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冷笑一声,眼里都是不屑。
而这边的崔莺莺被带走之后给打晕了过去,五花大绑的捆起来塞到了阴暗的地窖中。
崔少元则是被喂了些许迷药,安安静静的睡在一旁的摇篮中,看守的两个护卫面面相觑,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外头的厮杀被狂啸的风声吞没,不知过了多久,白茫茫的天地间,已然只剩几人了。
崔父表情变得严峻起来,“这就是林将军所说的万无一失么?怎么老夫觉得你我可能都得死在此处呢?”
“怎么会……”林扬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模样的,一国储君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
“少将军!”恰好这时,一个人行色匆匆的来报,“有一队人马正朝着此处赶来。”
“有多少人?”林扬气急败坏的揪住他的衣襟,怒问。
来人哆哆嗦嗦的回话,“约莫……约莫有一百多人。”
一听这话,崔父不带任何犹豫的转身就直奔暗道中,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可不想将小命交待在此处。
“撤!”林扬也不是傻子,局势不妙,若不走别说是带走小主子了,他们性命都保不住。
至于小主子,有的是机会带走,反正大楚的人也还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短时间之内不会有性命之忧。
话音落下,几人就要逃之夭夭,那站在尸体堆中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男人手中寒剑泛着冷光,鲜血从剑端滴滴答答的落在白雪中,晕染开来如一朵妖冶的花。
“她在哪?”萧夙剑指着他,眸色阴冷,一张脸上沾了不少的血迹,衣衫被血红浸染,每一个字都让人灵魂颤抖。
林扬攥紧了手中的佩剑,趁其不备丢给了他一把钥匙,随后溜之大吉了。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结束时只有满地的尸体和鲜血。
雪还在持续的下着,地窖里头的两个护卫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前来,时间越久越叫人煎熬,互相对视一眼不安的道:“要不……咱们出去看看?”
“可是,我们走了谁看守他们?”另外一个还是放心不下,很是犹豫的道。
一番交谈之下,其中一个鬼鬼祟祟的溜出去查看情况,可一炷香过去了,出去的人不见回来,独自留下的那人更加的害怕了。
情急之下便大声嚷嚷起来。
没想到的是居然得到了回应,还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你是在找他么?”
“你你你……你是谁?” 护卫紧张兮兮的拔出佩剑,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男人隐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身上的血腥味却叫人难以忽视,护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庐山真面目呢,长剑已经划过他的喉咙了。
地窖里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光从外头照了进来,少女倚靠在墙角昏迷不醒。
他叹了一口浊气,朝着人走过去,半蹲下身子欲抬起手触碰时,瞧见上头的血迹又放了下来,自怀中掏出一块绢帕,仔仔细细的擦了擦,才捏了捏她的脸蛋。
“蠢笨。”
他将二人带出地窖安置在屋内,又将身上的血迹洗去一直绷着的神经才得以松懈下来,那被衣衫覆盖着的是几道箭擦过时留下的伤,以及被剑刺到的地方。
萧夙像是不觉得疼痛一般,简单从处理了一下,便再一次将衣衫重新穿戴整齐,将火盆升了起来,便坐等着她和崔少元醒过来。
等待期间,上影却带着一队人马寻了过来,瞧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道:“殿下,大王爷让属下等前来护您回去。”
别看那日大王爷白日里和韩魉他们一本正经劝说的样子,可一到晚上整个焦急得睡不着,就差自己亲自寻过来了。
萧夙烘烤着手,抬眸睨他,“现在此处休息几日。”
“你派人去告诉大皇兄一声,阮家那边叫他多注意着,阮铅华此人的话不可全信。”
虽然和他已经达成了一些共识,可阮家到底是世家,他铲除内患的同时,不见得会乖乖的听话。
上影迟疑的朝着里头望了望,帷幔垂下,也瞧不到什么,他收回了目光,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萧夙坐等了半个时辰,那姐弟二人才醒过来的,像是约定好的一样。
里头的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小崽子鬼鬼祟祟的四处查看。
“你是……”崔莺莺小心谨慎的询问,她只记得昏迷之前的事情了,结果一觉醒过来变天了?林扬不见了,就连她那个生物学上的爹也没了足迹。
这个背影还格外的熟悉。
背对着她的萧夙慢慢的回过头,用了自己原本的声音,“许久不见,你倒是连孤也不记得了。”
熟悉的语调,直接让崔莺莺喜出望外,她激动的把小崽子随手放在了地上,朝着人扑了过去。
将人抱了个满怀的萧夙有些意外,瞳孔骤然瞪大,一双手无处安放。
“殿下,我可算是见到你了,”少女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开心的叫嚷,“我想死你了。”
这话落在萧夙的耳朵里叫人如坠入了蜜罐子里头。
殊不知她想的是,自己的任务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