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想清楚之后,我便起身跟着柴格夫妇二人往外走,跟着他们去往圣巫的住所。走在路上,我明显发现路边随意坐着和灵芝跟柴格两人一样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的人。在我路过的时候,他们都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之前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以为他们是因为没怎么出去,乍一下看到两个外来人有些奇怪,所以眼神有些怪异。我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还能冲他们礼貌性的笑着打个招呼。
现在知道了其中的瓜葛,换了种心境,细看之下,发现那些人看过来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善,甚至还有些人在那里窃窃私语,上下打量着我们。
“柴格灵芝,你们从外面回来了?有没有找到柴呼夫妇?”有个中年大叔朝我们迎面走来,仿佛我不存在一般和柴格二人打了声招呼,关切的询问两人的弟弟弟媳下落。
柴格听到自己的弟弟的事,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退,灵芝的脸上也泛起了愁容。柴格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茶树大叔,唉,没有找到,但是我们已经找回来了赶尸铃,希望应该能大点。”
“唉,时间过了一年了,你们还是要早做心理准备。特别是你们阿父阿姆,两人身体不好,拼命养活你们兄弟,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唉,对了这是谁?”茶树大叔也面露伤心的神色,叹了口气劝说道。
茶树大叔听到柴格说找回族内的圣物赶尸铃,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开心,甚至刻意的避开了赶尸铃的话题。不过我却明显看到他听到这个事时,瞳孔一缩,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凝固,转而闲聊起柴格父母亲养育孩子的不易。
然后便像是突然刚发现我一般,上下打量着问道柴格夫妇两人,不过那眼中的神色却带着一些警惕和厌恶。
柴格夫妇二人倒也单纯,好像看不到眼前这个茶树大叔和身边族人浑身上下透露的不善。不过这也能看出柴格一家在族内人缘还不错,没人去为了圣巫而孤立他们。
“哦,这是封荼大人的伴侣,圣巫大人要见她。”柴格憨笑了一下,抬手挠着头解释道。
茶树大叔听到这,脸色一变,却还要尽力的维持正常的神情,冲着柴格摆手,勉强笑道:“原来是圣巫大人要见的人,那你们快去,千万不要让圣巫大人久等了。”
“恩恩,那我们走了,拜拜茶树大叔。”柴格夫妇二人和茶树大叔告别之后便带着我继续往前走,我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了看,赫然发现,身后的赶尸族众人都用一种带有恨意,面带不善的看着我们。
甚至连刚刚还和柴格憨厚说话的茶树大叔也是这个样子,我心下一惊,呼吸一滞,连忙转头跟上柴格的脚步,继续往前走。想起刚刚看到的景象,有些毛骨悚然,打算等从圣巫那里回去之后,便和封荼说说这里的不对劲。
“柴格,封荼和我说过,他上次来赶尸族还是几百年前帮你们族人解掉蛊毒,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恭敬,那个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吧?!”实在是受不了四周将我千刀万剐一般的眼神,快走几步上前,走到柴格和灵芝两人的身边问道。
柴格听到我略带疑惑的话,轻笑了一声,和灵芝对视了一眼道:“我确实没有见过封荼大人,不过圣巫大人曾经说过,封荼大人是救过我赶尸族全族的人,自然要尊敬。”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柴格之所以对封荼毕恭毕敬也是因为圣巫的原因,想也知道,虽然封荼之前对赶尸一族有恩,但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
这么久,赶尸族族人早就更换了好几代人,怎么还会对封荼有感恩之心。再加上当时柴格根本就还没出生,更不可能对封荼有什么感情,果然还是因为圣巫的原因。
继续闲聊了几句,我们便到了圣巫的住所,那是两棵环抱的参天大树,两棵树挨着的主干上居然天然的长出一个树屋。柴格和灵芝两人带着我走到大树下,便停下脚步,指着树后的一条路道:“我们就送到这了,圣巫大人在树屋内等着您。”
话音刚落,两人便结伴往回走去,我转头看了看那个树屋的位置,树屋的四周垂着树枝,几乎要被繁茂的枝叶所掩盖,甚至看不到上去的路。转头刚打算向二人问清楚怎么上这树屋,结果却发现两人就已经走的不见了身影。
我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围着树绕了一圈,发现在树后有个木梯,木梯的尽头便是那个木屋的所在,也找不到人问清楚,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顺着木梯慢慢往上爬。
到了树屋的门口,踩上去时,脚下有些轻浮,刚刚上来的时候发现这树屋底下也没个支撑的东西,只有脆弱的两根树枝架在下面,其他大部分的重量,都是由树屋上面的几根树枝拉着。
过了会儿,我站在树屋上面,也没发现有任何摇晃,便开始往里走。这树屋倒也有三十平米左右,刚打开门,发现里面有一个灵台,上面放着一个长生的牌位,牌位前有一个满头华发的人跪坐在那,背对着我。
雪白的发梢轻飘在身后,随着微风摇摆,想来这人应该就是圣巫。我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一个满脸沟壑老奶奶的长相,已经油尽干枯奄奄一息。
我站在门口,象征性轻敲了一下木门,冲着里面试探性的喊道:“你好?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
“进来吧。”圣巫出声道,不过那声音却一点都不像老奶奶的声音,反倒有些娇俏。
我心下有些奇怪,慢慢的往里走,刚没走几步,圣巫便起身。等她一转身,我吃惊的猛吸了一口冷气,失礼的用手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就是圣巫?!”
“如假包换!”圣巫起身看着我,有冲我眨了眨眼,神色娇俏,竟和我开起玩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