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站定，关跃寒低头看着楼梯上昏黄灯光光，不动。
“下来罢！”些许沧桑男声。
叫我？！这声音，谁？！抬脚，关跃寒迈下楼梯。
走到楼梯一半处，关跃寒转头看楼下。
楼下正中一张方桌，桌上有一盏灯火，有一些茶杯，桌旁正对门坐着一满头银发之人，银发正提着一个水壶给一个茶碗倒着水。
这到底是谁？！脚步不停走到楼下，走到银发对面抱拳站定，关跃寒抱拳微欠身，开口：“你好，请问铁头铁叔在哪里？”。
银发放下水壶，伸手端起茶碗，喝一口茶，放下。
“坐罢！”沧桑男声。
长得有点像岳父？长辈？！抬脚走到桌前坐下，关跃寒低头看桌面。
“毒可是你所下？！”沧桑男声。
解释？！微抬头，关跃寒摇头，开口：“不是，我，我是被利·”。
“毒可是经你手所下？！”沧桑男声。
不听解释！低下头，关跃寒开口：“是。”声音含在喉咙里。
“嘭！”东西相碰声音。
“既然你已承认，那你自尽罢！”沧桑男声。
自尽？！看着出现在眼前桌面上一把匕首，关跃寒抬头看向对面银发，开口：“啊？！”。
银发眼色冷然，嘴巴一张一合着。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你不该死？！”沧桑男声。
该死？！只是被利用而已啊！皱着眉头，关跃寒看着桌上匕首。
“十息之后老夫亲自动作。”沧桑男声。
十息？！愣愣看着桌上匕首，关跃寒心思狂乱。
‘十个呼吸，一，二···逃！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好意思？自尽？五···所以就这么死了···八·’
那就死吧！看着面前寒刀被一双沧桑手拿去，关跃寒闭眼，仰头，开口：“是，我是该死，你可以杀我，但我不能自杀！”。
沉默。
“为何不能自杀？”沧桑男声。
还没死？！回正头看向对面银发，关跃寒开口：“至少活着”眼光下移躲开对面银发深邃眼神“也许能，能够弥补自己犯过的错。”低头看桌面。
略沉默。
“跪下给老夫磕三个头罢！”沧桑男声。
跪？！皱眉，抬头，关跃寒看向对面银发。
银发眼神深邃，嘴巴一张一合着。
“同雁儿一般叫老夫爷爷罢！”沧桑男声。
爷爷！拜，理所当然应该拜！站起来，走到桌子右侧，关跃寒开口：“爷爷。”拜三下，趴在地上。
“起来坐下罢。”沧桑男声。
所以，不用死？！站起来，关跃寒走到银发对面桌子前坐下，低头看桌面。
“你且与老夫发个誓罢。”沧桑男声。
发誓？！好吧，弥补过错！抬起头看向对面银发，关跃寒开口：“好。”举左手，掌心向外，竖起无名、中、食三指。
银发嘴唇微动。
“从前乃至以后，你与夜归一都没有业绝不会有师徒关系！否则人神共愤！”沧桑男声。
早就不想是了！强忍着不让眼光从对面深邃眼睛上移开，关跃寒开口：“从前乃至以后，我与夜归一都没有业绝不会有师徒关系！否则人神共愤！”。
银发嘴唇微动。
“你且再答应老夫三件事情罢。”沧桑男声。
三件事情？！放手，点头，关跃寒开口：“好。”。
“其一，照顾好雁儿！其二，尽早为我陈家留下香火！其三，若有机会助雁儿她夺回踞虎城。”沧桑男声。
助夺城？！不是，就凭我？！微微低头，关跃寒看向桌面。
“怎么？！你不愿答应？！”沧桑男声。
抬头看向银发，关跃寒开口：“不是，我愿意。”低头“就是，就是我怕我做不到。”声音渐小。
“尽力用心去做便是。”沧桑男声。
点头，关跃寒开口：“好。”。
眼角余光看着对面银发站起来，关跃寒站起来，头依旧低着看桌面。
“且随我来罢。”沧桑男声。
去哪？！难道雁儿？！点头，关跃寒开口：“好。”转身跟上道袍。
随后出屋门，路过一个种满各种绿植小院，走过几个小道，进到另一个种着各种绿植小院内，关跃寒随银发走进小院正屋内。
银发在门内站定，转身。
住脚，关跃寒低头看自己双脚。
“你且在这里等一下。”沧桑男声。
点头，关跃寒开口：“好。”。
银发转身走。
站着不动，关跃寒眼角余光跟上银发脚步。
银发路过屋子中间摆有灯盏茶具方桌，走到右侧角落楼梯旁，抬脚迈上楼梯。
雁儿，楼上？！眼光从拐角处银发脚步上收回，关跃寒看着地板，心思动。
‘说什么，怎么说···’
片刻。
“得得得。”脚步声。
来了！站直身子，关跃寒用眼角余光看向楼梯。
有人从楼梯下来。
低下头，关跃寒看着对面黑色鞋子。
“老夫这里有一颗药丸，你且吃下罢。”沧桑男声。
药丸？！伸手接过面前微显苍老手上所拿药丸，关跃寒抬头看向对面银发。
银发面无表情，嘴巴一张一合。
“吃罢，不会害你。”沧桑男声。
怎么可能害我？！伸手将药丸放进嘴里，微仰头，关跃寒咽药丸。
“老夫知道你与雁儿彼此之间都有一些心结，故而让你吞下此意乱情迷之药。”沧桑男声。
意乱情迷？！抬头，关跃寒看向对面银发。
“方才老夫上楼业已给雁儿服下此药，你且上去罢！”沧桑男声。
不是？！看着银发，关跃寒开口：“·”闭口，身子微转着，眼光紧随着银发。
银发走出屋外，转身，嘴唇动。
“雁儿身上伤势虽已无碍，但你动作时还是需要小心些，上去罢。”沧桑男声。
银发伸手拉门。
“吱呀。”关门声。
上去？！看着已然关上屋门，关跃寒愣愣着。
‘雁儿在楼上，意乱情迷，也给雁儿吃这药了？！’
所以，上去？！转身，关跃寒看向右侧楼梯口。
‘不是，雁儿伤势？！至于这么着急吗？！’
‘现在怎么办？！上去？！’
‘三个条件，尽力去做！为陈家延续香火！’
‘既然已经答应了，那？！’
‘可是，用药？！’
微转身，关跃寒看身后紧闭屋门。
‘等等，他会在外面偷听？！’
所以，上去吧！全身渐渐燥热，关跃寒转身看向楼梯口，略顿一下，迈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