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去做自己想成为那种人吧！
五天。
沁心苑，夜。
开始吧！放下空碗，站起来，左侧步走出桌子，转身面对道袍抱拳欠身，关跃寒开口：“师傅，我有一事想求。”。
“寒儿不必多礼，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和蔼男声。
欠着身抱着拳，关跃寒开口：“我想请你把距虎城还给原城主陈宏深。”微抬眼看向道袍。
道袍捋胡子右手顿住。
“师哥你？”清脆女声。
道袍抬起左手在半空虚摆一下，右手将胡子捋完，山羊胡子颤动。
“寒儿你何出此言？”和蔼男声。
不要怕！微抬头看向深邃眼睛，关跃寒开口：“师傅你曾说过夺取距虎城是为夜魔有一个栖生之所，我与原城主陈宏深谈过，夜魔可独立于距虎城之内，且与原距虎城人同气连枝，互为臂膀，若任何一方有难，都必须鼎力相助。”。
道袍伸手捋胡子，三下，山羊胡子颤动。
“陈宏深？！”和蔼男声语气深沉。
没有退路！垂头，再躬身，关跃寒开口：“我并没有失忆，一直暗中与陈宏深有来往，我答应过他要帮他夺回距虎城。”。
略沉默。
“你不要指环？”和蔼男声。
身子不动，关跃寒开口：“要，但我想要更多，我想要不留任何遗憾回到我自己世界去。”
沉默。
“若是我不愿与那陈宏深共享距虎城呢？！”和蔼男声深沉。
关键时刻，冷静！微抬头看向道袍，凝眉定住眼光，关跃寒开口：“这几天我一直在厨房帮忙，是为在饭菜中下子母蛊和一日丧命蛊，你说过中子蛊之人若强行逼出蛊毒不仅会损耗精元，而且那中母蛊之人不及时救治也会丧命，你是子蛊，师妹是母蛊。而且，师妹已然十一个时辰多未服用过日丧蛊解药。并且，陈宏深等人已在养鹤居外等候，四刻一到就会杀进养鹤居来。”
“师哥，你·”清脆女声。
“好，很好。”和蔼男声。
这语气？！不重要！冷静！克制着不让自己眼光从深邃眼里处移开，关跃寒开口：“陈宏深也已服下子母蛊子蛊，若是师傅你不愿如此，可将夜魔交于我，我可保证夜魔在距虎城能与陈宏深等人平起平坐，并让你能在距虎城颐养天年，若是能找回指环，我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和我同去。”。
道袍单手捏着胡子，仰头。
“哈哈哈，妙，妙极。”和蔼男声语气爽朗。
这笑声？！不屑？！好像不是？！那是？！忍住皱起眉头冲动，关跃寒眼睛紧紧盯着道袍，不动。
“只是，这夜魔之位为师却是不能给你。”和蔼男声。
什么意思？！难道能解蛊毒？！看着纹丝不动道袍，关跃寒紧紧皱起眉头。
“进来吧。”和蔼男声爽朗。
进来？！人？！微转头，关跃寒用眼角余光看向敞开屋门。
屋门外走进一个魁梧人影，人影抱拳微欠身。
“父亲。”雄厚男声。
婀娜蓝衣站起来。
“爹。”清脆女声。
父亲？！爹？！目光上移，关跃寒目光定在人影脸上。
方脸，剑眉星目。
陈宏深？！直起身子，转头看向已然走到剑眉星目，关跃寒开口：“你·”。
“来，都先坐下再说。”和蔼男声。
到底，什么情况？！皱着眉头，关跃寒将目光移向剑眉星目。
剑魔星目走到道袍右手空座坐下。
他和他，她和他？！父子？！眼睛落在剑眉星目宽阔后背上，关跃寒努力搅着脑汁。
“寒儿，你且先坐下，为师给你讲个故事吧。”和蔼男声。
讲故事？！皱着眉头，关跃寒转回头看向道袍。
道袍抬右手捋胡子，左手单手向其对面空座做请。
所以？！故事，解释？！皱着眉头走到道袍对面空座前坐下，关跃寒看向道袍。
道袍右手捋一下山羊胡子，山羊胡子颤动。
“二十多年前这距虎城还是座少有人知隐秘之城，为师当时是这距虎城城主，而宏深当时正值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热情好动年龄，如此自然会因心中正义做一些热情之事。”和蔼男声。
隐秘之城？！距虎城城主？！皱着眉头，关跃寒看道袍捋胡子。
