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九公主突然惊叫出声,那条小蛟龙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九公主的肩膀上,紧紧抓着她的佛衣不肯撒手。
两双水灵灵的大眼对视在一起,扑闪着、眨巴着,都是一脸无辜与茫然无措的表情。
“九公主小心!”
“公主殿下快闪开,可别让那畜生给伤着了!”
旁边的一群人都大叫了起来,九公主可是大夏皇朝的金枝玉叶,要是在这有了什么闪失,他们这些人难免都会受到大夏皇朝那位九五之尊的迁怒。
九公主看着挂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家伙,大眼一阵眨动。
而那小家伙也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与九公主对视,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恶意,也壮着胆子往她那雪白的天鹅颈挪动了一下,赖在那里不走了,委屈巴巴的看着周围神色皆不善的众人。
姜月张开怀抱,咧嘴冲着那小家伙道:“乖乖,快点回到娘亲这里来,娘亲保证不会再凶你打你了。”
她是真怕那小家伙会一个不留神伤害到九公主,毕竟她现在可是大夏皇朝的人,九公主要是真有什么闪失,她绝对是难辞其咎的。
谁知那小家伙却是把头一撇,连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小可爱,要不你就跟我回家吧,好不好?我家有好多的灵石给你吃。”九公主对着肩头上的小蛟龙笑嘻嘻道。
“襄王,你看这小家伙似乎与九皇妹很投缘,不如就将它卖给我们吧。”三皇子在这个时候开口道,身为兄长,自家妹妹喜欢什么,他自然会尽力满足。
“这个我得考虑一下。”姜月礼貌性的回应道,同样的话语她已经不知道接收到多少了,但是都没有给予回应。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块纯净的上品灵石,在手中晃了晃,冲着那小蛟龙循循善诱道:“乖乖,赶紧回娘亲这里来,娘亲给你好东西吃。”
小蛟龙用力的嗅了嗅鼻子,十分眼馋地盯着姜月手上的那块上品灵石,连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可是一想到姜月刚才骂它败家,还说要一巴掌拍死它,愤愤地挥舞了一下小爪子,将头撇向一边,不做理会。
“嘿!你一口吞了我一整块圣灵石,我还不能有脾气了是吧?”姜月把手里的上品灵石收了起来,就要跟它来硬的。
“那是小可爱的圣灵石,它想吃就吃,你凭什么凶它?”九公主皱着琼鼻道。
“公主殿下,咱说话可得讲理啊,那圣灵石包括这小家伙可都是我从石头里切出来的,话语权掌握在我这里,哪里有一号稀珍归属于二号稀珍的这种说法呢?”
姜月哭笑不得,再次看向小蛟龙,低声警告道:“你可是我一手从石头里切出来的,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半个娘亲了吧?别给我吃里扒外啊,不然小心我把你抓了炖高汤。”
“你敢!”九公主一听这话,登时就不乐意了,一双大眼怒视姜月,气鼓鼓道:“不准你伤害小可爱!否则我让三皇兄打你!”
姜月手抚额头,只感觉一阵头疼。
她现在是大夏皇朝的人,九公主如果拿身份来压她,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受着。
而且她还注意到旁边的小梼杌那一副垂涎三尺的猥琐模样,几乎就要直接扑上去将那条小蛟龙给活吞下肚了。
“你能看出这小家伙是什么来头吗?真的是仅差一步就要化龙的蛟龙吗?”姜月暗中向小梼杌询问道。
她要先确定那小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再考虑该怎么处理。
“不,它并不是蛟龙,也和古代的龙族没有半毛钱关系。”小梼杌这样说道。
姜月听的一脸问号,既不是修炼有成的蛟龙,也和远古的真龙一族沾不是关系,那这小家伙到底是个啥?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传说中的九变登仙蚕。”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梼杌都口水都没忍住滴到地上了。
“九变登仙蚕?”姜月惊疑不定地看向那条小蛟龙,捏着下巴嘀咕道:“这怎么看都和蚕类联想不到一起啊。”
“不要纠结那个[蚕]字,[九变]才是关键,传说这种蚕一生会经历九次蜕变,每一次蜕变都是一次新生,形态自然也会是随之变化,据说在第完成第九次蜕变之后,也就离羽化登仙不远了。”小梼杌认真解释道。
“羽化登仙?真的可以吗?”姜月心中大惊。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成仙路,那么这世间最有可能成仙的生灵绝对就是这九变登仙蚕了,至于到底能不能成,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反正父王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那现在这小家伙是第几变了?”
