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本官受抚台大人之令巡视海州西南二府十县。既然有人要告你,你现在就是被告,咱们还是按规矩办,你下堂听审。”郑韦脸一板,叱道。
“指挥使大人回来了,国忠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了。”这时,门外传来了卫国忠的声音。
“卫大人怕不是听到风声过来想为叶沧海求情的吧?”郑韦眉毛一挑,冷冷的看着卫国忠。
“求情?”卫国忠一愣,看着郑韦,一脸莫名其妙样子问道,“求什么情?叶大人犯什么事了?本府怎么从没听说过?”
“当然犯事了,他诬陷我,而且……”范西风当即就喊道。
“原来如此啊,不过,康一同跟范公子以前的关系的确不错,亲如兄弟一般。”卫国忠刚讲到这里,范西风伸着手大叫了起来道,“打住打住,什么叫亲如兄弟。我跟康一同只是普通生意上的往来而已,偶尔为了礼节吃顿饭喝点小酒什么,这是生意场上的往来,不可能亲如兄弟。他那种人,江湖混头一个,我哪跟他称兄道弟的。我范西风是什么人,我可是皇家贵族。”
“陶丁,你读一下案卷。”叶沧海不理他说道。
“二年前,范西风跟康一同在天风酒楼吃喝,当场说两人亲如兄弟。去年8月,康一同跟范西风去了舞香楼,而且,康一同还为范西风点了舞香楼的头牌玉宁儿。9月……”陶丁展开案卷大声的读了起来。
“二年时间,你们俩个一起吃喝不下百回。
从酒楼到青*楼再到落西坊、连偏僻的山庄也去了,这是普通生意上往来吗?
而且,你范西风当场不止一次讲过跟康一同亲如兄弟。
难道,你范西风一直都在欺骗康一同了?
最后,挖了个大坑,康一同当了你的马前卒跳了进去。
你倒是洗得干净,最后,倒霉的是康一同。
呵呵,兄弟兄弟,背后一刀啊。”叶沧海冷笑道。
“大王有规定不准吃喝吗?笑话,我愿意跟谁喝就跟谁喝。
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我指使康一同干了什么事?
叶沧海,拿证据来,拿啊,拿出我跟康一同合伙劫镖的证据啊。
吗得,拿不出来你就是孙子,狗娘养的杂碎!”范西风气势汹汹,口沫横飞,简直是狂妄忘形了。
就是一旁的郑韦都皱了下眉头,不过,并没有开口。
“叶大人,没有证据你就是乱抓乱打人了。而且,有诬陷的嫌疑,本官受抚台大人之令巡视西南,不得不主持公道了。”见叶沧海半天没吭声,郑韦说着把手一挥道,“来人,拿下叶沧海,本官要当堂审理范西风状告叶沧海一案,正好了,卫大人可以陪审。”
“这是范松的秘密记录,请郑大人过目。”这时,叶沧海又从抽抽里摸出了一个陈旧的小本本。
“胡说!范松是我本家,有什么秘密小本子?”范西风大怒。
“带范家管家范松。”叶沧道。
不久,范松给押了上来。不过,那货一脸的垂头丧气,看都不敢看范西风。
“范松,不要怕,有郑大人在,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我范西风立身正,就不怕影子歪。”范西风为他打气道。
“公……公子,我对不起你,我……我都说了。”范松一把跪在了地下,大哭了起来。
“说什么说,你放什么屁,本公子有什么给你好说的。”范西风一看,赶紧说道。
“不说不行啊,太痛了。”范松身体颤抖着。
“叶沧海,你这是屈打成招,是逼供,根本就是诬陷的。”范西风说道。
“呵呵,这笔记本可不假。是范松好些年前就开始记录的。郑大人,这东西一下子能造出假的吗?你看这笔迹,还有墨迹,还有这纸张……”叶沧海说道。
“来人,把范西风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居然干出这种事来,诬陷朝庭命官,而且,支使人抢劫贡绸,杀人越货,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强占良田……
给我打,本官要亲自审理。”
郑韦还真是脸皮厚,一见有功劳赚,马上改了口风,把范家案子硬是抢到自己手上办理了。
“郑大人请上坐审理。”叶沧海马上站起来让坐。
既然郑韦想摘桃子,那就让他摘。
反正,范家在省里还有人,自己这小肩膀难扛下来,就让范家跟郑家掰一掰也好。
“郑大人,我是冤枉的,冤枉啊……啊,痛死我了,别打了别打了……”
“我是男爵啊,我是高贵的贵族,我是上等人,你们不能打我。”
范大少在大堂上鬼哭狼嚎。
“经查,你范家还偷税漏税……”叶沧海又拿出了刘鸿江等人搜集来的证据。
“打,给我打打打,再加二十大板!”一听这话,就连郑韦都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即便是郑韦也就刚弄了个三等男爵。
你范西风一个浪荡公子哥居然也弄了个爵位,郑韦感觉王族不公,这小子还不知死活的拿出来显摆,不朝你下狠手朝谁下了?
不久,皮开肉绽的范大公子被拖向了牢房。
“查抄大风园!全抓起来!”
郑韦把令箭往堂下一扔,带来的三十来个手下气势汹汹朝范家而去。
“郑大人不畏强权,申张正义,真是我朝为官者的榜样啊。”卫国忠拱手说道。
“郑大人代抚台大人巡视西南,尽忠尽职,事必躬亲,除恶扬善,是我叶沧海学习的榜样。”叶沧海也拱手说道。这边,朝着马超眨了一下眼,马超心领神会,悄悄溜到外边去了。
“呵呵呵,郑某受抚台大人委托巡视我省西南,当然得尽忠职守,为抚台大人……”郑韦正在洋洋得意,这时,衙门里的大鼓响了起来,震耳欲聋。
“郑大人,有人击鼓喊冤?”叶沧海说道。
“带上来,本官今天高兴,就再接一个案子。”郑韦一摸下巴,霸气十足的再一拍桌子,喝道。
“带上来!”陶丁喊道。
“大人,我冤枉啊,我们唐家冤枉啊……”唐经东的二叔唐鱼高举诉状,哭喊着进来了。身旁,跟着唐经东最小的弟弟唐文等一干唐家人等。
“唐家,哪个唐家?”郑韦一听,问道。
“报大人,我们是三星塔的唐家。”唐文赶紧说道。
叶沧海看到,郑韦抽搐了一下嘴唇,脸上非常的不自然,突然间给人干了一巴掌似的。
“三星塔是东阳府管辖的,正好了,卫大人和叶大人都在场,就交给叶大人吧,本官定当监督案子过程。”郑韦马上转了口风,想把这烂摊子往叶沧海身上推。
“不!郑大人,你可是代抚台大人巡视西南。
我们唐家的案子关系到东阳城城主王汉以及一干权贵,东阳府审理有些麻烦。
而且,这年月官官相护,谁敢保证他们能公平处理?
所以,恳请郑大人不要推托,接下此案,为民伸冤……”唐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