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云多多挠了挠后脑勺子,转到云水柔身后,给她捶打着肩膀,说道:
“这不是那天太医们帮了大忙,我一时吐噜了嘴,说要送本医书给太医院嘛。
他们今天就是来拿那书的。”
云水柔侧身抬手剜了云多多的脑门一下,说:“你呀,左一本书右一本书的往外送。
等送完了,到时你自己要用,我看你要怎么办?”
云多多顺势歪了一下头,嘟嘴说道:“哪有左一本右一本的送,也就送了这一本而已。”
“哼,不要打马虎眼,你当老娘不知道呢?
那本什么治蝗虫的书,难道不是你送出去的?
倒是做得挺精明哈,借了武雨那个二愣子的手。”
云多多发现老娘真不好糊弄,立即随上云水柔的话,说:“娘英明,娘威武。
那本书确实是我借雨叔叔的手送出去的,以后不会了。
有好书要留给弟弟妹妹们。”
说到这里,见云水柔还要说什么,她急忙扯开话题:“哎呀,娘,雨叔叔有心上人了,您知道吗?”
“你说什么?你雨叔叔有心上人了?我咋不知道?
这个武雨,害得老娘我这些年给他保媒不下十数次,原来是有心上人了?
难怪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不中那不行。
不行,全叔,你,你现在就去把武雨叫来,我要当面问问她。”
云多多咋舌。
她这是给武雨找麻烦了?
这时,胡全说话了:“夫人,武副侍卫长今天去郊外庄子上了,说要两天才能回来。”
“哼,等他回来,你叫他来见我。”云水柔气呼呼的说道。
“是,夫人,您放心吧,他一回来,老奴就押他去见您。
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让夫人操那么多心。”
胡全同仇敌忾的说道。
云多多看向胡全,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老管家,竟然也会说冷笑话?!
……
两位太医刚回宫,便被请去了御书房。
皇帝朝二人伸出了手。
徐瓦松和柳非正不明所以,相互望了望,又看向皇帝。
傅公公捂嘴笑了笑,走到两人跟前,笑眯眯的说:
“二位太医,皇上想要仙姝郡主赠的医书一观,不知……”
他望着二人,不知道这本书在谁手里。
徐瓦松和柳非正恍然大悟。
徐瓦松赶忙从怀里掏出书,双手递给了傅公公。
傅公公呈给了皇上。
皇上仅看了一眼,眉头便跳了一下。
就是这字迹,与《治蝗记》一模一样。
他轻轻的抚摸着,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良久,才轻轻的翻开。
这一看,心神一震。
果然是仙家之书。
他看了傅公公一眼,傅公公走到屏风后,搬出了一张简易的长桌,而后又摆出凳子。
在桌子上放了笔墨纸砚,将二位太医请过去坐下。
徐瓦松和柳非正被这波操作给弄懵了。
两人眼里皆是疑问。
这时,皇帝将书递给傅公公,傅公公拿了书,放到二人面前的桌子上,说:
“这书,皇上要亲自收藏,请徐院正和柳太医劳动一下,在这里抄写一本回去吧。”
二人听后,瞠目结舌,不约而同的看向皇帝。
皇帝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
两人认命的拿起笔,开始抄写,以至于忘了给云多多请赏。
……
南征大军一路疾驰,硬是将半个月的路程压缩至不到十天。
这天傍晚,大军已经到了离南海洲百里开外的地方。
胡玉擎与姬宴温同各位将领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
这处空地,有一条河流经过,取水方便,四周没有遮挡物,容易发现危险。
吃过晚饭后,姬宴温照常去胡玉擎的大帐待了一会儿,美其名曰研究平倭之策。
其实,就是在老丈人跟前混眼熟套情意。
直到胡玉擎赶他走,他才离开。
他跟飞羽飞扬走到自己营帐前时,突然发现营帐门的一角处,像被人挑开了一般,透出了一丝灯光。
他出营帐时,营帐里是留了灯的。
营帐门被人动过?!
三人立即警觉起来。
姬宴温屏息侧耳细听,营帐里并没有其他气息。
他对飞羽飞扬轻轻摇了摇头。
飞羽提气蹑手蹑脚走上前,用剑柄轻轻挑开营帐门帘。
往营帐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
飞扬趁飞羽挑开门帘,一个箭步冲进去,迅速扫视一圈。
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对姬宴温说:“王爷,没有发现。”
姬宴温走进营帐,走到自己办公的矮桌前。
上面的东西整整齐齐,并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咕咕”两声叫声。
三人齐齐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才看到一只灰不溜秋的鸽子,正仰头瞪着一双小绿豆眼看他们。
见三人看向自己,迈着小步子,溜溜达达走到三人跟前,朝姬宴温抬起了一只爪子。
姬宴温兴奋的一把抓起它,高兴的说:“小灰,是多多让你来的。”
鸽子“咕咕”了两声,不知道是应答,还是习惯性的。
当然,这不妨碍姬宴温高兴。
这只鸽子,就是他留给云多多的,便于二人传信。
这一路行军,他除了跟胡玉擎等人研究战略,就是每天盼着这只鸽子的到来。
今天,它终于来了。
姬宴温快速从它腿上解下小竹筒,将鸽子一丢,转身绕到矮桌后面坐下。
他心情急切的打开了竹筒,从里面抽出一个纸卷,展开。
纸卷里掉出一个更小的纸卷。
他没管那小纸卷,先看大一点的,咦,这么小的字,是怎么写上去的?
他移到灯前,仔细阅看。
上面只是云多多补充的几项修炼要点。
看到信鸽时有多高兴,此刻就有多失望。
说不出为什么失望。
又仔细看了一遍,才看清挤在最下方的一行更小的小字。
这小字有芝麻大吗?
他拿起纸条,对着灯,仔细看:祝子言平安。
虽然短短的五个字,但让他的心情瞬间美妙起来,刚刚的失望一扫而光。
他的多多还是关心他的。
他将纸条贴在胸口几息,又擎到眼前看一会儿。
如此反复了几次,才想起还有一张更小的纸条,捡起展开。
只有一行小字:祝爹爹平安。
突然,他的心情瞬间变得不怎么美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