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蒲城城北。
顶着蓬乱半长头发,穿着一件破旧小西装和一双已然变形皮鞋在一座昏暗路灯下站着,关跃寒抬头看一眼不远处孤楼那楼牌上发着红光‘性格改良会所’六个大字后,关跃寒将目光下移看向楼墙上那一个大大‘拆’字。
要拆除?!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传单打开,关跃寒低头瞪大眼睛看纸上内容。
——
···决定成功的关键不是你的运气,而是你的性格!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联系电话···
有效期:2030年11月29日—2030年12月30日。
——
也就是说这传单才发出三天?!骗子?!狠狠把传单揉成一团随手一扔,关跃寒恨恨转身,抬脚。
“年轻人,外边冷,不如到会所里坐坐喝杯热茶吧。”沧桑男声。
豁然转回身,关跃寒循声音向身后十多步外身影看去。
白大褂,瘦弱男子,脚步一步接一步。
眉头紧皱,强忍住转身跑冲动,关跃寒开口:“你,你叫我?”
“年轻人,既然来到此处,那就说明你心中必有些许困惑,外面冷,还是跟我到里面喝杯热茶暖暖身吧。”沧桑男声。
看着已然在三步外白大卦,不自觉后退一步,关跃寒开口:“没,没有,我没有什么困惑,我,我只是路过,那个,我还有事,再见!”转身,抬脚。
“懦弱,胆小,好高骛远,自卑,自以为是!”沧桑男声。
什么意思?说我?!住脚,转身,看向身后不动白大卦,关跃寒开口:“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懦弱,胆小,好高骛远,自卑,自以为是!”沧桑男声。
皱眉,关跃寒开口:“你是在说我?”。
“你连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怕,所以你懦弱,你胆小。”沧桑男声。
废话,你这么突然冒出来谁不怕?谁知道你有什么企图?!皱着眉头,微低着头,关跃寒不说话。
“看你样子,显然高不成低不就,至今未找到工作,所以你好高骛远。”沧桑男声。
不要太搭理陌生人?!不说话,身子微向右转,关跃寒抬脚。
“你自卑,所以你从头到尾都不敢直视我,不敢让我看到你内心的脆弱。”沧桑男声。
看一眼就把我分析这么透彻?可怕!转身,关跃寒迈脚步。
“若是你当真想解开这些困惑,就到会所内喝杯热茶吧。”沧桑男声。
“沙沙沙···”脚步声。
就这么走了?!所以?!肯定是骗子吧?!脚步不停,关跃寒边走,边心下琢磨着。
‘就这么几句话,他竟然把我的性格分析的这么透彻!’
‘难道他真是什么厉害的心理大师?能帮助人改变性格的那种?!’
‘可如果他真是大师的话怎么会在这座要拆除的大楼里?’
‘那么,如果他不是大师的话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猜到我所有的性格缺陷!?’
‘也许,他这个会所刚搬家?这里只是暂时,临时办公地点而已!’
‘可万一他是某个黑集团的···’
‘···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这里虽然有点偏僻,但每天也都有人来···’
‘···唉,想什么呢,回去,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找工作呢!’
‘可是,就这样回去?!’
‘然后又像之前一样,懦弱,胆小,好高骛远,自卑···’
‘···然后浑浑噩噩过一辈子,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早死·’
‘所以,既然死都不怕!’
住脚,转身,关跃寒看向大楼。
‘不如进去博上一搏?!’
‘可,万一里面真是个局?!唉,好死不如赖活,算了,得过且过!’
转身,关跃寒抬脚,走。
‘所以,回去后又开始自以为是的···’
‘···顶多也就被骗点钱而已···’
他喵的,就这一次,搏一次!狠狠转身,关跃寒向孤楼走去。
孤楼门前。
站定,关跃寒看向大门内微弱灯光。
‘要是万一这里面真是一个局?!’
‘怂了,又怂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这里虽然偏僻,但监控到处都还有!’
