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虽然嘴上说着魏涛,但是心里却是兴奋的,前两位将军与程度交手不过几回合,可是魏涛可是足足与程度打了几十个回合啊。
对方就是铁人,这么久的消耗也会体力不支了,怕不是自己驾马出去的时候,对方就会鸣金收兵了吧。
若是对方若是不回营,那自己不仅仅是以逸待劳,袈裟伏魔术也不见得会输于对方的什么马棍之术。
赵将军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出营帐,御马司已经将另一匹马牵了过来,赵将军看着黑马,皱了皱眉头。
那金红色的良马是他寻找了许久才寻到的好马,不仅负重能力强,而且耐力十足。
他大概知道了,自己刚才高喊备马,御马司肯定是把那匹马牵给他骑了,而魏涛那一副粗人的样子肯定把马儿累的不轻。
可是对方的叫阵声音又传了过来,自己也没时间去找魏涛算账了,只能飞身上马,出阵迎敌。
一出大营,他就看到对方的马儿不断的打着鼻响,阵阵白烟从马儿的口中传出,对方的马儿差不多到极限了。
那么自己已经出阵,这下肯定能斩下对方人头,以振军威,所以他快马加鞭,两杆旗矛被他前后挥舞。
旗矛,是在长矛上面挂上一面旗帜的武器,普通的长矛前方刃口较小,所以在前杆上挂上旗帜也不影响使用。
而赵将军的袈裟伏魔术,指的是一种通过袈裟或者披风对于敌人视线的遮盖,让敌人分辨不清楚自己出手位置的武术。
所以长长的披风配合上两面不断挥动的大旗,能够最大程度上的遮蔽敌人视线,而且赵将军披风是红色,一面旗纯黄,一面旗纯蓝。
三原色通过披风和旗帜的不断叠加,形成错综复杂也不断变化的样貌,这就是袈裟伏魔术的第一招:华彩绚放。
不论是什么样的眼睛,看到这样不断变换的一大块颜色块儿,都会变得视觉疲劳,战场之上,不能够准确的捕捉地方信息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程度的眼里就出泪花,这是视觉疲劳带来的直观感受。程度也认出对方来,这次来的敌将中,有五个难缠的对手,自己刚才已经与其中的一人交手,而这个就是五人之中的第二人。
不过他在牢中的时候曾经听闻他的另一个弟弟武鸿曾经入营挑衅过这人,而且还全身而退。
他不禁冷笑一声,这个弟弟小时候最古灵精怪,同时也心思最深,喜欢把一切都藏在心底,这样的人或许才能真正的有一番成就吧。
程度拍马上前,由于视线逐渐模糊,所以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仅仅通过听觉来判断对手的方位。
可是这样做真的可行吗?两人的马越来越近,旗帜和风互相碰撞,传来阵阵巨大的声响,这样的声响像是在程度耳边刮起特大台风一般,莫说是敌人的声音了,就连马蹄声也被这舞旗的声音遮蔽了。
没了听觉的指引,程度只得被迫睁开眼睛,可是那矛尖已经近在眼前。
果然只靠耳朵就是不行,他明明听着声音最大的地方离自己还有些距离,可是一睁眼就近在眼前。
他手上还是拖棍势,如果一贯的上挑那么肯定不如敌人快,所以他直接后手持棍前手将棍子使劲儿往上推。
四棱精铁棍设计的,是前面部分四四方方,有棱有角,靠着棱角去磕碰敌人,而后半部分为了方便持握,是圆柱型。
这一下提推,导致程度的手直接握在四棱铁棍棱角的位置,他之前与魏涛的交战之时手自己被震的发麻,皮肤也被震的薄了几分,这一抓,他的手掌之中竟然直接破接开来就出鲜血。
他挡住了对手的一根旗矛,可是刚睁开眼睛的他一瞬间接受到的信息毕竟是非常有限的。
哐嘡一声响,他的头盔直接飞了出去,另一根旗矛从他后方袭来,直接把他的头盔打落。
之前白拒以为程度只是出去战一场便会归来,所以就随便的盘了一个发髻,头盔飞落之后,他的头发直接披散开来。
两人错马而过,之前的三战,程度从没在第一次碰撞就吃下这么大的亏,若不是自己及时睁眼,恐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对方使用双持兵器,转马缠斗自己自然不是对手,所以他并未勒马,而是任由马儿往前飞奔,好拉开足够的距离。
赵将军转头过来,看着迟迟未回头的程度,心中大喜,马棍之术不过如此,这程度也并非神人,刚才那一下碰撞,他已经知道敌将已是强弩之末。
他任由程度往前飞奔,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是要保持自己最完美的状态,对方继续往前奔去,也不过是做无谓的消耗罢了。
应该说对方跑的越远越好,跑的越远消耗就越大,胜利的天平就越靠向自己,这一战,自己必胜。
程度的马渐渐放缓脚步,他也不断得总结着那一下碰撞得来的信息,不亏是耀国名将,光是这忽闪忽闪的旗帜加上那烈烈的风声,几乎已经把自己的感官尽数影响。
自己现在就好像是呆在一个诺大的森林之中,自己在显眼的位置,而敌人则是藏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所以此战更加难缠,但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对手后手的矛明明结结实实的打在自己的头上,可是却只是把自己的头盔打飞,并没有给自己造成巨大的伤害。
若是刚才的魏涛,自己要是结结实实的挨上这么一击,那绝对已经凉了。
这就是单手兵器的巨大劣势,伤害明显不足,但是对手拿了两杆兵器,也就最大程度上的弥补了这个缺陷。
想着应对之策,程度也调转了马头,看到对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自己回过头之后,对方才又开始舞动旗矛。
他的手画着圆圈,旗矛以中间部位为圆心,矛杆为半径,整个转成了一个圆形,而通过他不断的扭动腰身,黄旗和蓝旗不断得前后变换,而腰身扭动之时,又带动着他身后的披风一起舞动。
旗帜留下的残影不断叠加,加上又是静心挑选的以三原色作为底色的旗帜,残影与残影相互交错,颜色的混合如同在调色盘中把许多颜料搅在一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