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不知，兰舟的嘴也就比楚天差一点。
在已然确定营地要拿出点唬人的言论之后，兰舟在直播间内的说辞俨然可以用暴论来形容。
什么诸如分析下天使恶魔怎么生出人类的。
人类能不能返祖成为大天使大恶魔。
如果说第一代奈非天是天使与恶魔交媾下的产物，那第二代奈非天里有没有天使恶魔与人类交媾的产物，史称1.5代奈非天。
总而言之，兰舟的话题一直在往下三路去走。
一副奥林匹斯神话读多了的样子。
楚天摇了摇头，从脑子里丢出了兰舟的那些精神污染。
毕竟以现在自己的情况来看。
但凡他和安达利尔讨论一下会不会有恶魔人类的混血。
安达利尔就会想办法和他制造一个地狱与人界的串。
与个人情感毫无关联。
目的就是当有一天楚天真的成为了诸天万界中的顶尖强者。
谁又敢保证地狱魔王不会穿着一身布衣拿着挖野菜的篮子看着楚天：“你确定不捞一下地狱吗？”
念及于此，楚天莫名抖了抖。
这场面未免过于抽象了几分。
暮沉那边的解剖还在继续，甚至有了之前的经验，暮沉甚至影响了那二翼天使的认知。
略有些血腥的解剖翅膀的画面在那天使眼中宛若沐浴在生命之泉中。
所以观众们看到的景象便是这样。
暮大夫面带着满足的微笑将面前的天使翅膀大卸八块。
而被卸开的天使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满足。
“你们营地的医生快赶上地狱里的魅魔了。”
安达利尔如是评价。
“她们也很擅长让人在幻觉与快乐中失去生命，甚至做出更亵渎的事情。”
楚天郑重其事地摇摇头：“魅魔比不了暮沉。”
安达利尔歪了歪头：“为啥？”
楚天若有所思：“魅魔不会想不开去魅惑天使。”
安达利尔一愣。
转念想到好像确实没有魅魔对二翼天使下手成功的案例。
“为啥？”
地狱魔王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到了询问的位置。
楚天耸了耸肩，指向依旧满脸春光的实验体二号：“他才六十多斤。”
“哪个魅魔不开眼去找这大腿还没她胳膊粗的细狗。”
气氛陷入了被车轮碾过的瞬间平静。
楚天却如同没事人一般继续开口：“你还记得你那个阵法吗？它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安达利尔满脸写着微妙。
合着刚才就过去了是吗？
可惜这里是楚天的主场，安达利尔倒也没有藏私：“三界伴生阵。”
十分符合地狱的起名模式，简单粗暴，并且直接点名了阵法的主旨。
可听到之后，楚天眼睛还是一亮。
安达利尔不知道楚天为何突然谈起，可她总觉得楚天另有深意。
只有屏幕外的兰舟重新打开了神秘学的记录文档。
他感受到了几分知识的气息。
“也就是说，这个阵法的核心意义就是在于高阶天堂，地狱，还有人界的伴生关系，同时环环相扣地产生痛苦与折磨，最后给你提供恢复状态的力量？”
楚天低声开口。
安达利尔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很奇怪了。”
楚天看向安达利尔，目光中满是探究。
“在我破阵的时候，可不仅仅是三个世界。”
安达利尔又是一愣。
“不会的，那阵法本身就是三个世界环环相扣，也是我的三名奴隶各自代表，绝对没有外力参与。”
她却发现楚天正直视着自己：“那就证明你有很多事情不清楚...或者说，当局者迷。”
全知之眼的另一边。
李敏莫名地感受到了几分烦躁。
与此同时，乔安娜的状态也有些不对。
楚天只是寥寥几句话，便让她们同时感受到了几分危机感。
也许与任侠那股堪称法则一般的精神影响有关系。
也有可能，楚天好像把一些本来忽略的事情重新想起。
所有人的目光又聚焦到了楚天身上。
楚天自然也开门见山：“你前往仙塞盗取世界树枝芽的初衷是什么？”
安达利尔没有犹豫：“当然是试图把世界还原到更古早的程度。”
楚天直视她的目光却更加锋锐：“我问，初衷。”
安达利尔刚要继续重复，话到嘴边却也停了下来。
她的回答楚天并不满意，亦或者说，其实楚天早都有了答案，只是等着自己说出来。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聊天，安达利尔自然也体会到了楚天的心思缜密。
那自己的初衷...
到底是什么？
安达利尔兜帽下的额头紧跟着皱起。
楚天却看向面前的空处，无意间与李敏进行着互相不清楚的对视。
“因为失衡。”
“或者说，之前维持着世界运转的规律正在缓慢失效，当然，我更喜欢将其称之为变革。”
楚天面带着微笑，甚至脱下了兜帽，露出了还算清秀的面颊。
“我可能不清楚很多事，但我绝对知晓仙塞是因为需要控制这三个世界的缘由才从世界中独立而出，甚至不是平衡三个世界，也许仙塞是通过直接斩断了人界的上限的方式，才继续维持着天使与恶魔之间的平衡。”
“这本身无可厚非，甚至天使与恶魔双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可世界上本就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永恒战争终将重启，仙塞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将这失衡的时间点尽可能地往后推迟。”
“不过所谓的失衡也不可能是高阶天堂与地狱同时发表声明，说我们遭不住啦，你们自己看着办。”
“而是潜移默化。”
楚天依旧目视着前方，没有在意安达利尔若有所思的表情。
“之前说的这些可能宛若空中楼阁一般，可随着你那三界共生大阵的破除，我有了自己的答案，这个答案我甚至没有和我的同伴们说过，因为我还需要更多的佐证。”
“而现在，佐证来了。”
天空一声炸雷响起。
并非天气，而是李敏厚重衣物下无法抑制的魔力波动。
她不是傻子。
她当然能听出楚天话里话外点她的意味。
可她无论怎样都想不通。
为什么一个普通的人类，能够发现她的暗中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