‘所以,不可能会害我性命吧?!’
所以,不要怕!闭眼,深吸一口气,睁眼!关跃寒抬脚,迈上台阶。
···
孤楼内。
大厅亮着,大厅右侧一个房间亮着。
抬脚,关跃寒径直向唯一一个亮灯房间走去。
房间门口站定,关跃寒转头向房间内看去。
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一个茶壶,两个茶杯,没有茶盘;白大褂坐在一张椅子上,其面貌在明亮灯光下尽现——脸颊消瘦,浓眉大眼,眼神坚毅,满脸沟痕。
“进来坐吧!”沧桑男声。
满眼怀疑看着桌上冒有丝丝热气茶杯,关跃寒开口:“你,你怎么知道我会进来?”。
“因为你想改变!”沧桑男声。
是,当然,不然怎么会来!低头走向椅子坐下,关跃寒看桌上茶杯,不语。
安静。
然后呢?!既然已经进来,那就该问问!微抬头,看向白大卦下巴,关跃寒开口:“那个·”。
“先喝茶,没毒。”白大卦指了指关跃寒面前的茶
该死活不了!左手握住拳头,右手伸向茶杯,关跃寒举起,闭眼,将杯中茶水倒进嘴里,咽下。
白大褂端茶壶给空茶杯添茶。
“我姓郝,你可以叫我郝教授。”沧桑男声。
再狠狠握一下藏在桌子下左拳,关跃寒开口:“我姓关,你叫我小关就可以了。”。
“你当真要改变性格吗?”沧桑男声。
点头,关跃寒开口:“是。”。
“好,那就跟着我来吧。”沧桑男声。
白大褂站起来,走。
去哪?!跟上自然就会知道!站起来,关跃寒跟上白大褂出房间门。
···
走廊,灯光随脚步一盏一盏亮起来;走廊左右有一个一个关着门房间。
走廊中间。
白大褂在右侧一个房间门前停下,开门,进屋,站在门旁,手握在门把上。
“进来吧。”沧桑男声。
进去?!皱着眉头,关跃寒看已然亮灯屋内情况。
屋内空荡荡。
所以,应该问题不大!抬脚,关跃寒走进屋内。
白大卦随手关门,点开指环手机,对着亮在空中屏幕点按几下。
“滋滋~”轻微机械响动声。
屋内中间处出现一个方形空洞,空洞内有银色阶梯。
白大卦走上空洞阶梯,慢慢玩下走。
地下室?!什么情况?!狠狠皱起眉头,关跃寒看白大卦慢慢走到阶梯最低下银色地板上。
白大褂转抬头。
“下来吧。”沧桑男声。
就看个心理病至于到地下室去?万一陷阱?!皱着眉头,关跃寒不动。
“若想改变性格就下来,若有顾虑就离开这里。”沧桑男声。
没必要冒险吧?!转身,关跃寒向门外走去,边心思继续动着。
‘所以,就这么回去?!’
‘会不会有点谨慎过头了?’
‘这地方这么偏僻,如果是陷阱,那茶水就可以下手,在这房间里就可以动手,完全没必要引到地下室再动手吧?!’
出屋门,到走廊。
‘而且,他竟然给我看了地下室后还让我可以直接离开,说明他根本不怕我把地下室的事情说出去,所以,这个地下室应该不是什么陷阱吧?!’
‘可,为什么要到地下室去?!’
‘其实,是不是陷阱都无所谓,反正只要不下去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然后,我就继续胆小,懦弱,自卑,得过且过着?!’
“滋滋~”机械响动声。
住脚,关跃寒心下一凛。
‘他@的,既然大门都进了,茶也喝了,那地下室有什么不敢去?!’
转身,跑进门里,关跃寒开口:“等等,郝,郝教授,我要改变性格。”
“滋·”轻微机械声豁然停,然后又响“滋~”。
地板上正在合上入口,顿一下,缓缓开启。
来都来了,怕个屁!抬脚,关跃寒迈进地下室阶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