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得弄清楚这人的底细,吃熊心豹子胆了,敢袭击姜小妹,早晚掘了他们家的祖坟!”司空青发狠。
“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处大戏,要坑各大势力的悬赏,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敢冒充我在外面招摇撞骗,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姜月手绕青丝,坏笑道:“他现在应该是在布置横渡虚空的传送法阵,待会儿等他离开之后,我们过去给他修改一下。”
“你小子的心思可真够脏的。”小梼杌心领神会,很不厚道的干笑了起来。
“让他的传送法阵失效,到时候看他怎么跑。”司空青已经可以脑补到那个场面了,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在黄昏落日之前,假姜月也终于完工,将横渡虚空的传送法阵布置完毕。
姜月他们躲在一座山崖上,足足与假姜月隔了十几座山头,密切地关注者那边的动静。
“看样子他今天是不打算行动了。”姜月低语道。
就在前方的丘陵中,假姜月静静地盘坐在一株大树下,不再有任何动作,一直到后半夜才起身消失在黑夜。
“好机会快上!”姜月一脚踹在小梼杌的屁股上。
小梼杌化作一道白芒,无声无息的飞了过去,约摸一盏茶的时候过后又悄无声息的飞了回来,做了个“搞定了”的手势。
“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吧?”姜月低声询问道。
“放心吧,只是稍微的改变了一些阵纹而已,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已经不能运转起来了。”
等天光大亮,假姜月回来了,从袖子里取出一张裁剪成小人的黄纸,光芒一闪,一个长相憨厚老实的中年道士出现在他身旁。
假姜月和他交代了几句,随即便让其离开了。
“快跟上去。”
姜月他们也无声无息的退走了,远远地跟着那具傀儡回到了江邑城。
很快,城中的气氛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许多修士冲天而上,化成一道道长虹向远空飞去。
姜月看到了一些须发皆白的老人,修为深不可测,看不出具体的境界。
“这些老家伙平日里比狐狸还精,如今却被忽悠的找不着北了。”司空青小声咕哝道。
不多时,青玉圣地的圣女、仙留岛的圣子以及渊星阁的白玲,也全都出动了。
“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那小白脸也动身了。”
江邑城上空,姜少云穿着一身华贵的锦缎长袍,十六七岁的年纪,看起来超尘脱俗,好似谪仙人下凡。
在他身后,两名老态龙钟,白发苍苍,身着灰衣的老人紧紧相随。
姜月他们也行动起来了,在大队伍的后方紧紧跟随。
此时此刻,天空中到处都是人影,以年轻一辈的修士占多数,在中年道士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着同一个方向极速飞驰。
“将这么多大势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我看他待会儿要如何收场。”司空青一脸坏笑道。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来到了一片原始山林的上空,很有默契的封锁了四方,向着中心区域围拢过去。
“有人在这里修炼过。”
“应该就是那个贼子没错了。”
两名身形佝偻,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人先后开口道,浑浊的老眼中有杀机隐现。
另一个方位上,也有三个气质非凡的老者显化身影,穿着武阳山的服饰。
“武阳山的太上长老一下子就来了三个,还真是看得起我啊。”姜月撇嘴。
他们就地降落在一座山头上,找了个灌木丛躲了起来。
“她在那里!”
“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片刻不到,假姜月现身了,四野一片喧嚣。
在一座石崖上,假姜月身着一袭白鹤道袍,青丝如瀑,清秀绝尘,空灵若仙。
“诸位道友这是什么意思?”假姜月背负着双手,平淡开口。
“谁跟你是道友,不想死就把圣人道台交出来!”仙留岛的一位长老呵斥道。
“原来你们是为了那一座圣人道台而来的啊。”假姜月向前迈了一步,朗声道:“有本事的话,尽管来取便是!”
末了,她又添了一句,道:“你们今日联手围杀贫道,待贫道修炼有成之时,必亲自登门拜访,与尔等清算此番因果!”
“这么给我拉仇恨,我看你待会儿要如何收场。”
姜月暗自磨牙,这个假姜月这么与各方势力的人叫板,这笔账难免是要算在她这个正主头上的。
司空青一脸坏笑道:“他的后路已经让我们给断了,静看他表演就行了。”
前方,负手立身在石崖上的假姜月还是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在那里大放厥词,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圣子、圣女,在贫道眼中亦不过如尘埃般渺小,早晚让你们跪在脚下唱征服!”
“年轻人,你太傲慢了。”一位老者沉声开口道。
“老杂毛,贫道说你了?你这么急着跳出来作甚?不骂你两句觉得心里不痛快是吧?”假姜月很不给面子的回怼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分明就是在给你树敌,要让你和各方势力结仇!”司空青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么算计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姜月捏着下巴低声自语道,她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和她过不去。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除掉他的幻相,显露出他的先天气韵?”姜月扭头看向小梼杌。
“办法是有的,不过能不能成功本王也不确定。”
“姑且试试看吧,不能再让他这么叫下去了。”
前方丘陵中的石崖上,假姜月还在那里叫嚣着,一副敢与天下人为敌的姿态。
“就凭什么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不会真以为可以将贫道困杀于此吧?”
武阳山的一位太上长老冷哼,道:“你不会也以为在这里布置下一座传送法阵,就可以在我们的眼皮子下一走了之吧?”