“那日，宏深在聚云城云便是遇到雷家雷震赟意图借药物之力玷污彩旋，宏深自然是路见不平将那雷震赟打成终身无法再行男女之事，并救下彩旋，奈何那时彩旋已是中毒已身，唯有阴阳调和才能救其性命，之后宏深和彩旋便结为连理并生下雁儿，只是那雷震赟所下毒药阴邪非常，竟是能残留在雁儿体内，使得雁儿面容被毁，为师遍寻药方却始终不能治好雁儿，只能教她易容之术，并附以药草以缓解她脸上之疼痛。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和蔼男声。
结仇！阴邪毒？！忍住不让自己转头看向右边婀娜蓝衣，关跃寒看着道袍，不开口。
“再来说说这雷震赟，他是雷家老祖第四个儿子，其天资在雷家震字辈中属于翘楚，雷家老祖也是很看重他，甚至有意将他培养成雷家家主。如此，雷家自然是不可能放过宏深。”和蔼男声。
道袍伸手捋一下胡子。
“距虎城虽是隐秘之城，但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以雷家那时如日中天之势，用尽手段后自然是很快就找到距虎城。雷家在多次尝试攻击距虎城无果后，聚集起大量人马将距虎城团团围住，并切断距虎城水源，企图将我们困死在城内。无奈之下，为师只好设计将雷家一众幼年嫡系掳进距虎城内，最后与雷家达成约定，便是雷家不得再围困距虎城，为师则必须离开距虎城，并在有生之年不得再管距虎城之事。”和蔼男声。
道袍捋胡子。
“只是，雷家与我定下如此约定，不过是觊觎距虎城是机关之城，为师为永结后患便开始暗中筹划，改头换面建立夜魔。”和蔼男声。
也就是说，二十年前他就开始策划灭掉雷家！垂眼躲过对面深邃眼睛，关跃寒皱眉看桌面。
“十多年前，为师以夜魔魔主身份接下雷震赟所托暗杀距虎城当代城主陈宏深任务，为师便以易正阳身份回到距虎城，一方面，开始暗中策划夜魔夺城之事，另一方面则是借夜魔身份暗中探查距虎城中雷家奸细。”和蔼男声。
一开始就是个骗局？！看着桌面，关跃寒狠狠皱一下眉头。
“八年前，为师在距虎城内与雷家大院内所有部署全部完成，为师便打算开始实施夜魔夺城计划，不想沁心屋内为师为雁儿所布桃花阵却开出桃花来，这桃花阵并非是为师作为夜魔夺城计划中一部分，而是为师作为雁儿爷爷为破雁儿孤星之命所种。桃树阵一开花，说明雁儿姻缘已现。”和蔼男声。
桃花？！不是设计？！眉头紧皱，微抬头，关跃寒看向道袍。
山羊胡子颤动。
“宏深和彩旋已被那阴邪之毒所害不能再生育，这延续陈家香火之事自然是落在雁儿身上，既然雁儿姻缘已现，为避免错过，为师便是耗费精元用周公秘算算出姻缘现在潜蛟林内，如此，为师便在潜蛟林内遇见你，并算出雁儿姻缘便应在你身上。”和蔼男声。
难道真是姻缘？！忍住转头冲动，关跃寒用眼角余光瞄向右前方婀娜蓝衣。
婀娜蓝衣螓首深埋。
“只是，这世间有着各种能人异士，或许便有人能改人命格之术，雷家财大气粗若是有会这异术之人自然也是能请到，故而在初见你时为师便已对用上搜魂之术问话于你，可你之所言尽是让为师不知所言。如此，为师自然会心生疑虑，便是你或有可能已被人用术迷住心智。”和蔼男声。
那时候竟然还装做相信我！城府！而且我竟然相信真有人会相信我！愚蠢！看着桌面，关跃寒心下抬手往自己脸上甩一巴掌。
“不过，不管如何雁儿姻缘都已现在你身上，为得陈家香火自然是要让你和雁儿成亲，至于你是不是那雷家手段，大不了待雁儿怀孕之后将你杀死就是。”和蔼男声。
种马？！用完就杀！@#！看着桌面，关跃寒狠狠咬一下牙，忍住抬头开口大骂冲动。
“好在，不知为何即便是用药你也能忍住不与媃儿同房，如此，为师便想到利用你来做这夺城之棋，一来，可以试探你是否是那雷家手段，二来，也可以试探出你之心智和性情。”和蔼男声。
呵，老谋深算，不正应该如此！看着桌面，关跃寒缓缓眯一下眼睛。
“你利用匕首出城后又回距虎城，这期间所发生一切都足以说明你是有勇有谋，有情有义之人，如此人物当我孙婿为师自然是心生培养之意，故而便向你提出利用秘术让你忘记过往之事，目的确是想趁你心绪混乱之际，再次对你使用搜魂之术来验证，不曾想，你依然是如之前那般说着怪异之词，甚至到最后连这忘记之事你都能在搜魂之术下不透露分毫，这就说明你心性非常坚定。”和蔼男声。
