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温看着他,满眼疑问。
云封寒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她没看见你,也不一定认得你,我去冒充你,看看能不能把她揭穿。”
姬宴温眼前一亮,这个小舅舅真不愧是云家的天才,遇事脑子转得就是快。
他赶紧站起来,把外套脱下来,自己坐到了马车的座位上。
云封寒穿上了他的衣裳,而后,从他头上将发冠解下,三下五除二给自己戴上。
随后,也不管披头散发的姬宴温,一屁股坐在轮椅上,对外面叫道:“飞羽,飞扬。”
飞羽飞扬赶紧掀开马车帘。
刚刚云封寒二人的话,他们也隐约听到了。
二人轻车熟路的将云封寒从马车上抬下来,飞羽推着他走近人围观的人群,大喊一声:
“让开,镇南王回府。”
围观的人自动让开一条路。
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那里,欲诉欲泣、双目含情的望着云封寒。
这女子,便是云多多他们那天从东倭魔手里救下的女子,是外城富商荀家的嫡长女,名叫荀莹儿。
她在刑部录完口供后,被刑部的人送回家。
她跟家人说自己被镇南王救了。
镇南王在救自己的过程中,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许诺她王妃之位。
家里因此大喜。
虽然她失踪一天一夜,但跟镇南王在一起,因此家人并没有为难她,只把苟敬交给了刑部。
这几天,她做足了功夫,打听到一些关于镇南王的事情。
鬼使神差的蒙对了一点,镇南王平日里是装瘫的。
这让她异常兴奋,自以为自己有了镇南王的把柄。
今天,听说镇南王回京,她特地打扮一番,赖也要赖上镇南王。
在围观的人分开后,荀莹儿含情脉脉的看向云封寒。
她的心突然“扑通扑通”跳的不受控制。
天啊,镇南王果然很俊俏。
她挪着小碎步,娇娇羞羞的走到云封寒跟前,蹲身行了一礼。
“奴家拜见王爷,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王爷您……怎的才回来?”
说罢,她用巾帕擦了一下眼。
随即,眼泪如雨般划过脸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云封寒抬手从她手里将帕子抽过来,双手搅了搅。
荀莹儿立即娇羞的说:“王爷,您喜欢奴家的帕子,奴家给您多绣几方便是,这块奴家用了,还给奴家吧?”
说罢,伸手欲取回帕子。
云封寒迅速转动轮椅移向一边,躲过她欲借机扑上来的算计。
看着扑空后趔趄了几步的荀莹儿,他面无表情的说:“不,这块刚刚好。”
荀莹儿站稳,回身看去。
就见云封寒将帕子放在鼻下一闻,幽幽的说:
“好浓烈的大姜味,你应该用串珠耳叶苔的水浸,那样,本王就闻不到了。”
说罢,他团了团帕子,往人群里一扔,说:“大家也闻闻。”
围观的人立即疯抢。
一个汉子抢到手,放在鼻下一闻,说:“哈哈,娘的,原来娘们说哭就哭,是在帕子上做了手脚。”
“来,给我闻闻。”边上一人一把扯过,闻了一下说:“果然,还可以这样?”
“给我,给我闻闻……”
那周围的人都争相抢帕子闻味道。
荀莹儿愣了一瞬间,随即娇嗔道:“王爷,奴家只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
“哦,是吗?在本王府门口,编排本王的是非,也是开玩笑?”
云封寒冷冷的看向荀莹儿。
这时,围观的人才注意到,云封寒一直自称本王。
围观的人中,有好多是认得镇南王的,他们此时有些懵。
为什么这女子口口声声说与镇南王有肌肤之亲,却称一个根本不是镇南王的人为王爷?
好事的人就多了个心眼,仔细看着听着眼前的闹剧。
这里面铁定有故事。
“王爷,自那夜您救了奴家,奴家就,就夜不能寐,茶饭不香。
您,您,让护卫特意送奴家回城,这份心意,奴家,奴家铭记。
若是惹了王爷生气,奴家,奴家……
奴家不在乎与您的肌肤之亲,奴家这就回去,落发进家庙。”
“呵,肌肤之亲?你确定?”云封寒冷冷的问。
“您,您怎么可以这样?那夜,那夜,他们两个也是在的啊,奴可是亲眼看见您……”
荀莹儿指着飞羽和飞扬,眼神却飘在姬宴温的腿上。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奈何飞羽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冲荀莹儿呸了一口,说道:
“是,我们和王爷在院子里大战黑衣人,你在小屋里骂我们王妃不温柔、不贤惠、不知书达礼……
呸,老子我这是头一次见你这样不要脸的恩将仇报之人!”
飞羽说罢,又朝荀莹儿呸了一口。
荀莹儿身子摇摇欲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云封寒。
“王,王爷,您就这样看着手下这样欺辱于奴家吗?好歹奴家出献身于您,您您的腿……”
“哎哎,这位姑娘,你等等。”
这时,一位看眼的人实在看不过去了。
他走过来打断荀莹儿,指着云封寒说:“你确定献身于这位王爷?”
“是的,我确定!”荀莹儿非常确定的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那人再问。
“就在三天前的晚上,皇觉寺后山的一栋小木屋里。
奴家,奴家被歹人劫持,是王爷及时赶到救的奴家。”
荀莹儿柔柔弱弱的说道。
“是不是夜黑,你没看清楚?”那人提醒道。
“我看清了,这眉眼、这鼻子、这唇,这唇都亲过奴家呢,奴家又怎么会认错?”
荀莹儿说到这里娇羞的低下了头。
“不是,姑娘,你再仔细看看,你确定是镇南王?”那人又说。
荀莹儿抬头看向云封寒,说:“是的,就是镇南王,没错的。”
“哈哈哈,哎呦我的个娘哎。”那人突然哈哈大笑。
“你,你笑什么?”荀莹儿不明所以的问道。
“笑什么?笑姑娘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笑你不该污蔑保卫东周百姓的大英雄镇南王!”
“我没有污蔑,我一个小女子,怎么会用自己的清白说事?”
荀莹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那人拍着手,对围观的人说:“她说没有!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来来,大家说,这人是不是镇南王?”
认识姬宴温的人高声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