假姜月道:“我知道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有手段可以禁锢虚空,可惜这普天之下,只要贫道想走,就没有谁能拦得住贫道的脚步。”
说罢,假姜月双手掐诀,就要运转提前布置好的传送法阵,横渡虚空逃离。
一道道绚烂的阵纹在他的脚下浮现,一座法阵瞬间成型,但也仅此而已,因为他依旧还站在原地,并没有被传送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
假姜月有些不淡定了,又是一阵念咒掐诀,传送阵爆发出一片炫目的光芒,吹起一大片落叶,可依旧还是半天只打雷不下雨,他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放完狠话然后潇洒离去。
“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给我起啊!”
假姜月心中大急,一遍又一遍的念咒掐诀,额头上都已经冒出冷汗了,可是传送阵依旧是没有一点反应。
这一刻,他是彻底慌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直跳脚。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为什么会无法横渡虚空离开?”姜月紧蹙眉头,有种火烧屁股的焦急感。
“不应该啊,我的这些阵纹完全是按照古籍上说的已经布置的,不可能出错,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刚才他还是一副睥睨九天十地,敢与天下人为敌的姿态,背负双手,口中连连大放厥词,基本上是把眼前围堵住四方的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个遍,要是不能横渡虚空离开,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完了完了,全完了……”
假姜月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眼前一黑晕倒过去,感受到了四周那一道道蕴含着杀意的冰冷视线,他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冒冷汗。
“哼!你刚才不是还说什么普天之下,只要你想要走,就没有人能拦得住你的脚步吗?我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为何还不动身?”
各方势力的人面带冷笑,已经从假姜月脸上的神情看出了端倪,一步一步向前逼近而来。
假姜月艰难的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支支吾吾道:“诸位道友……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畅谈一番人生理想如何?没有必要喊杀喊打的,那是野蛮的行径,像我们这等超脱世外的大雅之士,就应该坐下来品茶论道……”
百里之外的山头上,司空青在听到假姜月的这番话语后,当即笑的满地打滚::哈哈哈哈……特么笑死我了!”
姜月也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到那个打扮成自己模样,在外面招摇撞骗的冒牌货吃瘪,只觉得心情大好。
“谁跟你是道友,谁稀罕坐下来和你品茶论道,你刚才不是挺能叫的吗?继续叫啊,不是说想走就走吗?你倒是走一个看看啊?可别说我们没给你机会。”
各方势力的围困了四方天地,并且暗中动用秘法禁锢了虚空,不信假姜月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揶揄之色。
“诸位道友,贫道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坐下来沏一杯茶好好聊一聊的。”假姜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简直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一边与众人周转拖延时间,一边飞快运转大脑思索逃生之法。
“你刚才不是说要将我们全部人踩在脚下吗?你那股狂劲儿呢?”
“这这这……贫道如果说刚才是被鬼上身了,你们信吗?”
“哼!本事没多大,也就只会耍嘴皮子了。”
假姜月咬了咬牙,指着一名年轻修士破口大骂道:“你说谁没本事呢?无量你大老爷的天尊,敢不敢出来单挑?道爷我一巴掌震死你!”
“哟哟哟,这又支棱起来了?”有人嗤笑出声。
“你们这些杂碎,道爷我好声好气的跟你们说话,你们却置若罔闻,真是给脸不要脸,敢不敢和道爷我同境界一战?!”假姜月继续叫嚣。
他知道这些人如果群起而攻之,他基本没有一点可以生还的机会,这么说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找机会远遁而去。
但他这样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那些活了万载岁月的老狐狸?
“直接将此女拿下,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话音刚落就有人动手了,那方天地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各种灵兵法器漫天飞舞,吞光吐霞,围杀向假姜月。
“你们这群没本事的渣渣,有本事就单挑啊,道爷我一只手就能镇压你们!”假姜月被打的抱头鼠窜,口中骂骂咧咧。
这个时候,正主姜月也行动起来了,和司空青还有小梼杌悄无声息的接近那名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中年道士。
这是假姜月的傀儡,姜月觉得他应该已经从那些大势力的手中领取到部分的悬赏了,决定先将他拿下。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看到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姜月等人,中年道士大惊失色。
“不要紧张,只不过想找你借点东西而已。”姜月的脸上带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们想借什么东西?”中年道士一步一步向后倒退。
“嘿嘿,我们想借你的项上人头。”
司空青嘿嘿一笑,抬手间打出一片炫目的光芒,小梼杌猛地向前踏出一件,一道道阵纹在它的脚下蔓延,直接将这座山头给禁锢隔绝了起来。
“轰隆!”
雷声响动,姜月五指齐张,数十道雷霆从她的掌指间迸射出来,打的山石炸裂,地面焦灼。
“是你!”中年道士神色大变,一下子就猜出了姜月的身份。
“你,你怎么会在江邑城?”
“你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我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
姜月动用大法力,将乾坤印从紫府秘境中给拘了出来,直接当成板砖来使用,猛地向前砸过去,不偏不倚的拍砸在那中年道士的面门上。
“啊!”中年道士发出惨叫,被打的眼冒金星,身体摇摇晃晃,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轰隆……”
姜月抬手间又是几道雷霆劈落而下,每一道都有水缸那么粗,将那中年道士劈得浑身皮开肉绽,惨嚎声不断。
“狗东西,上一次在云海风榭让你侥幸给跑了,这一次看你还往哪跑!”小梼杌居高临下怒骂道。
“是你……那只该死的金丝雀?!”中年道士咬牙切齿,也认出了眼前的这头雪狼就是他当时在云海风榭中遇到的那只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