个词,不自觉笑起来,还一笑就停不下来。
“你笑什么呢?”
是他说的不够诚恳吗,这怎么还笑的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就是觉得有个词比死物更适合你。”
“什么词。”
她那点高冷的气质都要笑没了,才跟他说了两字。
“死鬼。”
说完笑得愈发放肆,身体都在抖。
“你……”
梁庭竹这辈子也没想过,这个词会被用来形容他。
山寻星挡住眼睛,对着这张脸,这个词实在是有些违和,可对他的第一眼印象是什么兰芝玉树的君子也是自己最大的错误。
梁庭竹拿开她的手臂,“这么好笑吗?”
“好笑。”
“那你就这么笑,嘴别闭上。”说罢手指按着她的下唇,指尖还能碰到一点唇舌的湿润,而后亲下去。
亲吻在两人这里大多时候是带着情意,对某件事的开场白。
亲到呼吸有些不畅,想到一会还有事要做,山寻星及时打断,“我要去接观月,你去不去?”
“他们忙完了?”
“这一两天的事。”
安全区里人越来越多了,尤其还听纪风羽说那几个王子公主自打来了,一天不找点茬就难受,观月他们可别撞上了。
“那去吧。”
山寻星收拾齐整,梁庭竹陪着她,一起出了门。
路上碰到风火轮,也不知道哪个好心的金系异能者给他做了个夹雪神器,还贴心的把金属夹子用厚布给缠上,免得冻手。
“这么小,每天在外头这么乱逛身体没事吗?”
“这小孩爸爸的异能特殊,具体我也不太懂,总之会在他身上形成一种透明薄膜,保护他不受辐射。”
风火轮之前一直是妈妈带,直到纪风羽带了不少异变者来到新州,山寻星才知道他爸爸是个异变者。
大多数安全区不收异变者,收的一部分在安全区里也有可能受到别人歧视,风火轮之前就被别的孩子欺负过,所以孩子爸爸一直自己在外面生活。
这次是看见纪风羽身为异变者也可以做探索队队长,才试着进来生活。
“而且这次测试了才知道,也是个马上五级的。”
梁庭竹总结:“这些长时间在外面生存的人异能值都不会低。”
随时会掉命的情况下,他们对异能的锻炼注定更多,高压的生活环境,不逼自己变得更强就是死。
俩人一边说一边走,山寻星穿着一件带大片毛皮领的长款大衣,腰带收紧,下巴陷在皮毛里,露出的鸽血红耳环熠熠生辉。
有些人已经见怪不怪,也有新来的会盯着看上好半天。
然后好奇的问旁边人,她不冷吗。
“火系异能者,天上那个大光球就是她的异能,不然你以为这些人为什么在门口蹲着,又不是孵蛋。”
“原来就是她啊。”新人啧啧称奇,“别说,这玩意儿晒的还怪舒服的。”
路过的女孩切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快走几步绕过前面两人,然后停住脚步,理所当然的提要求。
“站住,你陪我出去一趟,我要看星星。”
颐指气使的,伸出一根手指,高傲的指向山寻星……
…旁边的梁庭竹。
梁庭竹跟没听见似的,目不斜视,依旧牵着人往前走。
女孩伸出胳膊,挡住在两人前面,“我跟你说话呢,听不见?”
她在这待了好几天,见过两次这个男人,鹤立鸡群,挺拔优雅,末世前都很少见。
她瞥了眼山寻星,花枝招展的,那些人的眼睛都快长她身上了,这哪个男的能受得了。
“我要穿成这样让那些人看,我以后的另一半肯定会不高兴的。”
“你穿成这样不好看,别人看见确实会不高兴。”平心而论,梁庭竹不愿意攻击别人的长相,毕竟受之父母,天生的。
可这衣服是他选的,特地选的和自己风格相近的这件,说的这么用意不良,仿佛是山寻星为了取悦他人才这么穿一样。
他的heartthrob这么好看,穿的精致点不是应该的吗。
女孩没料到梁庭竹会这么说,眼泪说来就来,流的很熟练,“你怎么能对女孩子这么说话。”
“实话实说,我对不美的东西一向没耐心。”
跟在她身后的另外两个少年才追上来,看到的就是这场景,眼泪掉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急需安慰。
但是没有人安慰她,两个少年看见她哭只是忙着嘲笑,而且大笑声还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他们笑完了才去看人,看的还是山寻星。
其中一个说:“漂亮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啊,我爸可厉害了,你想要什么都有。”
“你爸又不是你。”另一个鼓起肌肉,展示着自以为的阳刚,言语轻佻:“你看看我,我觉得你旁边这个小白脸肯定不如我,你别看我年纪小,我会的多啊。”
山寻星转动眸光,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对待,对他们不需要保持个人素质。
自己都不要的脸面,她只会踩上几脚。
别人徐望队里的高中生十六岁都能拯救世界了,这几个看着也有十八九岁,还看星星?调戏女性?
游手好闲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真大。
她的脸上没有两人想象中的羞赧恼怒,如同打量两块猪肉,垂眸时,在重点部位停留一瞬。
然后冷声开口,“两块钱买的尺子都有20厘米,你有吗?”
极尽嘲讽,一句话打碎男性自尊。
少年脸都绿了,吃瓜的人群里隐隐传出笑声,别管自己有没有,不影响他们找乐子。
没有就不说了,就算真有,也不可能在这脱裤子验明正身,哑巴亏自己吃去吧。
讽刺完这两个,山寻星又把目光转回女孩身上,“我不管你是谁家惯出来的公主,别对我的男人有想法。”
“他一个男人都还没说话,你个女的有什么资格说?”
这话有意思,山寻星把思绪飘远的梁庭竹喊回神:“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她说她是大清公主,封建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