夸我？！听着这么难受？！看着桌面，关跃寒狠狠皱一下眉头。
“可这般心性确是使得为师疑虑更深，好在雁儿一句话将我点醒，便是如此心性坚定之人也绝不可能会被人用术迷住心智。如此为师便是已有九成相信你是不是雷家所派奸细，剩下一层却只不过是担心一个极不可能之事，便是你是雷家从小培养之人。当然，这几分不信任其实并不重要，毕竟除去自身以外人是很难完全信任其他人。故而，为师开始全心全意培养你成材。”和蔼男声。
确实教我很多！可，为什么会这么不爽？！看着桌面，关跃寒扭一下肩膀。
“既然你已装做失去记忆，那为师便依着你开始扮做宏深来找你，这时宏深正在潜蛟林里扮我来应付雷家人；再说，为师扮做宏深来要求你帮他夺城，目的就是为得让你能快速成材起来。”和蔼男声。
是把我当成孙女婿来培养，培养成优秀种马！看着桌面，关跃寒双手紧紧握拳，忍住拍桌站起冲动。
“如今，若是为师仅仅只是夜魔魔主，那按你今日手段，为师最好选择确实只能是将夜魔魔主之位交给你。不过，夜魔树敌太多，且对雷家也没有赶尽杀绝，故而为避免给距虎城带来麻烦，夜魔必须从距虎城内消失，而且最好是由你配合宏深等人将夜魔尽数消灭。如此，你便可顺理成章成为距虎城新城主，城中百姓也必然会对你心服口服。”和蔼男声。
新城主？！距虎城都给我？！抬头看向道袍，关跃寒开口：“·”忍住大骂冲动，闭口，低头躲开慈祥又深邃眼光，看桌面。
“指环之事，你且放心！夜魔消失之后会化在距虎城内成为距虎城居民，你到时便可举距虎城之力帮你夺回指环。”和蔼男声。
这是条件？！@#￥！冷静，别急着拒绝！冷静！抬头看向道袍，关跃寒开口：“我现在很乱，我需要认真想想。”。
道袍伸手捋一下胡子，轻点一下头。
“好。”和蔼男声。
站起来，转身，关跃寒向屋门外走去。
···
沁心苑院中，夜。
雁儿，媃儿？！停下脚步，关跃寒看正屋。
孙女婿！狠摇一下头，转身，关跃寒向院中亭子走去。
走到亭子石桌旁坐下，关跃寒心思随身周暮色昏暗着。
‘骗局，一场骗局，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不，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棋子计划也照样能成功，所以，我根本就不是棋子，仅仅只是，种马···’
‘···每个人都那么多副面孔，他，他，就连她，都在骗我！@￥@#···’
‘···难怪有那么多次我感觉她很熟悉，难怪她身上那药草香那么熟悉···’
‘···她对我那么好，她还舍命救过我，她那么···所以，她应该是被逼无奈才隐瞒着我，对！这场骗局是为着骗雷家，又不是为骗我···’
‘···如果不是梦，那这所发生一切为什么可以这么狗血···’
‘···如果是梦，那这些剧情又想教我什么？人要学会看淡一切？！人生不过是一场骗局？！或者说，每个人其实都不过是尘世中一粒可有可无尘埃···’
‘···等等！如果梦境也是一种平行空间，或者说是其他什么形式，比如意识空间呢？！那么，我这就是穿越！所以，根本就没必要去纠结穿不穿越这个问题！所以，既然是穿越，那现在问题是···’
‘···最优选择当然是当这个距虎城新城主，然后以距虎城之力去夺指环···’
‘···媃儿她那么好，我跟她还都舍命相救过对方···’
‘···如果拿不回指环，那我最多只能再活不到两年，到时候她·种马而已，等她有身孕后，我死掉大概也不会有人在乎，#！@···’
‘···她跟我一起经历那么多，还曾经不顾生死救下我，她肯定对我有感情···’
‘···既然是穿越，那只要我能回去就很有可能再次来到这里，只要我能回来，就算这里所有跟我有关东西都消失，那媃儿也就不可能记住我，如果没有消失，那媃儿也就不会守寡···’
‘···也就是说，为避免我死去媃儿伤心，最好是先拿到指环，然后再和雁儿她···’
