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六人起了个大早,因为今早要去派出所,谁也没有睡懒觉。
时度兮顶着两个熊猫眼出现在众人眼前,把苏乙臣吓了一跳:“哎哟我滴妈!时法医你咋了?”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你们纠缠我到半夜,我至于辗转难眠吗?”还不是昨晚他们“审问”了他半天,还跟他说了一些把握机会什么的,导致他心痒难耐,一夜无眠。
“那怎么能叫纠缠呢?这不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吗?好心没好报,嘁!”苏乙臣翻了个大白眼,走了。
打听了派出所的位置,得知距离酒店不算太远,一行人打算步行过去,到那里应该正赶上他们上班。
仇雅罕见巫马溪精神不好,担忧的询问:“小溪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时度兮逮住机会问苏乙臣,“说!你昨晚是不是欺负小溪了?”
“我,我哪有?”
昨晚回来后她就把房门关得死死的,说困了要睡觉,自己根本没有“诱哄”的机会。
这让他还郁闷了好久。
“我没事,雅罕姐,可能是认床有点没睡好。”边走边活动了一下筋骨,巫马溪才不会告诉仇雅罕,昨晚她也是想入非非,导致失眠的。
没多久,一行人到达派出所,派出所可能是这条街上唯一显眼而特别的建筑了,因为蓝白相间的标志外墙一眼就能认出,可还是在一些空白的地方画上了恩泽族的图腾。
门口站着几个身穿警服的男子,带头的却是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微胖女警察,看起来三十五六岁,众人猜测,她应该就是所长黑泽露。
昨晚接到上级的电话,让她早早的等着,上面派来的刑警已经到达恩泽古镇,明天一早就会过来。
于是,才有了这一幕。
“几位是?”黑泽露心里有了猜测,但不敢肯定,毕竟这几个人看起来就像游客而不是刑警啊。
而且他们到的也太快了吧?
郁歌拿出证件,“昆市公安局刑警队郁歌,这几位是我的队员,你是所长黑泽露?”
“是我,没想到真是你们,郁队长,里面请。”黑泽露很客气,可又有些怀疑,毕竟案子有多棘手她最清楚不过,而这群刑警里,最厉害的队长看起来也不超过三十岁,能破案吗?
看出来所长的迟疑,仇雅罕也没有点破,有些东西,实力说话,无需解释。
“说说具体情况吧。”郁歌直切主题。
“好。”所长把他们请到会议室,狭小拥挤的空间加了两把椅子也才刚好够坐下他们所有人,还不算派出所其他警员。
所长递过来一沓资料,“这些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请各位先看看。第一名死者黑泽午牛,男,四十岁,于七月二号发现死在祭祀坛,表面无任何外伤,死因初步认定内出血,现场找不到任何凶器。没有发现可疑线索和人物,也没有目击者。而且奇怪的是,他好像是乖乖的走到祭祀坛受死一样,没有挣扎或者束缚的痕迹,只是面部表情很痛苦。”
“祭祀坛?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我们恩泽族祭祀祖先或者搞重大活动的地方。”
“那恩泽婆的惩罚是怎么回事?”郁歌知道命案是人为,但或许会跟他们的信仰有关。
“这个是我们恩泽族古老的传说,只是随着社会进步,现在我们族里没人亲眼目睹过这个惩罚。小时候我也坚信不疑,后来出去求学,才明白其实这些都是迷信,不然我也不会当警察了。可是这次的死者他死得蹊跷,我实在是没能力弄清楚真相,所以上报给市里。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黑泽午牛的死,肯定是人为的这个不用怀疑,只是我们要弄清楚凶手用什么方法杀死他而已。”仇雅罕说道。
“所长,不是说还有一名死者吗?”苏乙臣问道,来的路上都听多少人说了,死了两个。
“是的,第二名死者是白泽木色,男,三十六岁,于七月三号发现死亡,地点同样在祭祀坛,和第一名死者黑泽午牛的死法一模一样,所以我认为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两名死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郁歌问道。
“没有关系。”所长摇头。
“他们是否有什么仇人或者共同点?”凶手用同种方法把人杀死在同个地方,那么这两个人即便没有关系也会有共同点。
“仇人……应该没有,不过共同点倒是有,就是两人的人品都不好。”
“具体说说。”
“我们恩泽族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不允许背叛对方的,如果婚姻不和,双方必须协商和离,也就是离婚。但黑泽午牛却没有这么做,他抛弃了妻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是为我们恩泽族所唾弃和不齿的。如果放在以前,绝对会被惩罚,但现在,已经没人信那个了。”
“没人信?为什么?这不是你们世代都奉行的东西吗?”
“虽然我们还保留着很多恩泽族的传统,但那些习俗都是大家认可的,像恩泽婆的惩罚这个太玄乎,现在大家多少都受过教育,已经几乎没人信了,用一句话说就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所长解释道。
“那白泽木色呢?他犯了什么事??”
“他是虐待自己的父亲,为此,白泽族长警告过他,可惜他阳奉阴违,最终导致他父亲死亡。”
“这种事,族长有权管吗?”
“能管,但权力有限。因为他们的死,现在一些老人又开始相信恩泽婆惩罚一说,都说他们是因为恩泽婆惩罚而死。”
像是想到什么,仇雅罕问道:“我听说你们恩泽族有一位使者,他的职责就是替恩泽婆执行惩罚,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吗?”
“有,只有使者才能直接姓恩泽,他的地位和族长差不多,只不过职责不同。只是这些年,因为文化的进步,族长威望越来越好,而使者却越来越没人在意了。仇警官,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随便问问,所长,带我们去看看尸体吧,这位是时法医,尸检的事就交给他了。”