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温觉得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飞策的嘴里了,旋即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飞策左右看了看,上前抬手挡着嘴欲在姬宴温耳边说话。
姬宴温往后退了退,眼神犀利的看向飞策。
飞策挡在嘴边的手抬了上去,挠了挠后脑勺子,随后双手一拍说:“爷,大消息。”
“进来说。”姬宴温返身走向床边坐了下来。
飞策急忙跟进去,朝飞羽翻了翻白眼,“砰”将门关上了。
他走到姬宴温跟前,小声说:“爷,昨天夜里华云飞通过密道进了兴隆客栈,与那个掌柜和镖头碰了头……”
昨天晚上子时时分,飞策他们正在打盹,突然监听石传来了声音。
先是一阵“咔咔”声,接着,传来小声的说话声。
“阿飞,房间里怎么没有人?”
“难道是出去了?”
“阿飞你累了吧?先在这里歇着,我去把掌柜叫过来。”
飞策他们并不知道阿飞是谁,只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那个去叫掌柜的人敲开掌柜门后,掌柜低声惊呼:“教主。”
紧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间的门被推开,掌柜惊喜的声音传来:“属下叩见殿下。”
飞策三人听到这个称呼,心神俱是一震。
殿下,哪个殿下?
飞策飞快的将一二三四,姬宴温的四个哥哥的声音想像了遍,均对不上号。
紧接着,又有声音传来。
“免礼吧,成掌柜,这几个月情况如何?”这是那个叫阿飞的人问的。
“殿下,当时您说一个月归,结果一等数月,该办的事倒是办了,只是……”
成掌柜想到被抓到大牢里的叶文胜和汪萱,有些不知该如何说。
“只是什么,莫要吞吞吐吐。”叫阿飞的人说道。
成掌柜叹了口气,说道:“叶文胜和汪萱被抓了,关在大牢里,属下去找过侯爷。
只是侯爷说现在京城局势紧张,不能动用关系救他们出来,否则会暴露。”
“他们为何被抓?叶文胜一贯很稳妥的。”叫阿飞的人语气震惊。
“唉,这事吧,就出在汪萱身上。您不是吩咐过,让汪萱去勾引华三爷吗?
可能是因为汪萱年老色衰吧,勾引失败了,把叶文胜那个情种给搭进去了不说,还被扒出当年的事,牵扯到了殿下您的身上。
不过,幸好,他们把这些事归为您与华侯之间兄弟不合。”
成掌柜没有说具体的过程,只是三言两语带过,交待了汪萱和叶文胜的事。
这时,飞策三人才恍然大悟,这个阿飞,是华云飞吧?
这么说,让汪萱勾引华润清,并不是因为华云飞与华侯兄弟不合,华云飞实施报复?
飞策三人像打了鸡血一般,齐齐围在监听石跟前,仔细聆听。
“你把当时的事情具体说一下。”华云飞对成掌柜说。
成掌柜将事情前前后后给华云飞讲了一遍。
华云飞尚未说话,那个被成掌柜叫做教主的人开口了。
“这个汪萱就不是个能成事的人,就是个离不开男人的婊子。”
“呵呵,阿鸣对她意见挺大啊。”华云飞低低的笑着说。
随后,他又问成掌柜:“成掌柜,大理寺有没有说如何判罪?”
“陆镖头以同乡的身份,去探听过几次,大理寺给的答复是年底了事忙,像汪萱这样的案,得年后再审。”成掌柜说。
“陆镖头还在吗?”华云飞问。
“在的,要属下把他叫过来吗?”成掌柜回道。
“去把他叫来吧。”华云飞淡淡的吩咐。
掌柜离开后,华云飞叹了口说:“阿鸣,华润清叛出了,唉,多好的一个人才啊,终归不为我所用。”
“一个华润清有什么?阿飞,你我现在可是能修炼的人了。况且,我那个便宜爹也来了,我们可谓是如虎添翼。”
被华云飞称为阿鸣的人,正是掌柜口中的教主。
“唉,他毕竟是东倭人,我担心引狼入室啊。”华云飞悠悠的说。
“我魔教与东倭魔本是同根同源,阿飞,其实抛开国之一事不说,我们都是一千五百年前的魔教后裔。这个天下,终将是我们的,不是吗?”
“也是,是我着相了。”
这时,成掌柜带着陆永恩来到房间。
陆永恩见到华云飞二人很是高兴,他说道:“殿下、教主,你们回来了,太好了。”
而后,三人谈的事情,更是令飞策差点发了心悸。
他们听到了什么,听到华云飞提到他的父亲,竟然是先太子。
先太子是谁?
那是先皇的嫡长子,三十多年前,因勾结外邦被先皇废了太子之位。
先太子勾结外邦的原因很简单,无非涉及皇位之争。他与外邦勾结,引狼入室,导致三十多年前,东周连失五个城池。
要不是先皇御驾亲征,东周可能就不存在了。
先皇收复城池后,对当年先太子的人下了杀手。
当年,菜市口砍头砍的几乎天天血流成河。
那次事件被称为靖武之变。
先太子一府皆被斩杀,这个华云飞,又怎么成了先太子之子了?
姬宴温听了飞策的话,眉头紧皱。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不过,这也就讲通了为何华侯对太子这个亲外甥,不是很友好了。
姬宴温迅速洗漱一番,对飞策说:“你回去继续监听,飞羽,随我进宫。”
这件事,必须得跟皇帝说。
……
皇宫里,刚刚下朝的皇帝难得的去德贵妃的宫殿里陪德贵妃吃个饭。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呢,姬宴温眉心能夹死蚊子一般飘了进来。
真的是飘进来的。
皇帝不悦的说:“你这是什么走法?要是大晚上的还不得被你吓死?像鬼挪步。”
姬宴温可没心思与他顶嘴,一屁股坐到德贵妃边上,身子往前一倾,对皇帝说:
“父皇,你对先太子的事了解多少?”
姬宴温这一问,皇帝眉心一跳。
“先太子”三个字,几乎就是个禁词。
自先皇亲手料理了这个儿子后,从此,便不准人提起。
他登基这么多年,几乎忘了“先太子”这人。
“你问这个干嘛?”皇帝顿了一下,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