‘···反正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不是，真拿自己当种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更何况，我跟她本来就有感情，应该谈不上什么种马不种马···’
‘···毕竟事关生死，就算不要脸·而且，又不是我提出来···’
‘···等等，如果他们知道我对她本来就有感情，然后我直接跟他们说出要等指环拿到才能和她结婚真正理由···’
‘···唉，在他们心里延续香火才是第一，至于感情，呵呵！万一我拿到指环后跑掉呢？！···’
‘···找媃儿谈，告诉她我真实想法···’
‘···借口，如果认为我这是不愿意和她结婚所找借口，那···’
‘···假定这是梦，那无论我做什么决定最终都能得到指环，不是，能吗？！就算是梦，我也是个小白鼠，谁知道这狗屁造梦者一号是个什么鬼玩意，会不会一旦实验不成功人就会死在梦里？！所以，假定不了！就按刚才所想那样，意识空间，就是穿越！要回去，必须拿回指环！要拿回指环，最优选择就是···’
‘···呵，既然是交易，那条件也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说着算，我也可以提！对，我也提条件···’
‘···十年后不回去会死，怎么可能相信，所以，他们绝不会在她有身孕前将指环交出来，是啊，毕竟我离开这个对他们来说和死也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们完全可以先把指环弄到手后再来跟我谈，现在就这么提出条件，要么是根本就不是条件，而是在表述一个意愿！要么就是，怕媃儿会想办法拿指环给我！等等！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也没有百分百把握能拿回指环？！’
‘所以才说，会让我接手距虎城，让夜魔和所有距虎城人为我所用！’
‘条件！#@￥#！那么，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娶媃儿当距虎城新城主，然后举夜魔和距虎城之力帮我夺指环！要么，凭自己本事去夺指环！凭自己？！万一他连那雷震岳在哪里都不告诉我···’
‘···@￥@#！种马就种马，总好过就这么死掉吧！为达目的，借个势又不是不可以！就像很多名人也都这么做，胜者为王！更何况我和媃儿也有感情！不是，既然有感情，那怎么可以让这份感情被玷污？！可没有生命还谈什么感情？！还怎么谈感情？！所以，首先得活着···’
‘···窝囊！感情岂能被这些肮脏东西所玷污！实在窝囊！可是···’
‘···就告诉他们我是出于真心喜欢才愿意和她结婚！不是，有指环这件事在，就不可能会相信！是啊，就连我自己都不可能相信，更何况是他们！所以，除非，把指环之事和媃儿完全摘开。’
‘就说无论他们帮不帮我，我都必须找到指环才能和媃儿在一起，因为我喜欢媃儿，我必须得对媃儿负责！如果我找不到指环，那不到两年后我就会死，如果这时候结婚，那雁儿···他们要是能相信我，那他们就一定会先全力帮我；而他们如果不相信我，那为着延续香火，应该也会···’
‘···对，反正我是说出真心话来，我已经可以问心无愧！至于他们能不能相信，他们怎么看我···’
‘···也不对，只要他们一帮我找指环，那指环就必然会和媃儿联系在一起，那我这段感情···’
‘···一年内如果成功突破我就自己去夺回指环，然后娶媃儿为妻，如果我没能突破，那用损耗精元之法去夺取指环，这样到最后我就算我还是没能夺回指环，那也足以证明我是出于真心，然后他们再来帮我，我应该也能问心无愧吧？！至少不会像现在感觉这么窝囊，至少···’
‘···无论如何，这一次，去成为心中想成为那种人吧！’
‘那么，明天去找他谈吧！就说···’
微抬头看向天空，关跃寒心思随天空里星星一闪一闪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