“应该是第三变了吧?好像第三变就是龙的形态了。”小梼杌思索着道。
据它所知,九变登仙蚕并不是单独的生灵,在远古时期也是有族群的,大多数族人的第三次蜕变都是龙的形态。
“都已经第三变了啊,这怎么卖都觉得亏啊……”
那小家伙以灵石为食,就连最为珍稀的圣灵石都是毫不犹豫的一口给吞了,姜月可养不起这败家玩意儿。
可是就这样随便卖出去的话,她又觉得太亏了。
那可是有可能羽化登仙的物种啊,而且已经是第三次蜕变了,或许还可以从它的身上窥探到成仙之秘。
就凭这一点,无论是卖多少灵石,姜月都觉得自己是吃亏的一方。
她转身向着吴家传人走去,她不仅同样切出来一块圣灵石,还附带着一条似龙的活物,这场对决的胜负已经一目了然,先把应得的赌注给收了再说。
“愿赌服输,拿来吧。”姜月轻笑,抬手将吴家传人手里的圣灵石以及那一块封存有一缕真龙血脉遗种的血液的琥珀给拘了过来。
吴家传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原本都以为胜券在握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这种从山巅跌落至谷底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好受,甚至都生出了想要杀人夺宝的歹毒心思。
但是此时场中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由不得他胡来。
而且姜月现在已经是大夏皇朝的一位诸侯王了,他要是敢在太安城内对姜月行杀伐之举,绝对没机会活着回到吴家。
权衡利弊之下,他只能咬牙死死地攥着拳头,眼睁睁看着姜月把他切出来的两宗稀珍给收走。
姜月把那块封存有一缕真龙遗种血液的晶莹琥珀丢给小梼杌,这是之前就答应过它的,自然不能失言。
随后她又转身,一边掂量着手里的圣灵石,一边冲着那小蛟龙诱惑道:“乖乖,这么大的一块圣灵石,想不想吃?想吃就过来娘亲这里。”
话音未落,只听见“嗖”的一声,那小蛟龙到底是受不了圣灵石的诱惑,化作一道金光冲了过来。果
它的速度很快,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不过姜月早有准备,反手摘下悬系在腰间的酒葫芦。
在酒葫芦的塞子被拔干之时,现场顿时狂风大作,一股强劲的吞噬之力犹如鲸吸牛饮般无物不吞,周围一颗颗高大的银杏古树被连根拔起,吸入酒葫芦。
可是金光一闪,那小蛟龙并没有受到酒葫芦那种吞噬之力的任何影响,安然无恙的飞回到了九公主身边。
整个过程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许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姜月一脸吃瘪的将圣灵石收了起来,拿起酒葫芦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酒,暗自磨牙道:“这小家伙一旦生出警惕,想要再抓回来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不知何时起,白鬼索命也无声无息地来到了现场,站在人群外,盯着九公主身边的那条小蛟龙若有所思。
他躯体枯瘦如柴,身上依旧穿着那件褪色严重,有些破烂的老旧道袍。
察觉到他那凌厉的目光,小蛟龙一溜烟的躲到了九公主的脖颈后,只露出半颗脑袋,一双乌亮的灵动大眼小心翼翼地偷看着白鬼索命。
“小可爱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会伤害你的。”九公主轻声安抚道。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白鬼索命的到来,脸上皆露出了紧张之色。
“白鬼索命……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太安城的?为什么我没有接收到任何通报?”
白鬼索命,这是一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凶名,此时正主就站在眼前,现场的嘈杂声都渐渐安静下来了。
就连那些老祖级的老怪物也都默默合上了嘴,不再出声,对白鬼索命非常忌惮。
三皇子将九公主护在身后,神色凝重的盯着白鬼索命,暗暗将体内的皇道龙气凝聚到双臂之上,随时准备出手。
白鬼索命没有理会周围的异样目光,盯着那条蛟龙看了有看一会儿,有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
“蛇蟒虬蛟龙,化龙之后还有路吗?”他仰天自语。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里面,除了姜月和小梼杌知道内情,其他人都认为那是一条修炼有成,将要化龙的蛟,包括白鬼索命也是这么认为的。
蛇、蟒、虬、蛟、龙,这样的一条进化之路与他们的修炼之路何其相似?
可是少者到化龙之后,似乎也就到达路的尽头了,而后者却还有一个虚无缥缈,令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成仙。
白鬼索命在怀疑,这世上到底是否有成仙之法?为什么漫长岁月过去,都没有一个人确定是真的成仙了?
所谓的成仙,到底是真的有路可走,还是古圣贤们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姜月想要过去拜会这位狠人,可是前脚刚迈出去,对方却是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来无声去无影。
姜月有着尴尬,她原本还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这位狠角色交谈几句,让人知道她身后也是有靠山的,没想到对方却这么干脆的就走了,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襄王小殿下,老头子我已经命人准备酒宴,待会儿一起喝一杯如何?”
“别理那老不死的,我已经在醉仙楼定下位置了,待会我们一起吃一顿好的。”
看到白鬼索命离开之后,原本还寂静无声的小岛,一下子又热闹喧嚣了起来,一群老怪物争相拉拢。
当然,不只是姜月,吴家传人也受到了各方势力的邀请。
对于这种在观石探灵的领域中,有着极深造诣和手段的人,在荒州这片土地上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礼敬的座上宾。
“姜仙子,这条小蛟龙你打算要如何处理?是否要让我们璃月神殿替你拍卖?”澹台靖走了过来。
姜月摇头,道:“这毕竟是活物,无论怎么卖我都觉得太吃亏了。”
“那姜仙子打算要如何处理?”澹台靖好奇道。
“这小家伙太能吃了,待在身边我也养不起,我想了想,决定将它出租出去。”
“怎么个租法?”三皇子带着九公主走了过来。
“这个嘛……”姜月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道:“五百万上品灵石一年。”
听到一年的租金就要五百万上品灵石,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暗骂姜月心黑。
“五百万上品灵石一年,襄王小殿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姜月微笑道:“租与不租全凭诸位的意愿,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果嫌贵,那么不租也就是了。”
每年稳定有五百万上品灵石到手,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利益最大化了。
“一年五百万上品灵石,我租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众人寻声回头。
来者是一个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的是华贵的绫罗绸缎,头戴一顶平天冠,身段伟岸而高大,周身有一道道沉凝的皇道龙气在流转,看起来神武不凡。
“王叔?!”三皇子与九公主都有些惊讶,赶忙上前见礼,对来者非常恭敬。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示意两人站到自己身后,而后迈步向前走了过来。
他身上那种自然散发出来的威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面露难色,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了。
这绝对是一位难以想象的恐怖的存在,就连那名面目全非,负责镇守在此的老人也是眉头紧锁起来,无法平和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